最要命的是,老娘又被死渣男套進去了。說好做完後就啥都告訴我,可每次完事,他都以還沒盡興為借口,繼續索要,對上一輩的恩怨繼續緘口不提。還大言不慚的說,等累得做不動了,再一起靠在床上抽煙,絮叨絮叨別的。
臭不要臉!
但老娘也拿他沒轍啊,誰叫主動權在他手里呢?
于是,被折騰了一宿後,老娘還沒開口問,壓根沒來得及絮叨,就累得沉沉睡過去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睜眼一看,某死渣男不在身邊,好像很早就出門了。
尼瑪,昨晚的疑惑還沒問呢!
又被這廝耍了?
唉,算了吧!沒興趣問了,“背叛”的羞恥感讓我很沮喪,沒心情給“奸夫”打電話了。
可他卻打了過來?就在我正準備去洗漱時……
“小東西,起床了嗎?”
易凡的口吻很寵溺,就像溫柔的老公對捧在手心里的老婆。
我卻只感反胃,一個勁對自己說著,這不是冷都狼!
這絕不是易凡的絲帶兒!
“恩,剛醒。”
“公司有事,不能陪你吃午飯,內個……”
我連忙打斷︰“不用不用!我自己隨便吃點,你忙你的,別管我!”
“……”易凡不語,隔著連線,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失望。
“內個……以後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我不習慣。”我弱弱說道。
他重重嘆口氣後,立馬在電話里大呼小叫起來︰“給你叫了午餐,外賣一會就到!給老子多吃點,瘦不拉幾的摸著沒手感,听到沒?!”
臥槽!
這才是冷都狼嘛!
“嗯嗯嗯,遵命!”
我也是賤,非得要他這樣講話,才會放松?
“一會兒大d會送你去學校,別打車了,不安全!”
“哦不不,這個不用了!”我慌亂推辭。
“什麼不用?!”易凡又專橫起來,“又不是老子送你,怕什麼?!”
我無奈︰“那,好吧!”
“邱風說你喜歡牧馬人,定了輛紅色進口的,新車在路上,過幾天就到!”
我驚,“什麼新車?該不是給……給我買的吧?”
“好歹你生日也快到了,不該送個生日禮物麼?”
“哦不不,不用!你千萬別客氣!”我嬉皮笑臉道,“咱倆誰跟誰啊,用不著送東西,對不?”
“不許拒絕!”他十足霸氣道。
“……”老娘無語。
“今晚……”
“今晚不行!”下意識我立馬打斷,堅決推辭,結結巴巴的找理由,“今晚……今晚我約了珂姨,要去她那睡!”
“老子說要你今晚回來了嗎?”他冷冷懟回,繼而嘆口氣道,“今晚飛上海,三天後回來。你知道該怎麼做,安排好時間!”
我驚喜,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你去忙,一路平安哈!”
唉,總算有三天自由時間了,不容易啊!
……
吃完午飯後,我又去了夏文琳的民居,打算跟她好好聊聊。可我沒找到她,只在門口撞見了鎖門的珂姨。
“文琳走了,把你托付給我。”
珂姨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邊鎖門邊說道。
“她去哪了?她的臉都成那樣了,能,能去哪?”我驚詫,說著聲音哽咽了。
想想也可笑,這些年我早已習慣夏文琳一聲不吭的走掉,又悄摸吧唧的回來……可這次重逢後看到她毀容,面對她再度一聲不吭的離開,我卻很心疼、很不舍。
“別問了,文琳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輩子沒人比她活得更明白。”珂姨回避,說著拉起我直往車里去。
“那,那她還回不回來?”我卻越來越焦慮,眼淚都快掉出來。
“會的!”珂姨腳步停頓了下,眺望遠方若有所思道,“安城有她的孩子,有她牽掛的人,文琳最終一定會回到這里。”
“那,那她什麼時候回來嘛?!”我急得跳腳,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刷刷而下,“她可知,可知我很……舍不得。”
“別哭!孩子,別哭!”珂姨頓時也淚流滿面,將我摟入懷,安慰並叮囑道,“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夏文琳都是你媽,是你一輩子的媽媽!”
“我知道……”在她懷里放聲大哭,我傾訴著,“珂姨,其實……其實我一點也不怨恨她了,昨晚……昨晚就是嘴 。今天來其實是想告訴她……媽,今後落落陪著您,給您養老!”
“好孩子,真乖。”珂姨欣慰的流著淚。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不給我機會?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討厭?”
“別瞎說,文琳沒有討厭你,都是……都是別人的錯!”珂姨已泣不成聲,無限懊悔,“她說離開是為你好,把你托付給易凡也……也是為了你。”
我猛然驚醒,從她懷里離開,直言問道︰“昨晚你們見面了,對嗎?談心了,對嗎?”
珂姨輕點頭,抹了把淚後,沉重嘆口氣道︰
“文琳根本沒記恨我,這些年都是……都是我誤會她了。至于你的感情,她說會尊重你的意思。她知道你愛過易凡,早就把自己給了易凡。她說,希望你能堅持初衷,回到最初的自己。”
“……”我愣住,神情恍惚起來。
最初的夏落,是怎樣的?
現在的我,變了嗎?
“文琳說,女人第一眼愛上的男人不會有錯,值得托付。就如同,她的路、開!”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珂姨淚如泉涌,聲音抽噎得厲害,險些說不下去,只得轉過身去背對我。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馬珂和夏文琳都愛過路開!
