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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歡只覺一陣毛孔悚然。
這種師門選拔的方法，和養蠱有何區別！
殘忍得有些心驚！
過了很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聲道︰“所以，你哥哥才這樣針對你？”
“不。”洛婉連連搖頭，遲疑了一下，垂下了自己的眼楮。
“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家里的一些事情。”
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躊躇了一下，最後卻道︰“師傅沒有告訴書院里的弟子他師門的這個規矩。”
沒有告訴？未必吧？
在洛婉被欺凌的時候，煉丹房中鬼祟探出了不少目光，卻無一人為這個院長的徒弟而出頭。
反而，不少人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幸災樂禍和隱約的期待。
“婉婉，不要輕信任何人。哪怕是你的師傅”
慕容清歡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道。
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子。
目光清澈干淨，一看就是沒有任何心機之人。
只是她的修為也才只有靈者六重，可以說低得有些慘不忍睹。
真讓慕容清歡有些擔心自己的小救命恩人能不能熬過三年。
只是現在，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覺得自己有些自身難保。
她的擔憂並不是多余的。
不到晚上，就有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轟”地一聲，沖開了洛婉的院子。
“洛婉，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連公子爺也敢揍！”
人群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少年一馬當先，直接一腳踹開了洛婉的房門。
然而，門一開，他就傻眼了。
房間里面空空蕩蕩，哪里有洛婉的影子。
鼻青眼腫的少年陰沉著臉推開他，正是洛婉的兄長洛昀。
“行啊！那丫頭真是長進了！竟然敢躲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給我在這邊等邊砸！我就不信她今兒個真不回來了！”
仿若發泄般，他率先甩出一道靈力，狠狠朝著床榻砍去。
“轟隆”一聲，木床斷成兩截，一大蓬煙塵從床板下散開，嗆得他們連連咳嗽。
“洛婉！”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從洛昀的口中發出。
“吵什麼吵，你那傻妹子還沒動這個手的膽子。”一聲冷笑從他的身後傳來。
“你是被她救回來的那個廢物！”洛昀捂著眼楮又急又怒地道。
不知粉塵里面混入了什麼東西，讓他的眼楮刺痛難忍，甚至連睜都睜不開。
中招的不光是他一人，和他一起來的那三四個少年人人捂著眼楮，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慕容清歡隱身在房門的陰影中，嫌棄地瞥了瞥嘴，“對啊，洛大公子，被我這個救回來的廢物算計的感覺怎麼樣？”
洛昀一聲怒吼，辨識著慕容清歡的方向猛然出拳。
只听“轟”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面前碎開。
幾聲慘叫響起，是那個碎開的東西彈到了他的同伴身上。
“嘖嘖，洛大公子的脾氣可真不好，連我這裝了蝕骨散的瓶子也敢摔。算了，誰叫你是婉婉的大哥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這還有瓶化血水，要不要也給你砸砸？”
洛昀的背脊翻起一股涼意。
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慕容清歡說的這兩東西是什麼，但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
少年將拳頭捏得嘎嘎作響，似乎覺得自己身上因為濺上了那個“蝕骨散”而開始到處瘙癢起來。
“妖女！”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
回應他的，卻是慕容清歡听起來有些愉悅的笑聲。
這讓洛昀更加氣惱，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
慕容清歡還沒被他的叫罵惹怒，反而是他的同伴先崩潰了。
“洛昀！你別罵了，萬一惹怒了她不給咱們解藥了怎麼辦！”
“怕什麼！她一個被救回來的外人，還能在咱們書院翻天了不成！”洛昀有恃無恐地道。
話音落下，他听見了一聲短促冷笑。
“那你就來試試，我到底敢不敢翻天！”
冷笑聲後，少年只覺腹部一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鞭子曳地的“啪啪”聲在耳畔響起，讓那群看不見又渾身刺痛的少年驚懼地滾在了一起。
“時間拖得越久，你們眼楮中的毒就越深。若是拖過兩個時辰，就算服下解藥也不一定有用了哦。”
依舊是笑吟吟的聲音，在他們耳中听來卻跟催命的符咒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別听著妖女胡說！”
洛昀倒是最嘴硬，也許他是知道自己以前將洛婉欺凌得太慘，這次自己絕對是最討不到好處的一個。
“這樣吧。冤有頭債有主，我只認識這個洛家大公子。所以誰要是打他耳光打得姑奶奶我滿意了，我就先給誰解藥。”
慕容清歡似乎看出了洛昀的想法，輕飄飄地又加了一句話。
被眼盲嚇破膽子的少年們只沉默了短短時間，就有人朝洛昀的方向摸索而去。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讓洛昀和那名少年一起呆了片刻。
“穆炎！你居然真的敢打老子！”洛昀不可置信地怒吼出來。
名喚穆炎的少年一臉扭曲，似乎還是有些怕他。
然而，當他身上的瘙癢感再度浮現時，他也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洛昀，以前咱們兄弟也沒少幫你做事。這次、這次是被你拖累，我還不想瞎！”
“她說你就信？萬一..”
不等洛昀的話說完，他的下巴就被人干脆利落地卸下，只能發出“嗚嗚”之音。
“打得不錯，繼續，也許一會姑奶奶我就高興了呢。”慕容清歡的聲音如同惡魔一般，在洛昀的耳畔回響。
洛婉站在門口，听著里面越來越響亮的耳光聲，終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慕容清歡冷漠地站在一旁看戲，听見她的聲音，回頭挑了挑眉，“心軟了？”
看著洛婉這樣一副想要求情又不敢的模樣，慕容清歡就涌起一股怒其不爭的無力感。
“畢竟，是我大哥。”少女吶吶地小聲道。
慕容清歡沉默了一會，招呼她走上前來。
“去將他們都捆起來。”
洛婉有些意外，看見慕容清歡沒有表情的臉色，突然覺得她和自己的師傅有些相像。
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體內都隱藏著一股讓她覺得有些畏懼的東西。
“怎麼處理？”洛婉小心翼翼地挪到慕容清歡面前。
不過一個下午，這個少女就完全沒有初見時的活潑，面對她的時候好似在對待長輩一樣誠惶誠恐的模樣，看得她有些內傷。
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嚇到她了？
可她這還只是自己戰斗力沒恢復前的無奈之舉。
“學我的樣子卸掉他們的下巴，等天黑了我跟一起將他們抬到偏僻的地方去。越遠越好。”慕容清歡的話剛說完，就有少年怒吼起來，“你、你不是說要給我們解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