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覓橙和習扇走在干淨的街道,旁邊的樹木遮出一道陰涼,可以使她們不必承受強烈的陽光。
    “我出生在國外,在這次之前,從未回過國,小時候了解的中國是破舊的,因為那時只有爸媽的一些老照片,後來長大,可以在網絡上了解中國,又覺得有些虛假,覺得那些美麗的圖片都是經過處理的,可是這次回來,對我感觸卻很大。”
    習扇輕聲的說著自己的心理變化,除了這些,她還跟舒覓橙講了許多她以前的生活,以及現在與之前的區別。
    舒覓橙听著,覺得習扇的世界好單純,沒錯,這座城市是漂亮的,舒覓橙一直都這樣覺得,只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後,她卻也不得不由自己的心卻感觀,她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也是骯髒的。
    當然,這些話,舒覓橙並沒有告訴習扇,就像,她也沒有告訴習扇,她在這個世界都承受了些什麼一樣。
    “習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舒覓橙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習扇,而習扇似乎也知道她要問什麼,淺淺的笑著,而後點了點頭,“你從未回過國,但是為了威爾斯只身一人前往,雖然沒有結果,可是因為……一次意外,你真的要決定跟我哥在一起嗎?”
    舒覓橙是從心底里涌起的擔心,就算她相信顧衍可以處理好這些事,但還是忍不住的來詢問習扇的態度。
    而舒覓橙的這個問題,並沒有讓習扇覺得不適,自從見過顧衍的父母後,她突然就明白了舒覓橙之前跟她說過的話,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會有‘干涉’。
    “其實,我不知道。”習扇認真,卻又肯定的回答道。
    舒覓橙愣了一下,美麗的臉上也漸漸的出現一絲疑惑。
    “嘿嘿,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想通了,也突然就改變了,我追了威爾斯很多年,從上學時,到後來他參加工作,我一直纏著他,希望他看到我的好,可是遇到顧衍後,我卻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可笑。”
    習扇低聲說著,繼續向前走去,舒覓橙也跟在她的身邊,緩慢的向前走著。
    習扇告訴舒覓橙,之前,在她的心里,威爾
    斯就像神一樣存在,他的學識,以及他的風度,都會吸引習扇,只是這一次,威爾斯卻為了唐縴雅毫不顧及的說了那些話,習扇也是真的傷心。
    “當然,我現在還是很崇拜威爾斯,至少在專業上他是我的老師,只不過,他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我還是持懷疑的態度。”習扇眨了眨大眼楮,向舒覓橙說著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這也是舒覓橙喜歡習扇的地方,她光明磊落,即使是跟顧衍在一起,也不會怕誤會,而直言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是因為這樣,舒覓橙這顆懸著心,也放了下來,“我懂,即使威爾斯真的做了什麼,也與你無關,無論是我還是我哥,也分得清楚對錯。”
    只是幾天的時間,舒覓橙和習扇便如朋友一般的相處,這樣的關系,對顧衍以後倒是減少了許多麻煩。
    威爾斯終于找到了陳玉林的電話。
    此時,陳玉林就在臨近城市的醫院里,因為穆鉞息的原因,他們夫婦又帶著孩子住了進來,而穆鉞息的住院費以及醫藥費也都按時打了過來。
    對于這個陌生的電話,陳玉林想也沒想便接了起來,低聲詢問著是誰,直到威爾斯的聲音從里面出來。
    “是陳玉林嗎?”威爾斯听著電話里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並不確定,還是先詢問了一下。
    “是,你是……威爾斯醫生?”陳玉林回答著,威爾斯到底是個外國人,他的聲音還是有一定的特點的。
    听到陳玉林這樣問,威爾斯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了,“有人要搶孩子,如果你們在家,馬上離開,如果不在,也不要回去了。”
    說完,威爾斯就掛掉了電話,他不需要跟陳玉林廢話,他能做的也只是這樣了。
    而威爾斯掛掉電話後,一轉頭,卻看到唐縴雅就站在門口,威爾斯額頭上的汗頓時冒了出來。
    “干嘛這麼看著我?嚇著了嗎?”唐縴雅看了一眼威爾斯,無不玩笑的說道,走進來時,還將自己的帶的蛋糕放到了桌上,“喏,給你帶的。”
    威爾斯感覺自己此時的心髒都要跳出來,可是從唐縴雅的臉
    上,卻沒有看到一點的生氣或者是驚訝,似乎,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听到,“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啊,”唐縴雅眨了眨眼楮,理所應當的答著,而後又上下打量著威爾斯,“怎麼這麼慌張啊?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唐縴雅詢問著,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怒氣。
    “哪有?怎麼可能,就是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威爾斯馬上解釋著,而後才笑了起來,將桌上的那份小蛋糕打開,“嗯,我正好有點餓了呢。”
    威爾斯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小口的吃著那份蛋糕,他也不留痕跡的拿起桌上的紙巾,輕拭著額頭上的小汗漬。
    唐縴雅坐在沙發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使她看上去美麗溫柔,她微微側身,倚靠在沙發上,眼中的光芒也似是很享受著這靜溢的時光一樣,可是她的心,威爾斯看不到。
    唐縴雅進門的時候,正是威爾斯向對方詢問是不是陳玉林的時候,也是這時,唐縴雅才確定那位收養、孩子的男人叫陳玉林,所以,威爾斯接下來對陳玉林的提醒,她听的一清二楚。
    唐縴雅不知道威爾斯是怎麼得到的消息,得知她已經動手的,但是他既然已經這樣做了,唐縴雅就知道她和威爾斯的‘合作’,已經到此為止了。
    唐縴雅之所以不動聲色,不是因為拿威爾斯沒有辦法,而是因為她還有需要威爾斯的地方,既然是一顆棋子,那一定要等沒有用的時候再丟掉。
    而且,在來之前,唐縴雅本來是想問威爾斯為什麼要派人跟蹤她的,現在看來,也不需要問了,他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唐縴雅也無需再浪費唇舌,她只看著,看著威爾斯一步步走向死路。
    而鄰市的醫院里,在听到威爾斯這樣的話後,陳玉林急的差點暈過去,威爾斯雖然只說了這樣一句話,但是陳玉林清楚,這不是一件小事。
    陳嬸看著陳玉林的樣子,也知道出事了,將孩子放下後,才走到陳玉林面前,小聲的詢問發生了什麼。
    陳玉林抬起頭的時候,整張臉一片慘白,看著陳嬸張著嘴,半天卻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