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可人正說著,裴愷的電話就來了。
“寶貝抱歉,我剛從電視台出來,手機一直沒信號!”他一開口就焦慮的解釋,轉而問道,“你還在餐廳嗎?”
“要不然呢?”我冷冷回了句。
“好!先不多說,等著我哈,一會兒跟你解釋!”他火急火燎的說完就掛斷,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像是在街頭攔車。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他攔出租車的呼喊聲。
看了看時間,尚早,才十點多,女神的生日趴這麼快就結束了?
“現在不生氣了吧?”唐可人斜了我一眼,壞壞一笑。
“誰說的?”我嘟起嘴,故作生氣狀。
“死女人就會裝!”唐可人不吃我這套,拿起包包站起身,“得得得,我先撤了,省得待會兒又做電燈泡!”
“喂,別走啊!他還沒到呢!”我說著疑惑問道,“柳葉的生日趴這麼快就結束了?”
唐可人轉身白我一眼,“笨!肯定沒結束嘛,小愷怕你擔心才提前撤了,還不懂?”
說完便不再理我,轉身離開餐廳。
……
大概十一點多,裴愷火急火燎的趕到。一身黑色小西裝禮服,做了發型,臉上的妝還沒來得及卸掉,整個人宛若韓劇里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寶貝,讓你擔心了,抱歉!”一進門他就跑過來將我抱緊,愧疚的說道。
我裝作不知情,冷冷的問︰“說吧,去哪了?讓我一個人等這麼久?”
“一個人?”他詫異,將我松開,“可人早就回了,你沒跟她踫上?”
我不動聲色,淡淡搖頭。
“就知道這丫頭不靠譜!叫她先回來跟你解釋,別讓你擔心,她居然忘得一干二淨?”
裴愷憤憤然說著,拿起我的水杯咕噥噥喝了一大口,這才看到對面還有半杯水,像是被人喝過,杯口還留有口紅印?
別說不是唐可人留下的!
“哦~~~你騙我對不對?”他輕松一笑,指著我,揭穿道。
我懶得搭理,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給他一個故作冷冷的後腦勺。
“好寶貝別生氣了?老公我也是沒辦法,柳市長說想找我聊聊,我總不能不給面子吧?”裴愷開始撒嬌,從背後摟著我,語出驚人。
我驚回頭,“什麼?柳……柳市長?”
裴愷點點頭,收起笑容一臉認真的說出實情……
原來這幾天倪梓皓對柳葉使了“美男計”,在若即若離的和她膩膩歪歪中,鼓動她去找父親質問奸情。
柳葉被他折磨得實在沒法,才鼓起勇氣找父親問個明白,無意中把那晚如何撞到“奸情”的事說漏了嘴……
柳市長這才得知自己的秘密被裴松譜的兒子也發現了,那還不得趕緊找機會跟裴愷聊聊?
“這里頭的關系很復雜,柳市長在官場上看似是我爸爸的對立面,實則不然。”裴愷思索著解釋道,“听我爸說過,柳尊平在安南省沒後台,是從大西北的村支書一步步爬上來的。幾年前听說北京有個貴人扶持,這才讓他來了安城當市長。所以他在本地沒有政治資源,基本上算是個牆頭草,那邊好就往那邊倒。”
我听著有點想笑……
村支書?原來柳葉是個村姑?
好吧,這樣想有點不厚道哈!出身能代表什麼?
阿拉雖是地道的桑海銀,可充其量也就是個破碎家庭長大的小市民,還不如柳葉一個官二代呢!別拿村支書不當干部!
“莫非柳尊平又想倒向你爸?”我按捺住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裝作一本正經的問道。
這樣說不無道理,畢竟裴松譜是“天之驕子”。之前听外婆說過,裴松譜曾在上海念大學,和夏文琳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就去安城做了哪個機關領導的秘書,不出幾年就當了官,從此政途蒸蒸日上,一發不可收拾。
裴愷點頭,沉思道︰“有這種可能,但柳尊平出于什麼原因我還沒摸清。有可能是擔心丑聞被我爸得知後,我爸會讓親信制造輿論壓力;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譬如……”
他說著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什麼?”我傻乎乎追問。
“呵呵,沒什麼。”裴愷笑笑敷衍,頓了頓後又皺緊眉頭,坦言道,“我只是在想,或許我爸的案子有冤情,而且很快就能翻案!”
