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河臉色變化莫測。
堂堂一國之後,被關進了地牢,楚君河原本覺得這個懲罰怎麼也夠了,想著今兒過來只要蓮邪態度軟一些,他絕對不計較,把蓮邪接回宮。
結果看到他啃雞腿的模樣,別說把他接回宮了,他想直接把蓮邪掐死的心都有了。
“陛下,這……”旁邊的牢頭想要為此解釋什麼,卻被小德子一腳給踹開了。
“你好大的膽子!陛下關娘娘來面壁思過的,沒吩咐其他,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
“公公饒命,陛下饒命,是奴才的錯。”那牢頭立刻跪地求饒。
楚君河听的十分不耐煩,眉頭緊緊的蹙起,盯著坐在那里仍舊在啃雞腿,對眼前一切漠不關心的蓮邪。唇角驀然上揚,說出了所有人都為之驚詫的話,“還不趕緊把皇後放出來。”
蓮邪啃雞腿的動作一頓,快速吞下最後一口肉,把骨頭了之後用一邊的水清洗干淨手,狐疑的打量著楚君河。
怎麼沒發火呢?這狗皇帝不應該這麼平靜,一點都不像他啊。
“以前的事孤就既往不咎了。”見他出來,楚君河淡淡的道,卻沒多言。
一邊的小德子極為有顏色,立刻解釋道︰“皇後娘娘這些日子所受的苦陛下都看在眼里了,陛下心疼娘娘,不舍娘娘在繼續受苦。所以便原諒了娘娘,娘娘今日起便可搬回長春宮,娘娘,陛下對你可真是心疼到了極點。”
他給蓮邪使了眼色,這個時候在沒眼色的人也應該知道謝楚君河,蓮邪不怎麼情願的行了禮,說︰“臣妾謝陛下抬愛,不過回長春宮就算了吧,臣妾還是喜歡那冷宮。”
他掩唇輕輕地笑出聲,一臉嬌柔︰“畢竟那冷宮就臣妾一個人,不用看其他人的臉色,臣妾很是舒服呢。”
“看誰的臉色?”楚君河眯起眼眸,話鋒一轉,低聲道︰“皇後莫不要不知好歹,今日起便搬回長春宮,要不然你這個長春宮的主子都不回去,那一宮的宮女太監留著也沒用,都砍了吧。”
蓮邪愣住了。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長春宮里最少也有二十多名宮女太監,其中還有蓮邪的從小玩到大的貼身丫鬟,兩個人親密的人,那丫鬟冬菊進宮便被他設為了大宮女,進冷宮之後他就變相被囚禁了,來的人都是楚君河派來的,冬菊沒辦法出長春宮,更不可能來冷宮看他了。
明亮的眸子微微轉動,他忽略楚君河變相的威脅,只回答了他前半句話,悠悠的道︰“給臣妾臉色的人還不多嗎?陛下後宮嬪妃那麼多,臣妾這個皇後估計早就成為了她們私底下鄙夷的對象了吧。”
後宮嬪妃。
楚君河挑眉一笑,聲音多了幾分笑意,“你是在跟孤開玩笑嗎?”
就他那潑婦樣,誰敢給他臉色,他還不騎著別人身上把人頭發都給拔光。
不是女兒身,倒是滿身潑婦樣。
實屬荒唐。
可這荒唐偏偏入了他的眼。
從小被人尊敬不敢有任何冒犯的陛下從未像現在這般,對一個人那麼的寬容大方,追究一度變成退讓,連滿身的冷靜都變成了刺兒,到最後這身刺又被他逐漸磨平。
算是栽在蓮邪的手里了。
哪怕是個男人也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