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滇屬于高海拔地區,轉山包又是在涼山之上,逸言和林詩煜起床走出房門的時候世界已經是一片白雪茫茫。
逸言見到雪到沒有什麼反應,生長在魔都的林詩煜卻只在電視中見到雪,現在見到立刻像是小女孩一般笑著往雪地里跑,臉上的笑容看的逸言傻愣愣的和她一起笑。
林詩煜捧起白雪在手中不斷翻看,見到逸言花痴的看著自己傻笑。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微笑,然後將手中的白雪捏成雪球,直接扔向了逸言。
逸言在懵逼中被雪球砸中額頭,立刻抓起一把雪揉搓著說道︰“謀殺親夫是吧!”
說完,直接將雪球扔向了林詩煜。
林詩煜抓起一把雪一邊跑一邊揉搓,然後抓住機會再次扔向了逸言。
打鬧了一會,殷超提著早餐來到。吃的時候逸言告訴了他自己要林詩煜離開的事情。
殷超沒有挽留的意思,看了看雪地說道︰“電站離村子有四公里,有三分之二的路都在松林之中。路滑天冷,待會逸言跟我過去拿兩雙雪地鞋。”
林詩煜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車?”
殷超搖頭,說道︰“沒有,有車也沒有用,電站修好之後路早已經被貨車壓爛,這種天氣越野車都不敢走。”
逸言想了想,然後看著林詩煜說道︰“就兩公里路,我可以背著你走過去。”
殷超看了看逸言,說道︰“你跟我去拿鞋吧,天黑的快,你們要去的話就快點。”
逸言拿起一個饅頭起身,讓林詩煜不要亂跑後跟著殷超離開。
等走出一百多米,逸言主動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殷超看了看他,說道︰“我覺得你們還是等雪化了再去,我前幾天在發現了苗族來了很多蠱師在電站附近,而且那附近的村子已經失蹤三個人了。”
逸言看著他,冷臉說道︰“苗族蠱師,是不是你招惹來的。”
殷超搖頭,很肯定的說道︰“他們不可能發現我,更不可能知道我的家鄉在這。”
逸言想了想,露出一個冷笑說道︰“只要他們不招惹上我就行。”
說話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一間土房前。殷超打開房門,說道︰“我知道你實力現在比我強,苗族的蠱師中不缺那些七八十歲依舊能無聲殺死百人的老家伙。我勸你不要太自負。”
逸言掃視里一圈屋子,不賴煩的說道︰“廢話別多。”
聞言,殷超走到里間提出兩個袋子,沉默著交到他手上。
逸言看了看里面嶄新的兩雙雪地鞋,說了句謝謝直接轉身離開。
中午十點,天空出現了太陽,但亮度和溫度都不高。逸言和林詩煜吃了早飯便踏上了雪路。
林詩煜杵著竹竿小心前進,目光看了一眼前面只背著食物和換穿衣服的逸言。開口埋怨道︰“花了那麼錢買了那麼多東西,你就這樣扔了不可惜嗎?”
逸言轉身扶著她的肩膀,說道︰“來游玩還帶那麼多東西,你是不是傻?”
林詩煜聞言立刻停下,說道︰“東西是你買的好不好,你現在居然怪到我頭上。”
逸言腦中出現自己買東西時的模糊片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是嗎?”
林詩煜很肯定的點頭,盯著他的眼楮說道︰“就是你買的。”
逸言尷尬的將目光轉向前路,說道︰“是就是吧,反正咱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帶著也沒有用。”
林詩煜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買那些東西的錢可以給村子的孩子買多少套衣服嗎?”
逸言的性格在與募融合後變的特別暴躁,現在被林詩煜的一本正經的責怪模樣弄的有些不爽,扭頭看著旁邊說道︰“我說一遍就行。”
林詩煜秀眉一皺,看著他問道︰“不耐煩了是吧?”
逸言不再說話,沉默著扶著她往前走。
林詩煜扭頭看著前面沒有盡頭的白雪之地,目無表情的說道︰“我只是想讓知道浪費是錯的。”
前面出現一堆結冰的碎石,逸言踩了一腳,怕林詩煜滑倒便摟著她的肩頭將她抱起,等踏過碎石後才說道︰“你剛才看起來像是糾正小孩子壞習慣的母親。”
林詩煜看了看他,說道︰“那看來我以後得當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逸言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後笑著說道︰“一個孩子太少了,他會很孤獨。”
林詩煜隨意的說道︰“那就當三個孩子的母親好了。”
逸言將她摟在懷中,輕吻她的額頭說道︰“你會是個好母親。”
林詩煜抬頭看著他,笑著說道︰“不一定,剛才都還有孩子生我的氣。”
兩人再次前進,逸言將林詩煜的手拉進自己衣服的口袋中,邪笑著說道︰“你不能把我當孩子,我是你的丈夫,上你的床那種。”
林詩煜扭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感覺昨天一覺醒來之後你變了好多。”
逸言不知道自己變了,就像他也覺得林詩煜變了,但她自己卻也沒有感覺一樣。
逸言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疑惑的問道︰“有嗎?哪變了?”
