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再一次妥協了,妥協在了唐縴雅的淚水中。
    他坐在唐縴雅的身邊,輕輕的擁著他,也無奈的開口,“不要哭了,你知道,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保護好自己就好。”
    威爾斯的聲音好听極了,不是因為略帶著異國的口音,還是他的這句話,讓唐縴雅覺得好听極了。
    唐縴雅倚靠在他的懷里,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還可以聞到他身上濃重的消毒液的味道,唐縴雅含著淚的眼中是可憐,更是委屈,她微微抬起頭,看著威爾斯的臉,“可是習扇……”
    唐縴雅沒有再說下去,輕聲抽泣著,也似是在尋求威爾斯的幫助。
    “不用擔心習扇,我只是怕顧衍知道些什麼,以後我會常去打探的。”威爾斯現在已經有了破釜沉舟的感覺了。
    他常常出現在顧衍的病房里,其實他很清楚,顧衍已經開始覺得他有些異樣,畢竟,他是一位出色的醫生,有很多小事,都不應該他去做的,可是這些話,他無法對唐縴雅說,也許也是因為威爾斯知道,唐縴雅並不會放在心上吧。
    至于習扇,威爾斯了解她,她很善良,又很崇拜于他,他相信她不會來害他,而且,從他這段時間的了解,應該可以確認顧衍與她並沒有什麼深交。
    威爾斯沒有看向唐縴雅,只在心里暗暗的嘆氣,他發現現在自己能做的好像就是幫唐縴雅掩蓋這一切了。
    唐縴雅沒再說什麼,將自己的頭埋在威爾斯懷里時,她的嘴角不經意的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和威爾斯不一樣,威爾斯可以放棄,也可以退縮,但是她不能,從她邁出這一步的時候起,她就已然沒有退路了,她要繼續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停的向前,而另一方面,她也要讓這些事永遠都不為人知。
    醫院里。
    顧衍剛睡了一會兒,睜開眼還不到兩分鐘,穆鉞息就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顧衍記得他今天是要去查那份親子鑒定的,現在看著他這個樣子,想必是拿到結果了。
    “怎麼樣?”顧衍立馬清醒了,盯著穆鉞息詢問著。
    穆鉞息坐到了顧衍的床邊,並沒有回答顧衍的問題,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在旁邊忙的著那位護工。
    顧衍馬上明白了穆鉞息的意思,轉頭看向那位護士,緩緩開口,“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穆總有公事要商量。”
    “是。”護工點了點頭,將手里的東西放下。
    看著這位護工出去,穆鉞息才從口袋里拿出那份鑒定結果,遞給了顧衍。
    顧衍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結果,與此同時,他和穆鉞息都徹底死心了。
    “哎,現在應該是沒有任何質疑的了。”顧衍輕聲嘆了口氣。
    之前幫舒覓橙做鑒定,顧衍只是為了安她的心,後來因為穆鉞息的堅持,他也不禁在內心燃起一絲希望,可是現在,看著這份結果,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穆鉞息此時也面色沉重,心疼自己的孩子,更心疼舒覓橙,“也許一切都是巧合吧,總之,兩份鑒定結果都是一樣,那也足以說明,我們的孩子確實是那個畸形兒。”
    穆鉞息的聲音里透著難過。
    “不管是上天注定,還是因為覓橙的身體不好,可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覓橙也從悲傷中慢慢的走出來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顧衍看著穆鉞息無不鄭重的說道。
    穆鉞息輕輕的點了點頭,何況,之前丟失的那份親子鑒定,一直都沒有找到,顧衍所有的東西,都是舒覓橙收了起來,穆鉞息想,很有可能,舒覓橙也看到了親子鑒定,只是因為那個結果,讓她沒有提起這件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覓橙的關系,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不只是覓橙,我爸媽最近都有些異樣,到時候一旦逼著覓橙跟你離婚,她也不一定有辦法。”
    顧衍當然不是嚇唬穆鉞息,這次他醒來後,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顧雲天常常會說穆家的各種不好,就連楚荷幾乎都沒有一句話是偏向穆鉞息的,而且,從他們的話里可以听出,他們已經完全不考慮讓穆鉞息和舒覓橙繼續維持這段婚姻了。
    穆鉞息的高傲是與生俱來的,而在面對舒覓橙的事情上,卻總是會讓他少了一些傲氣,多了一絲無奈。
    到現在為止,對于唐縴雅的事,穆鉞息還沒有向舒覓橙解釋,對于他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也更是沒有機會跟舒覓橙好好談談。本想著這次拿到鑒定結果後,可以與舒覓橙見一面,而現在穆鉞息心緒難平,也無法去找舒覓橙了。
    此時,舒覓橙還在家里,昨夜的那場大雨,和那輛車的影子,使她一夜未睡。現在,她正窩在樓下的沙發上,想著今天自己要做些什麼。
    正在這時,家里的電話響起,接起來卻是楚荷的聲音。
    “覓橙,我今天來參加婚禮,將禮物落下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幫我送一趟吧。”楚荷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焦急。
    “好的,媽媽,我馬上去。”舒覓橙在問了地址後,便去樓上楚荷的房間里去拿那件禮物。
    臨出門前,舒覓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太過家常,她可以無所謂,卻不能不顧楚荷的面子,想到這兒,她又馬上跑上樓,換了一套衣服,簡單的化了妝才出門。
    楚荷要來參加的婚禮,自然也同樣是豪門富貴。
    在這會場里,楚荷與一些相熟的人打過招呼後,便跟幾位好友坐在一起閑聊著,可是沒多久,丁敏言就出現了。
    丁敏言和楚荷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在這些富太太的中間,這兩個人的感情也絕對是最好的,曾經有人拿她們開玩笑,說如果其中一個人殺人,那另外一個,一定是遞刀的那個人,而現在,她們面對面,除了冷漠就是對彼此的厭煩。
    丁敏言坐下的時候,用余光瞟了一眼楚荷,目視前言無不嘲諷的開口,“女兒得了精神病,兒子又因為車禍住院,還有心情參加人家的婚禮,真是佩服。”
    因為穆鉞息的堅持,以及之前說的話,現在只要看到跟舒覓橙相關的人,丁敏言就氣不打一處來,楚荷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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