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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愫後退了一步，總覺得聖香的這個眼神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在看著聖香迅速變得灰敗的面容後，他又一咬牙點頭道，“放心！師兄願意為你做任何......”
靈愫說至這里，驟然爆發出一聲慘叫。
那聲音太淒慘了，讓君清璃下意識就上前捂住了慕容清歡的耳朵。
聖香驀地咬在了靈愫的脖子上面。
絲絲縷縷灰色的煙氣從聖香的口中逸出，又遁入了靈愫的體內。
而這個修為高深的神王，此時在自己師妹的口下卻宛如失去了全部的戰斗力，除了一聲比一聲虛弱的尖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師、師妹......”
依稀，還能從靈愫的口型中，看出他不甘又不可思議的呼喚。
也許，他是真的願意為了聖香去死。
但卻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死法！
每一滴血肉，每一縷神魂，盡數沒入這個已經漸漸不似人形的女子體內。
“她被九幽煞氣侵蝕了！可是還有自己的意志。”
慕容清歡的眼中露出疑惑，有些想不通聖香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魔神將她變成這個不人不魔的樣子嗎？
“我在看古籍的時候發現，十萬年前，域外魔軍攻擊的時候，這片世界曾經也有一些人被蠱惑追隨他們。似乎，他們有什麼辦法可以種入魔印，控制這里的人。”
所以聖香，也是被人種入魔印控制了嗎？
就在兩人談論的兩句話功夫，靈愫已經死不瞑目地化為干尸倒在了地上。
而聖香，這個一向以曼妙動人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人，現在卻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那些在她肌膚下游走的青灰色小蛇已經爬了出來，密密麻麻纏繞在她的手臂上，看起來無比恐怖。
破損的肌膚流出黑色的血液，將白皙的肌膚染得可怕無比。
她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兩個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可怖和慘不忍睹的樣子，出現在自己第一眼看見就愛慕上的男子面前。
而那個人，正平靜地看著自己。
眼中沒有不屑鄙視，也沒同情惋惜，就如同看著一個和他毫無關聯的陌生人。
“啊！”
聖香爆發出一聲厲嘯，驀地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她出現在了慕容清歡的面前！
尖銳的指甲想要刺破面前這人的肌膚！想要畫花她的臉！想要將她腹中的胎兒挖出來！
“嗤！”地一聲，她的動作停在了半空，眼神中流露出瘋狂的絕望。
紫色的電芒從她的胸腔穿透，電光猶如絲線一般被君清璃面無表情地攫在了手心，只要稍一用力，透過胸腔纏繞在她心髒上的電芒就會瞬間將她的心髒絞得粉碎！
聖香再度爆發出一聲尖嘯，不管不顧地繼續朝前沖去！
“嗤嗤嗤”幾聲，她的身體里面傳來奇怪的聲響，那是內髒完全被紫電擊碎的聲音。
可是對一個已經半魔化的人而言，這具身軀，其實並無重要了！
她以九幽煞氣凝聚為長臂，誓要擊殺慕容清歡！
可尖銳的灰色長甲在踫到慕容清歡的瞬間，就開始崩塌！
聖潔的光之靈力凝聚成光盾護在她的腹部，順著她的身軀將全身密密實實地籠罩。
她的身影一晃。
帶著光之靈力的劍芒直接從聖香的脖頸處劃過。
一瞬間，幾大團陰煞之氣從她的傷口中遁逃而出，卻被旁邊守護的君清璃毫不客氣一指一個直接碾滅！
“咚！”地一聲，這具不甘掙扎的軀體終于重重倒地。
陰煞之力被盡數驅散，聖香的眼瞳終于瞬間恢復了清明。
她不甘地伸出手，卻只看見那個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焦急地將慕容清歡抱住，不停地喃喃詢問有沒有哪里受傷。
“你當我是玻璃糊的嗎？”
慕容清歡近乎嬌嗔地瞪了那人一眼。
那張對自己永遠冷冰冰的臉上，卻露出寵溺又討好的笑容，“好好好，娘子自然厲害，是為夫只是想享受一下保護娘子的快感嘛......”
膩歪的場景讓這個已經無血可吐之人，卻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為什麼！”
她用最後的力氣嘶吼出來，聲音，卻虛弱得根本听不清。
然而，這個兩個感知靈敏的人還是雙雙轉過了頭，看著她的垂死掙扎。
“為什麼！”聖香直直盯著君清璃，“我變成這個樣子！我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為什麼，你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如果不是妙音可能成為面前這人的未婚妻，她怎麼會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手？
若非妙音慘死在她手上，也不會瘋狂地將她報復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
如果不是嫉恨那麼多女子都喜歡他，她也不會將那些女人一個個謀害，最後被慕容清歡逼到身敗名裂的地步！
她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和公主！
“為什麼！”
匍匐在地上慘不忍睹的身影喘息著，一點點朝著兩人爬過去。
“你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小歡子。”
讓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終于開口了，身影卻涼薄無比。
“都是因為，你自己的貪心和歹毒。”
聖香驀地睜大眼瞳，卻見他再不看自己一眼，目光溫和地落在慕容清歡臉上。
“娘子，走吧！”
伸長的手臂顫抖了下，終于在兩人身後無力地垂下。
“聖香！”
就在這瞬間，天際驟然傳來一聲驚怒吼聲。
“你們殺了聖香和我們族的其他人！”
乾達婆族的聖姑！
慕容清歡驀地回頭看向聖香的尸體，卻見她的嘴角保持著詭異的笑意。
是她將聖姑引來的嗎？
念頭才剛轉過，她的身體一空，接著，一股大力在她身側爆開。
“清璃！”
慕容清歡回頭，驚叫了一聲。
君清璃的分身已經開始變得虛幻。
就在剛才，他擋下了聖姑的全力一擊，並將她的攻擊全部反擊了回去。
可是，本來就在剛剛戰斗中強弩之末的分身，已經支撐不住這樣突然爆發力量了。
“小歡子！”
他回頭看了慕容清歡一眼，微微嘆了口氣，“路上小心，我......”
話未說完，身影已經開始潰散。男子的眼瞳掠過一絲狠色，毫不猶豫將剩下的力量全部朝著聖姑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