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愷︰“听著,田翠紅的事到此為止!跟她早已兩清,別再來糾纏!”
蘑菇頭義正言辭︰“裴愷,怎麼說她也是因為你才得抑郁癥的,治療費你不該出嗎?!”
我大驚……
納尼?施音音得抑郁癥了?什麼時候的事?莫非是被輿論風暴摧殘的?
可這跟裴愷有什麼關系?曝黑幕攻擊施音音的,不是柳葉和鄺春花嗎?
只見裴愷陰冷一笑,反駁道︰“李二楞你搞搞清楚,田翠紅是被你強暴後才精神失常的,跟老子有毛線關系啊?!”
不是輿論風暴帶來的?這女人兩年前就有精神病了?
可,可她得的不是腦瘤嗎?我只感越來越懵逼了……
蘑菇頭氣不打一處來,激憤懟回︰“裴愷,你還有臉說我強暴?!老子幫你隱瞞了兩年,不求你感謝,只讓你施舍點錢給她看病!二十萬對你裴家來說,算多嗎?!”
裴愷卻不以為然,傲慢的點根煙,悠閑地吸一口,冷笑道︰
“別說二十萬,就是二十塊,老子也不會給她田翠紅!當初上她的人又不是我裴愷,老子沒理由負責,對吧?”
蘑菇頭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我都放手了,是誰安排的局又把我拖下水?!誰為了甩掉她,狼心狗肺的給她下藥,還把她送到我床上?!又是誰在窗口裝了攝像頭?還把整個過程都拍下來,就為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徹底甩掉她?!”
裴愷不語,依舊陰笑,默認。
另一邊偷听的我,頓時血液倒流……
裴愷,竟如此陰毒心狠?
為了甩掉一個女人,好歹也對他付出過真心的女人,需要用這般陰毒的手段嗎?!
可轉念一想,施音音就像塊狗皮膏藥,裴愷如果不這樣,又能怎樣?恕我一時間腦子亂極了……
那邊的裴愷似乎依舊不以為然,傲慢的點根煙深吸一口後,沖蘑菇頭陰冷一笑︰
“誰知道?”
話落音,我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順著牆壁緩緩癱坐在地上。
是啊,一句“誰知道”就能掩蓋他對施音音犯下的罪行……
這男人果然城府深,性情薄涼!
“裴愷!你他媽還是不是人?!”蘑菇頭已怒氣沖天,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吼道。
“放、開!”
裴愷根本不屑于去打開他的手,陰陰的命令道。
立馬將蘑菇頭震住,他愣愣的緩緩松開手。裴愷憋著嘴很不屑的撢了撢衣領,就差沒掏出消毒濕巾把蘑菇頭的手剛才觸踫的地方擦個一干二淨了。
蘑菇頭也不會去計較他的行為,也許是習慣了。一介草民,作為裴愷口中城中村的“賤民”,蘑菇頭拿什麼跟太子爺斗?
“可知那次失貞後,音音就精神失常了。”蘑菇頭說著眼眶紅了,哽咽道,“醫生說是抑郁癥,如再不治療,很可能就……就精神分裂。”
“so?”裴愷彈了彈煙灰,不屑的挑挑眉。
“裴愷,我沒指望你能負責,畢竟……畢竟她的處也算給了我。作為男人,作為跟她一起長大的哥……哥哥,我就是……就是替她不值。”蘑菇頭使勁眨眨眼,將眼眶里的淚縮回去。
“李二楞,你該替你自己不值。”裴愷象征性的給他遞了根煙,故作語重心長道,“為田翠紅這麼個愛慕虛榮、忘恩負義的女人,值得嗎?”
蘑菇頭沒有接過他的香煙,重重嘆口氣後振作精神,悲憤道︰“放心,幾十萬我蘑菇頭會搞定,也不會再開口向你討!!”
“這不就得了?既然你能耐大,能搞定治療費,還跟老子扯七扯八作甚?!”裴愷不屑的笑笑,將那根煙彈指一扔。
“……”蘑菇頭懶得回答,斜眼冷視著他,眼楮里盡是鄙夷。
裴愷依舊懶得在意,傲慢的把自己嘴上的煙頭也扔到地上,一腳踩滅後,回歸正題質問道︰
“說!你是不是有一家建築工程公司?”
蘑菇頭昂起下顎絲毫不懼,也開始打腫臉充胖子起來︰“老子生意大,公司多著呢,你問的是哪一個?”
“別給我裝模作樣!”裴愷厲聲教訓,“就你這慫樣?還能有幾家公司?”
“老子有幾家公司,需要向你一個過氣的官二代匯報麼?!”蘑菇頭毫不客氣懟回。
“听著,老子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裴愷皺皺眉有些急躁,忙將話題轉回去,問道,“說!你的建築工程公司是不是十年前承包了歡樂谷的施工?”
蘑菇頭眼珠一轉,這才頓悟他又找上門是為哪般……
“是又怎樣,那也是我和易家的事,跟你有關麼?!”
“哼!是嗎?”裴愷冷笑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工程塌方後,你怎麼沒進去?”
“什麼塌方?”蘑菇頭一驚,隨口問道。
裴愷頓時似乎猜到了什麼,陰笑道︰“難不成你是潛逃在外的通緝犯?”
“誰,誰,誰通緝犯了?!你說誰通緝犯?”蘑菇頭立馬就緊張了。
“十年前歡樂谷施工出了那麼大的事故,你又是施工方的法人代表?那我就奇了怪,連易海滄都進去了,你怎麼還在這悠閑著?”裴愷慢悠悠的挖坑。
蘑菇頭顯然招架不住,立馬就慌亂了︰“那……那是他海獅集團的主要責任,跟我們施工隊又沒關系?!”
