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瘋了嗎?
白子期站在那里,忍不住發出疑問,但是看著他們兩個如孩子一般歡笑的樣子,竟然也勾起了自己玩耍的心思,恨不得給跟他們一起去吹。
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江行止非用武力把自己趕走不可。
唉,江行止那麼嚴肅的一個人,之前連笑都很少笑,現在竟然跟桑梔一起不顧形象的吹墨玩,白子期覺得真的沒地方說理去。
都說娶個女人影響三代,別的他沒看出來,但是桑梔把江行止給影響的傻了倒是真的。
“琉璃,他們在干什麼呢?”老祖宗抬起身子往他們這邊瞧,也沒瞧出個究竟來。
琉璃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老祖宗,不過你看將軍笑得多開心啊,跟個小孩子似的。”
那倒是,帶兵打仗,那能夠輕松一時半刻啊,首領輕松了,底下的士兵們就有性命之憂,那是血淋淋的戰場,不是過家家的。
但這是江家人的使命。
老祖宗心情微微浮動,知道身邊的琉璃在說著什麼,她卻沒有听進去。
好一會兒才又被那兩道歡樂的身影拉回了視線,桑梔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好不容易才算吹完了。
到現在為止,反正白子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只知道剛剛他們吹的時候很歡樂。
“梅花呢?”
桑梔掃了一圈眾人,剛剛喝過茶,很多人的嘴上的胭脂都掉了一些顏色,只有一個人的顏色完好,她走了過去,“小郡主,可否借您的口脂一用?”
甦水漾雖然心里很詫異,但是還是很大方的掏出口脂盒子,“不必客氣。”
桑梔打開盒子,一股油箱撲鼻,她嫌少用這種東西,只覺得吃飯什麼的都麻煩,涂了被吃掉的話也就算了,反正這些都是純天然的,只是吃掉一半就尷尬了。
所以還不如不涂呢,還好她的唇瓣顏色本來就很紅潤了。
桑梔將手指按在了口脂盒子里,手就如圖按在了印泥里一樣,紅紅的,隨後她就在那一堆吹亂的墨汁里按上了紅色的印記。
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操作的人點著腳往這邊瞧,但是就站在眼前的白子期卻已經傻眼了。
五瓣,梅花。
那些墨汁居然吹的是枝干的模樣,剛剛他竟然沒有瞧清。
桑梔畫的,確切的說是吹的最晚,但是她無疑是最快的,再加上這波頗有心意的操作,已經奪得了好感。
何況原本大家都沒有對她抱有任何的希望,一個所有人都覺得她畫不好,甚至不會畫的人,突然拿著一副梅花圖出現在眾人跟前。
這可要比一個在大家心里畫的很好的人畫出一副更好的作品來要有優勢多了。
老祖宗吩咐著身邊的彩月,“去,快給我拿過來瞧瞧,那丫頭鼓搗的是什麼玩意。”
彩月本來要直接拿走的,可是江行止卻提起筆,在一旁題了四個字“踏雪尋梅”。
然後他笑著看向白子期,“梔梔,還不多謝小王爺幫你想的名字。”
桑梔頓時會意,福了福身,“多謝王爺。”
彩月拿著桑梔和江行止共同完成的話,交到了老祖宗的手里,她之前就說過了,自己不是什麼很懂的人,完全就是看個熱鬧。
不是她偏心,那些個正經畫的好不好的她不知道,但是一點兒都不吸引她,桑梔這個作畫的方法很有趣,她看著也覺得好玩。
而且這梅花畫的也挺好看的,反正她覺得好。
桑梔看了眼手里被自己用過的口脂,緩緩的走到甦水漾的跟前,“小郡主,這盒口脂您怕是用不成了,我還您一個新的。”
“不必了,姑娘奇思妙想,叫我大開眼界,一盒口脂而已,能夠給姑娘錦上添花,也是它的榮幸。”
江行止看著甦水漾和桑梔站在一起,深怕桑梔一個忍不住,就沖著她來,不過想想,桑梔應該不會沖動的。
“有借自然有還,不是自己的東西,拿在手里也挺重的。”桑梔笑了笑,這個甦水漾不顯山不露水的搶了自己的身份,應該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甦水漾自然不會想到桑梔的真實身份,只當她在跟自己客氣,又或者把自己當成了情敵,才會這麼說。
桑梔勾了勾唇,握著那盒口脂也沒有再說什麼,反正馬上她們就會正面開戰了。
老祖宗沒個人的畫都夸了一遍,但是聰明的很容易就看得出,除了桑梔的,她夸的都有那麼一些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