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愷的思維似乎跟我不在一個頻道上,只見他低頭弱弱解釋道︰
“因為那兩年我一直在給她洗腦,說沒裝天網,警方根本找不到肇事車輛,報警也是徒勞。”
我依舊質疑︰“真的?只是如此?”
天蠍座的第六感告訴我,絕不是那麼簡單!先且不說五十萬,單說他和施音音之間,一定有情感糾葛。我甚至能拋開驕傲和自信去大膽猜測︰他喜歡過施音音!
否則,怎麼解釋施音音幾次三番暗諷我是“小三”?
又怎麼解釋,他剛才脫口而出說施音音和蘑菇頭是“奸情”?
可裴愷那一臉的無辜似乎很真實,“當然!否則還能怎樣?給她錢不就承認了我是肇事者嗎?”
“哼,終于說到重點了?”我蔑視著他,冷聲揭穿道,“如果你以別人的名義給錢,栽贓嫁禍呢?!”
裴愷愣住,繼而嗤聲苦笑,“我說寶貝,你腦洞也太大了吧?別說當時我只有十七歲還沒那般城府,就算有,我栽贓給誰啊?”
“……”我沒回答,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窺探著他的瞳孔。
這一刻,似乎能肯定他沒說謊?
“而且,也不是想栽贓就能栽贓的!別人不會給自己澄清啊?”裴愷似乎對這做法很嗤之以鼻,“要找一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替死鬼,那得多難?”
我冷哼,“如果當時正好有這樣一個替死鬼呢?”
裴愷愣了下,繼而苦笑一聲,“我說寶貝,你怎麼還鑽牛角尖了?老公我當時就是個學生,一沒仇人二沒復雜的社會關系,到哪里去找替死鬼?”說著他眯起眼縫,目光變得陰冷,“如果是現在,哼,我說不定就栽贓給易凡了!”
“說你呢!扯他作甚?!”我煩躁打斷,回到主題直言道,“案發後的第二天,施音音就收到了五十萬。裴愷,別說這事你不知道!”
裴愷愣住……
“喂,我真不知道啊!”他很是吃驚,皺緊眉頭問道,“五十萬?你從哪听來的?”
我不回答,繼續冷冷盯著他。
“不行,我得去問問她!當時就有五十萬為毛還要拖欠醫院的治療費?!”裴愷蹙眉思索,說著欲轉身要回攝影棚。
我拉住他,質問︰“你真不知?”
裴愷放開我的手,憤憤然道︰“這事你別管了,我一定要找她問清楚!”
看著他激憤的背影,我似乎能確定了︰就算他刻意隱瞞了自己喜歡過施音音,但五十萬的事,他是真的蒙在鼓里。
那麼,五十萬到底是誰給的?誰在栽贓夏文山?
想到這里,我突然沖他的背影喊道︰“想弄清真相就別問施音音了,何不去問問你老爸?”
裴愷腳步停住,猛然轉身又跑了回來︰“你說什麼?五十萬是我爸給的?”
我冷哼,猙獰起臉一字一頓惡狠狠道︰“沒錯!你應該去問問裴松譜,為毛要栽贓給夏文山?!”
裴愷只感莫名其妙︰“夏文山?誰啊?你家親戚?”
“裝?到現在還跟我裝是吧?”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裝了?!”他激憤起來,是真實的激憤,似乎沒一絲的裝模作樣?
我不語,冷冷斜視著他,腦海里也在慢慢理清思路……
裴愷對五十萬和夏文山不知情,極有可能!自己老爸和哪些人有來往,他也不一定都了如指掌啊!
“夏落,施音音的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裴愷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略帶真誠的說道,“開車撞人這事我爸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否則當年他一定會阻止學校宣傳我見……見義勇為的事跡。”
“那你怎麼解釋五十萬?”
“如果施音音真收了五十萬,那就能說通當時她為毛不報警,原來根本不是我的蠱惑在起作用,而是錢!”裴愷說著眯起眼縫,仇恨道,“哼,這女人愛慕虛榮,有了五十萬都不肯花在重病的老爸身上?醫院里要不是我媽罩著,就憑他們拖欠的二十萬治療費,早被醫院趕出去了!”