“……”我愣住,不敢再問什麼,怕遷出夏文琳的話題。
這女人一直沒消息,我也不知該不該去找她。擔心如果找到後,她因為“卷公司的錢”被易凡送進監獄了,怎麼辦?
還不如讓她在外面跟姜頌過快活日子呢!
“柳尊平或許嗅到一些苗頭,才想倒向我爸。”裴愷還在沉思著分析。
我听著似懂非懂,只因……
老娘壓根不知沈雲蓉的另一個情人,是他老爸裴松譜啊!
所以,易凡那晚對倪梓皓說的一點沒錯︰柳尊平是被沈雲蓉拖下水的,這個女人受裴松譜的指使,給柳市長挖了坑!
裴松譜要借柳尊平的手,讓自己翻案,出獄,恢復官職!
敏銳的易凡,早在听說沈雲蓉搭上柳尊平後,就已經分析到了;
而裴愷早在那晚撞到奸情後,也立馬頓悟;
邱風在事後也一清二楚了;
三個都是聰慧腹黑的男人,一點就通!
不通的,只有柳葉和倪梓皓,他倆一個是女人見識短,自以為聰明,卻根本看不懂官場玄機;另一個是真性情,壓根不屑理會官場上的爾虞我詐而已。
所以,四個男人之間還有得斗!
對抗?博弈?合縱?連橫?
為的,不僅僅是女人!
……
之後裴愷岔開話題,跟我繪聲繪色的匯報了柳葉生日趴的狀況,還故作不經意的提到,今晚壽星佬的風頭被易凡和樸心妍蓋過。
“誰不知道她樸心妍是大明星?講排場、有架子,大伙兒也見怪不怪。”裴愷癟癟嘴不屑的說道,“可好歹今晚的主角是學姐嘛,她樸心妍還穿得珠光寶氣,挽著易凡被十幾個保鏢護送入場?呵,這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和易凡要搞媒體發布會呢!哪像是給壽星佬送祝福的態度?”
我沒接話,想象著那畫面,心里有一絲不爽……
不要問我為什麼,總之還是那句話︰老娘能接受易凡和任何一個女人,獨獨樸心妍不行!
奸夫淫婦合體撒狗糧,老娘我听著就是不解氣!
但也不好在裴愷面前表現……
“算起來這是他倆頭一次在公眾前合體亮相,雖說沒有媒體到場,可今晚生日趴的嘉賓哪一個不是所謂的本地名流?”裴愷說著,又傻傻笑笑,“當然,除了你老公我哈!”
我斜了他一眼,沒說話。
心想若你老爸真的官復原職,你特麼不是最大的名流?裝什麼逼嘛!
“怎麼?不開心了?”裴愷雖是黏了過來抱我哄我,可我就是覺得這話有暗示。
像是在側面揭露,我為易凡和樸心妍合體撒狗糧而吃醋?
“能開心麼?”我沒好氣懟道,卻也沒推開他,“自己男人撇下我不管,跑去做另一個女人的男伴?哼,想想都心酸。”
只得用這種方式堵住他的嘴,不想再繼續易凡和樸心妍的話題。
裴愷像是中招了?
立馬黏得更緊,又是認錯又是說好話哄,外加密密麻麻的狂吻攻勢,很快便將我拿下。
最後,我原諒是原諒他了,但也沒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
花姐的事也沒心情告訴他了,明天他生日怎麼安排,直到回了宿舍和他分開,我也沒開口提。
不曾想,這在裴愷心里有了疙瘩,盡管他表面一直藏著掖著。
處女座的人,內心的敏感不亞于天蠍座。這一點,我和裴愷算是“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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