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掛斷電話,他站在窗邊沉默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現在有了新的計劃,希望您能配合我。”
搖頭,道“我第一次作假病歷,是因為我的女兒需要做手術,而我的錢都在賭場輸光了,謝謝許先生當時給我的錢,讓我的女兒能活下來。現在我已經戒賭,卡里的錢就是當年你給我的錢,我不想再幫你騙人了。”
“我要的不是錢。”許若道︰“當年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你我合作制造了假病歷,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我的腿已經殘廢,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你以為你的醫學生涯還能繼續嗎?”
激動的站起身︰“你威脅我?”
“我只是在跟你談一場互贏的合作。”許若道︰“幫我這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如果你不答應,我不怕事情鬧大。”
“恕我直言,為了一個女人你編造了謊言,現在還想讓我幫你圓謊,我做不到!”扔下這句話,轉身直接走出了房間,許若沒有攔他。
片刻後,坐過的椅子,他自己重心不穩的跌坐回輪椅里。
不安的因子在心底發酵,他不知道要怎麼解決眼前這種情況,有能力有資格對外宣布能治好他的腿,如果再晚一步,不知道顧修還會查出什麼……
鐘晴把手機放回口袋,走到床邊把被子蓋在顧修的身上,他是真的睡著了。鐘晴蹲在床邊,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臉,這張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臉,佔據了她的心整整三年。
在月色的掩蓋下,鐘晴偷偷在顧修臉上印下一吻,她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出了房間。
顧修依然熟睡著,根本不知道這個吻的存在,就像明天醒來後,他會忘記自己為何會睡在鐘晴的房間里一樣。
第二天上午十點,顧修捂著頭從床上坐起,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杯蜂蜜水,他眯著眼楮打量四周,這不是他的房間。
西裝還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顧修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把鐘晴抱回房間,然後發生了什麼,他好像記不清了。
顧修離開房間,正好看到屋子的打掃人員,他問道︰“這間房的客人呢?”
“早上看到她下去吃早餐了。”服務生道︰“她還叮囑我不要敲門,直到你醒來後才可以進去打掃。”
顧修眯著眼楮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餐廳內,鐘晴和瀚文聊得熱火朝天,倆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馬爾代夫碧藍的大海,海鷗偶爾飛過,淡淡的咸味撲鼻而來,微苦的咖啡沖撞味蕾,一夜未眠的鐘晴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昨天真是嚇死我了,我真以為顧修會打我。”瀚文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鐘晴抿嘴一笑。
“你才嚇人好嗎?”鐘晴道︰“我真以為那個白西裝的男人要綁架你,結果你們不僅認識……對吧?”
白西裝的男人叫喬恩,是中法混血兒,是時尚界比較有名的模特,怪不得昨天鐘晴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眼熟,當年她學設計的時候從雜志上看到過他。
瀚文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我們已經交往半年了,沒什麼好隱瞞的,國外很開放的。”說完這句話,瀚文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所以你和顧修也在交往嗎?”
“咳!”鐘晴被咖啡嗆了喉嚨,她面紅耳赤的搖頭︰“沒……我們現在已經……分開了。”
“現在?”瀚文的中文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顯得特別突出,他八卦的湊上前,撐著下巴問鐘晴︰“那你們當年是一對兒嘍?”
鐘晴和咖啡掩飾尷尬,雖然和瀚文僅僅認識了一天,但他們兩個十分投緣,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樣,瀚文的樂觀和善良讓鐘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就在鐘晴放下心結想要說出來的時候,瀚文卻像是如臨大敵般拿起剛剛鐘晴簽好的合同,防備似的放在胸前。
“你你你你冷靜點啊!我只是來給她送合同的!”瀚文看著越走越近的顧修,激動的站起身︰“我沒有踫她一根手指頭啊!你別打我!”
顧修擰著眉頭,想起昨晚瀚文和喬恩之間的關系,沒有理會炸毛的瀚文,徑自在桌旁坐下。
瀚文把自己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像是忌憚顧修一樣。
鐘晴低頭咬了口三明治,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心亂如麻,不知道顧修清醒後能記得多少,要是全記得的話……
“我讓你準備的資料呢?”顧修問鐘晴︰“如果你有空在這兒吃早餐,不如想想怎麼提高你的業務能力水平。”
鐘晴眨巴眨巴眼楮,意識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顧修已經不記得了,她松了口氣。
“我馬上回去準備。”鐘晴幾口咽下三明治,和瀚文打了聲招呼後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瀚文皺著眉頭,小聲埋怨道︰“我今天還想帶鐘晴一起去潛水,嘖。”
“我是來這里度假的,她不是。”顧修淡定的切著煎蛋,道︰“我雇她做我的助理,是要讓她工作的。”
瀚文撇嘴︰“小氣鬼,就你這樣子,能把她追到手就怪了!”
顧修手里動作一頓,他抬頭看瀚文︰“你說什麼?”
“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喜歡鐘晴,既然你喜歡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不是瀚文想多管閑事,是他實在看不過去,顧修對鐘晴的喜歡這麼別扭,明明嫉妒她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卻還這麼欺負她。
“誰說我喜歡她?”顧修道︰“我不會原諒她當年做過的事,我跟她沒有未來。”
這句話,是當初鐘晴對顧修說的,顧修記得很清楚。
避免受傷的最好辦法,就是先去傷害別人。這句話乍一听有點偏激,可卻是顧修這幾年堅持下來的信念。
顧修曾經被顧家人利用,他曾失去一切。
現在的他已經明白,不想失去的東西只要從一開始沒有擁有,就不會受傷。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過去發生過什麼,但是鐘晴不應該被你這麼對待。”瀚文說完這句話,拿走了鐘晴簽好的合同,起身離開了餐廳。
顧修放下手中的刀叉,轉頭看向外面的大海,不知在想些什麼。
……
……
“對,我是顧總的助理,工作由我交接,您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像顧修說的那樣,鐘晴跟他來馬爾代夫不是度假,是來工作的。鐘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從吃完早餐後,打開筆記本在房間里忙的熱火朝天。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跟顧總報告的。”
鐘晴不停重復著掛斷電話接起電話的動作,她的另一只手在敲打鍵盤,工作是做不完的,尤其對于y-ing來說,作為a城乃至國內外知名企業,它所需要處理的事情永遠不會少,鐘晴恨不得能一心三用。
“拿著你的電腦和手機,跟我走。”
鐘晴掛斷電話,認命的抱著電腦出去找顧修,過了一會兒她才知道,顧修帶她出來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就是讓她在工作的同時看他怎麼度假。
顧修穿著沙灘褲靠在躺椅里,陽光照在他精壯的身材上,許多經過的女士向他拋媚眼,鐘晴苦哈哈的在遮陽傘下工作,不知道顧修為什麼把自己帶出來。
“顧總,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回酒店工作嗎?”
顧修墨鏡都買摘,隨手把旁邊的充電寶扔給鐘晴,後者深吸一口氣,忍受著旁邊人看笑話的眼神,低頭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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