林詩煜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你的性格,以前的你沉穩安靜,像個懷才不遇對世界失望但又不會自甘墮落的文藝青年。現在卻像是個沒有扭緊的煤氣罐,一點就著,讓人感覺很危險。”
逸言思考了幾秒林詩煜的話,摸著林詩煜的腦袋,安靜的看著她的雙眼說道︰“或許那個懷才不遇的文藝青年已經得到人的賞識了。”
林詩煜聞言一笑,幸福的說道︰“至少還有一個優點,情話說的越來越好了。”
逸言摸了摸她的臉頰,將背包取下交給她,然後背對著蹲到她的面前,說道︰“要騎馬嗎?”
林詩煜背上背包,爬到她的背上說道︰“不許使壞。”
逸言將林詩煜被起,笑著說道︰“摟緊我。”
林詩煜以為逸言要開始了奔跑,小手立刻听話的摟著逸言的脖子,囑咐道︰“跑慢點,不急。”
逸言笑著說道︰“真軟。”
林詩煜聞言一愣,兩秒後才反應過來逸言在說什麼。紅著俏臉拍了拍逸言,嬌嗔道我︰“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逸言回頭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說道︰“你覺得我不正經嗎?”
被偷襲的林詩煜在他轉過去的時候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用額頭靠著逸言的後腦勺,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說道︰“你就沒有正經過。”
逸言開始慢慢奔跑,看著腳下的雪路說道︰“我從沒有對誰那麼正經符。”
不許華麗的詞調,簡單亦可成為深情完美表達。
林詩煜靠在逸言的肩頭,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想說的什麼,卻又發現此刻卻又沒有什麼話語可表達心中的愛意。只能摟的更加用力的行動來回應逸言。
雪路進入林中,嚴寒里的松樹少了一分青綠,但挺拔的身姿絲毫沒有因為白雪的堆壓而彎曲。
緊緊的站在那里,永恆且美麗。
天空始終陰沉,樹木遮擋下的山林間光線更加暗淡,看起來很符合恐怖片的取景色點。
生出這樣陰暗寒冷的環境中,思想復雜的人類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某些恐怖片段,當自己心中自然而然的升起一抹恐懼。
此時的林詩煜就是這樣,進入松林後就一直眨巴著大眼楮四處掃描,生怕會什麼東西會沖出來。
逸言感覺到她不安的情緒,作怪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說道︰“是不是冷了?”
林詩煜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小聲的說道︰“太黑了,讓我感覺都不像是白天。”
逸言看了看四周,他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反而因為四周陰森恐怖的環境讓他有一種魚入大海一般的舒暢感,就像他天生就喜歡這樣的環境一樣。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還行,很安靜,很空靈。”
林詩煜雙眼繼續掃描著四周,然後小聲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
逸言停下轉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別自己嚇唬自己,這里除了我們就是飛鳥蟲蟻。可能是鳥兒正在觀察突然造訪的我們。”
不是逸言不相信林詩煜,而是他覺得自己的感官絕對比林詩煜敏銳,要是有人在偷窺的話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感覺到。
林詩煜看了看四周樹木的枝頭,發現確實有幾個鳥巢後點了點頭,不過那種被人窺視著的感覺並沒有從她的心間消失。
兩人繼續前行,林詩煜心中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她不斷安慰著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枝頭的鳥巢上,對著逸言說道︰“怎麼進入樹林那麼久也沒有見到一只鳥。”
逸言說道︰“這里是人來人往的路邊,沒有哪只鳥會笨到把巢建在這里。萬一被路人看見用石塊打下來怎麼辦。”
林詩煜抬頭看著樹間的鳥巢,說道︰“那看來這里的鳥都挺笨的。”
逸言笑了笑,問道︰“為什麼?”
林詩煜也笑了笑,著說道︰“從進林到現在,我已經看見十二個鳥巢了,你說它們是不是傻。”
听到十二個鳥巢,逸言立刻停住腳步看向樹枝間,當一眼就看到四個鳥巢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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