听到這里,我突然靈光一閃,問道︰“五十萬有沒有可能是你媽給的?”
心想,當年他老媽為了他爸的仕途都肯離婚,那用五十萬栽贓給威脅自己老公的夏文山,又能幫兒子洗脫嫌疑,還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有可能!”裴愷低頭思索道,“難怪我媽當時就很討厭施音音,原來她一早就知道這女孩愛慕虛榮狼心狗肺,沒把錢花在自己老爸身上?”
我驚詫,這……這是幾個意思?
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電視劇里經常演的狗血畫面︰官二代看上灰姑娘,貴婦婆婆無情拆散二人,對灰姑娘怎麼看都不順眼?
想到這里,我抑制不住要冷嘲熱諷︰“呵,她連你老媽都見過了?怎麼,婆婆對未來兒媳不滿意?”
“瞎說什麼?!”裴愷皺緊眉頭很是煩躁,焦急解釋,“當時就在我媽的醫院,她能不見到患者家屬嗎?”
“裴愷,你可以不承認喜歡過施音音,你們過去那些,老娘沒興趣知道!”我卻激憤難當,義正言辭道,“我今天找你出來只想問清楚,你媽為什麼要栽贓夏文山?!”
“什麼夏文山?!我家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裴愷斷然否定,說著眯起憤恨的眼縫,一步步逼近我,陰冷道,“而且,就算老子過去對施音音有過好感,又怎樣?”
我的心急速下沉,可仍舊要裝出一副輕蔑的表情,“呵,終于承認了?”
“承認又如何?!你夏落有什麼資格生氣?!”裴愷憤然呵斥,“你敢說從前你沒愛過易凡嗎?!”
“原來在這等著我?”我只感渾身冰涼,再也不想跟他說下去了,“行,裴愷你有種!”
說完,悲傷轉身想離開。
“站住!”裴愷大喝一聲,疾步追上前攔住我去路,義憤填膺的質問,“你想去哪?!找易凡嗎?!”
“你管得著麼?”
我聲音弱了很多,此時有些身心俱疲,可仍舊掩飾不住語氣中的嘲諷。
也許是害怕把我逼急了,裴愷倒吸口涼氣,生生將滿腔悲憤壓了回去,義正言辭道︰
“听著,我不想跟你吵架!至少從開始到現在,老子沒踫過施音音!”
“……”我不語,頭偏向一邊不看他,也許是心里壓根不信。
但也許是,我深知他這樣說,其實也側面承認了喜歡過施音音……
悲哀啊,夏落!
我的反應頓時又點燃了裴愷的怒火,一時沒忍住,他激憤的脫口而出︰“可你呢?你又……”
“是!”我立馬打斷,抬眼和他激憤對視,含淚質問,“我和易凡做過,你介意是嗎?”
說完後我才發現,自己比他又好得了多少?只願承認和易凡做過,到現在都要回避“愛過”?
也許我和裴愷一樣,都想把青春萌動中那點情竇初開,從人生的畫冊中抹去。如果說愛過易凡,對我來說是羞辱;那喜歡過愛慕虛榮的施音音,對裴愷來說又何嘗不是?
“……”裴愷沒回答。
激憤、羞辱、委屈、不舍等復雜的情緒,在四目對視中傳遞。
終于,我收回目光,將眼淚縮了回去,忍痛說道︰“裴愷,分手吧!對你對我,對施音音……都好!”
這句話讓裴愷的怒火全面爆發,他眯起仇恨的眼縫,渾身被火光結界包圍著,一步步逼近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再敢說分手兩個字,我打斷你的腿!!!”
我被嚇住,瑟瑟發抖的往後退,不敢再說下去了。
此時的裴愷,那股氣場不亞于冷都狼……
尼瑪,我夏落惹上的男人,怎麼都這般凶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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