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燮听完,也不禁感嘆,涼州竟然還有如此能人異士隱在鄉野之間,便問馬超︰“你師父尊姓大名啊?”
馬超搖頭,“我發過毒誓,師傅的名字絕不說與第二人知道!”
馬騰也點頭,“傅大人,不用問了,連我都不知道呢!”
說話間,馬騰已經將全套的甲冑穿在了身上,戴上頭盔之後,更是顯得威武霸氣,身前身後有百步威風,不愧是將門之後。
馬騰騎過傅燮送給他的馬,兩人便一起去尋找龐德,龐德听說馬騰要去涼州軍前效力,沒有二話,干脆利落的便答應跟馬騰一起走。
傅燮親自將馬騰二人送至軍中,耿鄙見到馬騰本人也不禁刮目相看,痛快的授予馬騰說好的軍職,又送了一匹好馬給他,勉勵他在軍中效力。
投軍之後,馬騰果然不負眾望,治軍有方,作戰勇敢,每每交戰之時都是身先士卒,涼州各郡新軍上下人等竟皆敬服,與叛軍接觸了幾仗,馬騰都獲得勝利,憑借軍功很快升遷為軍司馬。
不久,涼州叛軍的內部發生內訌,幾方勢力爭權奪利,最後只有韓遂勝出。
他殺死了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等人,獨掌了兵權,擁兵十萬,進犯隴西郡。
听說韓遂叛軍來犯,刺史耿鄙就要親自領兵迎戰,傅燮苦苦相勸,“大人,您剛到涼州不久,這些新軍還缺乏訓練,你帶著缺乏訓練的新軍翻越艱險去迎敵,而敵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大敵當前必然團結一心。”
“而我們尚未準備完全,一旦內訌,後悔就晚了。如果我們忍讓一時,叛軍必會認為我們怕了,放松警惕,時間一久,自己就會內斗起來。到時候我們也訓練好了,豈不是易如反掌?”
可惜耿鄙在程球等人的竄掇下,根本不听勸告,一意孤行。
一八六年的年底,涼州刺史耿鄙率軍抵達隴西郡狄道縣。大軍扎營不久,因為程球的貪腐,導致涼州軍的軍餉拖欠數月之久,馬騰、龐德等將領代表兵士們去找程球理論。
程球不但不給解釋,反而還讓人杖責龐德等人。龐德一氣之下殺死程球,同鄉王國等人隨即嘩變,打殺軍中程球的親信部屬。
隴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黃衍,早就與韓遂暗中勾結,見王國等人嘩變,趁機造反,殺死了刺史耿鄙。
馬騰見大錯已經鑄成,又見眾望所歸,隨即也同意龐德、王國等人一起反了。
他惦記家中親眷,派龐德領一隊騎兵,星夜兼程,趁消息尚未走漏之前,去冀縣接出自己和龐德的家人。
涼州軍嘩變之後,與韓遂等叛軍合兵一處,共推王國為首領,自稱“合眾將軍”。
隨即合兵一處,王國率領叛軍進攻漢陽郡的郡治冀縣,馬騰與傅燮有舊,不便出面,主動回避了。
還未到冀縣,龐德便護著兩家的家人回到軍中,與龐德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神秘的戴著狼首圖案的青銅面具之人。
龐德將經過說了一遍,原來馬騰等人嘩變的消息還是趕在龐德帶兵到達之前,就傳到了冀縣。
傅燮雖然念及與馬騰的舊情,沒有直接殺害他們的家人,卻也將兩家人關押收監。
龐德到達的時候,冀縣早已城門緊閉,禁止出入。龐德兵少,又都是騎兵,也沒法攻城。
就在龐德焦急萬分的時候,當天夜里,卻有人打開了北城門,一隊黑衣人護著兩家的家小,從城中殺出。
听見動靜的龐德急忙帶人接應,殺退了城中追兵,救下了兩家的家眷。
黑衣人都帶著面具,而這位狼首蒙面人就是那隊黑衣人的首領。
當然他們順利逃脫,多少也有傅燮故意放水的嫌疑,否則哪能所有家眷都毫發無傷?
馬騰听說這蒙面人就是自家老小的救命恩人,千恩萬謝,並詢問蒙面人的身份來歷。
蒙面人痛快地說道︰“我等乃是度遼將軍呂布大人的手下,奉大頭領李肅大人之命,潛伏在涼州各郡,搜集信息,監察軍情民情。”
“馬騰將軍乃是伏波將軍之後,自是我家主公重點關注的人物,以前從未打過交道,所以也不好冒昧邀請。不過卻是早已吩咐過,如果需要相助,我們當全力出手。”
“听聞將軍在狄道起事,就猜到官府會對將軍家眷動手,所以十分在意。今夜听說龐德將軍帶人回來,就在北門之外,便連夜召集人手救出將軍家眷,送至軍中。”
“幸不辱命,主公交待之事俱已順利完成,也算是與將軍結下一段善緣。日後將軍若想投奔我家主公,或者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主公有令在先,必須全力滿足。”
說著蒙面人遞給馬騰一面令牌,“這是信物,涼州各郡都有我們的據點,只需找那和令牌圖案一樣的招牌,幌子,出示令牌,自會有人接待與你。”
馬騰翻看手中令牌,正面卻是一團火焰的圖案,馬騰再次深表感謝。蒙面人也不多說,一揮手,帶著自己的同伴消失在了山林間。
“呂布,嘿嘿,我馬騰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得還,一定得還!”
見到自己三個兒子都安然無恙,大半年沒見,都長高了一截,特別是馬超都快和自己一樣高了,心中高興的很。
家中還多了一人,卻是自己的佷兒馬岱來投奔自己,正巧趕上這一場變故,家人團聚,馬騰、龐德都十分高興。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馬騰高興不起來了。
叛軍圍了冀縣,王國、韓遂等人敬重太守傅燮的為人,紛紛勸說傅燮開城投降,甚至叛軍中的幾千匈奴騎兵感念傅燮昔日對他們的恩情,願意擔保他的安全,護送他返回家鄉。
上述種種都遭到了傅燮的拒絕,他只是讓自己的兒子離開冀縣,自己卻選擇堅守城池,為大漢盡臣子節。
前酒泉太守黃衍進城去勸說他投降,險些被宰了,被傅燮罵了個狗血淋頭,馬騰根本就沒敢露面。
最後,傅燮率領忠誠于自己的部下和兵士出城與叛軍死戰,壯烈殉國。
至此,叛軍佔領了涼州的主要郡縣,斷絕了涼州與中央政府的往來,漢朝中央政權從此失去了對涼州的控制權,涼州則分裂為大大小小的割據勢力,名義上以王國、韓遂、馬騰等人的叛軍為首領。
隨後涼州就陷入了一場軍閥混戰,大小勢力互相攻打,一時卻無暇東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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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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