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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殺而血腥的氣息從擂台上散發，隔了老遠，還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那氣息，從慕容以珊的手心傳來。
她突然平靜下來，眼神卻越來越詭譎。
“慕容清歡！你今天一定要死！”
話說完的瞬間，她狠狠將手中攫住的半枚凶獸晶核吞了下去。
“慕容以珊，你在飲鴆止渴。”慕容清歡皺起眉頭。
君清璃說過，這種吞服妖獸和凶獸晶核修煉的法子，雖然可以將實力快速提升，卻會付出極大代價。
“只要能拉你下水，就算是同歸于盡我也甘心！”
慕容以珊瘋狂地笑起來，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凌厲。
“這是！”評委席上，歐陽羽和三位評委全部震驚地站了起來。
“柏源！你教的好徒弟啊！居然用吞服凶獸晶核的法子提升實力！”
秋袂靈尊一臉陰霾，冷冷看著柏源靈尊。
“可是吞服妖獸晶核也需要提升，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靈旭焦急又不安地看著擂台上面。
慕容以珊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團紅光之中，實力更是隨著紅光的暴漲而直線上升。
慕容清歡直覺到一股危險。
她抬起頭，銀雪狼已經被墨墨完全壓制，這個小氣的家伙現在純粹在溜狼玩。
定了定神，她將全部心思灌注到慕容以珊身上。
就在她完全沒反應過來的剎那。
那團紅光突然“踫”地一聲爆開了。
觀眾席上一片尖叫。
評委席上秋袂長老飛身躍起，準備沖下去搶救這名藥尊看中的弟子。
歐陽羽更是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了。
如果這丫頭出了事..
想想某個惹不起之人的臉色，他就覺得自己還是直接暈過去比較好。
奇怪的是，這里出了這麼大的狀況，怎麼那尊大神還能那麼淡定地躲在不遠處的高塔上看戲。
驚惶中的歐陽羽沒注意秋袂靈尊的身體在半空詭異地停住，然後僵硬地落了下來。
紅光散過，慕容清歡用紅蓮噬月撐著自己的身體半跪在地上。
“靠！這凶獸的靈力，味道可真不怎麼樣。”
少女抬起頭。
她眼神嫌棄，一臉無意吞進什麼難吃之物的表情，卻完全沒有一點受傷的模樣。
反觀她對面之人，整個身體宛如氣球一樣慢慢漲大起來。
充血的肌膚染上一層詭異的粉紅，而敷面的面紗早就被撐得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讓旁觀者紛紛吸氣的臉龐。
“啊！”贏無雙發出一聲尖叫，下意識抓住兄長的手。
“皇兄！這、這是慕容以珊嗎！她的臉怎麼變得這麼恐怖了！”
贏無憂平靜若水的眼眸終于出現一絲波動，仿佛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驟然抖了抖。
就連評委席上見過慕容以珊原本容貌的長老先生們，此刻也有些不忍目睹。
那張腫脹的臉龐，已經不能用毀容來形容了。
仿若劃了許多刀丟進鍋中炸的香腸，翻滾出紅黑色的血肉。
而那些密布的巨大傷口中，還有詭秘的紅色小蟲樣的東西在爬著，讓近距離的慕容清歡頓時失去了再吃任何肉的興趣。
慕容以珊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劇烈膨脹的身體已經讓她一句話都無法再說出來了。
只看見一個紅腫的嘴唇不停翕動著，眼神痛苦又痛恨地盯著慕容清歡。
“清歡快跑！她承受不住這種大強度的力量，馬上就要爆開了！”
急切的聲音，來自靈旭。
他不是東宸院的人，對慕容清歡純粹以朋友的角度進行關切提點，並不算違規。
然而，听見這句話，慕容以珊卻徹底瘋狂了。
她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猛然撲上來，死死拽住慕容清歡的腳，帶著不顧一切同歸地獄的決然。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慕容清歡居然沒有抓緊時間掙脫，反而慢慢蹲了下來，有些厭惡地把慕容以珊掉下的紗巾撿起來蓋在她臉上，避免自己的眼楮再度受到污染。
“她想做什麼？”歐陽羽快氣暈了。
“她不要命了嗎！”
觀眾席上嘈雜如菜園子，各種聲音紛紛擾擾。
然而，無一例外覺得慕容清歡腦子抽了。
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她晚一秒，搭上的卻是自己的小命。
“唉！”有心善的師兄師姐已經不忍心地閉上眼楮，不想去看兩人被暴亂的靈力炸開的場景。
“嗤。”
等了很久，卻只听見細微的聲音掠過。
宛如什麼東西被扎了個口子，又好像被放氣。
“這麼多靈力浪費，真是可惜。”慕容清歡一臉嫌棄，還是一手搭在了慕容以珊的胳膊上。
無人發現，在她的指尖，握著五枚小小的銀針。
銀針細長，直接扎進了慕容以珊的天脈之中。
暴亂的靈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爭先恐後地朝外涌來。
嗜殺血腥的氣息隨著靈力的涌出，卷起一片紅霧。
誰也看不清霧氣里面發生了什麼。
而試練塔頂，衣袂華麗寬大的男子斜坐檐邊，發出一聲帶著笑意的輕哼。
“真是膽大妄為的丫頭！這麼多帶著血腥之氣的靈力吞進去，也不怕吃壞了肚子。”
慕容清歡表示，只要她丹田里面的那尊爺不嫌棄，她真的可以忍一忍的。
如果焚淨天火大爺嫌棄就更好，正好讓她利用這些靈力再晉一級！
喂飽了焚淨天火，慕容清歡滿意地收針站了起來，踢了踢地上死魚一樣趴著的女子。
慕容以珊的身形已經恢復正常，卻顯得更加瘦削。
她似乎完全失去了行動力，雙目淬毒般盯著慕容清歡。
“如果不是我先前靈力消耗一空，無力控制天脈的吸收量。憑著太上長老給我的秘法，你早就死了一萬遍了！”
無比怨恨的尖銳聲音像刀刮過一般響在慕容清歡的耳畔。
她怎麼能不恨！
慕容殷志給了她這顆凶獸晶核，教給了她直接從里面提取出大量靈力短暫提升修為的法子。
這原本是她的殺手 ，卻千算萬算沒想到她會在使用的時候已被慕容清歡逼得天脈一點靈力都沒。
“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
慕容清歡淡淡地道，紅蓮噬月猶如一輪血月，快速地從空中劃過，直直朝著她的心髒插去。就在這剎那，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個呼吸不穩的聲音急促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