“哦?這話怎講?施工塌方造成人員傷亡,直接責任不該是你這施工承包商嗎?”裴愷依舊陰笑盯著他,“按理說,塌方事故海獅也算受害者,損失應該由你來賠,他易海滄怎麼還一個人攬下了?”
無可否認,他思路清晰,有理有據。所說的就是重點!如果當年的塌方不是海獅下令故意為之,如果真是施工方的過錯,于情于理海獅都沒必要承擔主要責任。
蘑菇頭被問住,眼珠子一轉,立馬轉移話題懟回︰“嘿我說,你小子誰啊?案子怎麼判,警方都沒說啥,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你不說也行,實話告訴你,十年前的塌方事故還沒完。听說前幾天警方又找到了尸體,就是你們施工隊的人!”裴愷接著挖坑。
“是又怎樣?你又不是警察,干你屁事!”蘑菇頭氣呼呼懟回。
“對,我不是警察,那你就等著警察來找上門吧!”裴愷說著,佯裝轉身欲離開。
嚇得巷口的老娘立馬縮回腦袋。
卻讓他身後的蘑菇頭滿臉疑惑……
“喂!你站住!”蘑菇頭跑上前叫住了裴愷,睜大眼楮一臉驚訝,追問,“我說你這沒頭沒腦的,哪一出啊?”
“怎麼,你不知道嗎?作為施工隊的法人,你的員工因公喪命,你李二楞不陪個百八十萬的話,就等著進去坐牢吧!”裴愷嚇唬道。
“賠錢那也是老子的事,關你屁事!”蘑菇頭沒好氣懟回,接著斜眼嘲諷道,“難不成……你想幫老子出錢?”
“錢我沒有,但我裴家畢竟有人脈。你如果實話實說,看在田翠紅那件事的份上,我或許能幫幫你!”裴愷道。
“哼!少特麼扯犢子!你裴愷也會好心?”
“兩年前如果沒有你的配合,老子也甩不掉田翠紅。”裴愷收起陰笑,故作友好的拍拍他後背,甜言蜜語道,“說到底,你也算幫了我一次。我裴愷一向不愛欠人情,趁這次機會,老子還你!”
蘑菇頭似乎中招了?眼珠子轉了轉,猶豫片刻後松口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裴愷的表情立馬緊張起來, 里啪啦一口氣問出所有的問題︰
“當年誰給你的承包權?是不是易海滄本人?還有,施工承包權給你後,海獅集團是不是就把你撇開了?當年歡樂谷的施工,你到底知道多少?一五一十都告訴我!”
蘑菇頭白他一眼︰“喂,當年老子才十八歲,你要我怎麼說啊?”
“所以,公司你只是掛名的?”裴愷陰聲一笑,似乎對內情已猜得八九不離十。
蘑菇頭默認,嘆口氣道︰“說真的,我不想和那塊地扯上關系。當初都是我老大他們弄的,說公司掛我名下,每個月給我一千塊錢。當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實際上,公司業務跟我沒半毛錢關系!”
“你老大是誰?美國佬?”裴愷皺皺眉,重新給他遞了根煙。
這次蘑菇頭接了,點點頭道,“但他也不一定啥都知道,听說公司是道爺親自掌控!”
“道爺?”裴愷很驚訝,又為他點上火。
蘑菇頭把香煙點著後深吸一口,再度重重嘆口氣,道︰
“道爺可是個狠角色!從前就跟你老爸、跟易家對不上眼……但他服倪家啊!從倪大腸到倪梓皓,道爺都很給面子的。實不相瞞,凡少能和道爺搭上交情,都是倪梓皓牽的線!”
“……”裴愷沒接話,低頭蹙眉思索起來,暗暗盤算著怎麼利用好倪梓皓這顆棋子。
蘑菇頭斜了他一眼,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當然了,也不能全說是倪梓皓的功勞!如果對凡少的人品不肯定,道爺也不會向青東幫的內外下令,讓道上里里外外都給凡少和夏小姐讓路。”
裴愷似乎沒听進去,胸有成竹的冷笑一聲,“呵,想不到倪梓皓這二貨還有兩把刷子?”
蘑菇頭听著很不爽,便立馬回歸正題,煩躁道︰“別管他有多少刷子,說說剛才的事吧!警方真又挖出來一具尸體?你不是在誆我吧?”
“哪能啊?”裴愷拍拍他的肩,笑笑道,“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女人,那具白骨還是她和邱家公子一起發現的呢!”
蘑菇頭急了,“那,那可怎麼辦?回去後肯定又要被條子傳喚!”
“這具尸體的身份指定不簡單,否則警方不會把案子內部封鎖。”裴愷說著嘆口氣,看向他,義正言辭道,“李二楞,明人不說暗話,你很可能會背鍋,會被道爺當做棋子犧牲掉!”
“……”蘑菇頭已嚇傻,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裴愷卻笑笑,再度拍拍他的肩,迷惑道︰“但你別擔心,我會保你。鄧局長跟我還有點交情,只要發現尸體一事不被媒體曝光,警局讓案子石沈大海……也不是沒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蘑菇頭擦了擦冷汗,忙獻諂媚,“多謝裴公子!”
“不過,你得幫我辦件小事。”裴愷勾唇,嘴角一絲奸詐的笑。
蘑菇頭沒得選擇︰“您說!”
裴愷湊到他耳邊,捂著嘴小聲交代了什麼……
只見蘑菇頭听完後連連點頭︰“好好好,絕對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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