可讓我疑惑的是︰既然夏文琳第一眼愛上的男人是路開,那裴松譜又算什麼?為毛大家都說他倆彼此才是初戀?
……
之後的兩天,我沒怎麼和裴愷、易凡聯系。
也許是“背叛”的陰影揮之不去,易凡去年在上海的“預言”還真特麼準?我倆最後還是做了名副其實的“奸夫淫婦”?
也許是,我還沉浸在對夏文琳的憂傷中,對馬珂、路開、夏文琳三角戀的疑惑中。
深知這些內情不適合去問珂姨,她也不會告訴我。于是,我找了另一個人︰張思桐!
“其實,我也不知該不該跟你說,畢竟珂珂不想提。”咖啡吧里,張導點了根煙,若有所思道,“但我認為沒必要把你們晚輩當孩子看,畢竟都成年了,和父母能夠平等的坦誠溝通。”
“您之前對邱風瞞著很多,讓他誤會了不少。把話說開後,才感覺跟兒女之間沒必要有善意的欺騙,對嗎?”
張導點點頭,“從前我的確小看自己兒子了,邱風冷靜沉著,沒有同齡孩子的沖動偏激。上一輩的事他不會主動去問,知道後,也會盡可能的去理解每一個人。落落,你也能做到嗎?”
她說話一向直來直去,我並不計較。
“能!”
“那好,今天你就當自己听了個故事,不要對號入座,更不要去評價每一個人,可以嗎?”張導似乎對我的承受能力不太有信心。
“當然!”我很肯定的點頭。
“對珂珂那邊……”
“放心,我權當自己啥也不知。”我笑笑道。
接著,張導將當年的“三角戀”大致告訴了我。簡單點說就是……
*
夏文琳的確做過“小三”!
不是對易海滄和周師師,而是對馬珂和路開!
上一輩的戀愛很保守,也很含蓄。當馬珂結識了校外好友夏文琳後,心不設防的把她帶到自己圈子中,沒曾想竟讓自己“男友”路開和夏文琳,一、眼、萬、年!
但,那個年代的人很有分寸。
夏文琳並沒有去搶閨蜜的男人,而是第一時間接受了裴松譜的追求,刻意和路開保持距離。直到把“林寒”的身份借給路開用,才讓兩人的情感在“窗戶紙沒捅破”的狀態下,暗藏在心里,急速增深。
單純的馬珂對一切都蒙在鼓里,因為眾人都想不到學術報刊上關于“流颯王朝”的神秘研究者“林寒”,竟是來自戲劇學院表演專業的一個女生。
夏文琳一直沒戳破,因為她自卑。三流大學的戲子,哪有他們這些名校的天之驕子才華橫溢?她怕說出來後大伙兒不信,怕自己鬧笑話,怕被朋友們看不起。
唯獨被路開讀懂!
不得不說,路開和夏文琳才是最懂彼此的那個人!
所以,邱教授一直在尋找這位極有天賦的“林寒”,卻一直未果,直到夏文琳讓路開冒名頂替上。
*
我听著,想起裴愷的那句話︰閨蜜之間,永遠不要隔著一個男人!
但此時關注點不在這里,而在……
“路開為毛要借用林寒的名字來加入邱教授的研究小組?難道他學藝不精,怕邱教授看不上?”我問道,語氣有些犀利。
張導低眉回避,頓了頓後才說道︰“因為他姓路,來自北京。我公公對有這個背景的人……很抵觸!”
“為什麼抵觸?”
“你不該問了!”張導無奈看向我,搖搖頭。
我不語,犀利的目光和她對視,盡管張導的眼楮平靜如水。
但不用她說破,我也能猜到一二︰從易凡和邱風口中關于邱教授的人品來看,抵觸姓路的,絕不會因為私人恩怨,只會是關乎“政治”,關乎“大義”!
既然張導不說破,我也不好追根問底,但仍有一點不明白……
“這麼說來,你們當時都認識路開了?那他怎麼還能冒用林寒的身份?就算當年的學術報刊上‘林寒’只是夏文琳的筆名,路開要去做邱教授的助手,真名字也瞞不住啊!”我一邊沉思一邊問道,“難道說,當時你們都幫著路開在隱瞞?”
張導搖搖頭,無奈道︰“你有所不知,路開是留美學者,跟我們不是校友。所以除了珂珂,我們都跟他不熟,甚至不知他的中文名路開,平時只叫他路易斯。”
“也就是說,只有珂姨和夏文琳知道他叫路開,來自北京路家?”我立馬追問。
最後一句話讓張導無奈苦笑,像是有些自嘲最終還是沒能瞞過夏落的敏銳?
“不止是她倆,還有裴松譜!”張導嘆口氣,沉重回憶道,“珂珂說跟路開是在一次以‘流颯王朝’為主題的畫展上認識的,發起人正是我公公。那次活動我沒去,學校代表只有裴松譜和珂珂。”
“納尼?珂姨和裴松譜是同一時間認識路開的?”我低頭沉思道。
暗想,莫非裴松譜一早就知道路開的背景,一早就有預謀?
張導點點頭︰“不僅如此,珂珂和路開戀愛關系的確立,是裴松譜促成的。”
“……”我愣。
“不可否認,當初珂珂的確對路開一見傾心。裴松譜鼓動她去告白,一定程度上也是幫朋友、幫珂珂。但……”
張導欲言又止,最後重新點根煙,沒再說下去了。
但不妨礙一邊的我,立馬什麼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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