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這三年的日子並不好過,鐘式集團因為y-ing集團的打壓,資產已經縮到了當年的三分之一,全靠鐘家幾代人累計下來的人脈和資產維持,日子過得很困難。
然而更讓鐘景天受打擊的,不是家族企業的落魄,而是鐘晴當年的不辭而別,他還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自己的女兒就私自決定和自己斷絕關系,這對于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父親來說,是種多麼大的打擊?
這三年里,鐘景天從未放棄過聯系鐘晴,他拉下臉去找許杰,可決心和四大家族撇清關系的許杰閉門不見,顧子寒斷了兩指心口挨了一刀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許杰不相信當年的事情鐘景天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可他卻選擇了沉默。
正因為當初鐘景天的自私,才導致了許若的結局。
顧家成為了眾矢之的,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周奶奶明令禁止周擎宇和周涵和顧家的人來往,顧子墨和顧子玉雖然是最無辜的兩個人,可是卻被顧子寒的事情牽扯,不敢明目張膽的接觸他們。
寒冬已經過去,春天里百花盛開,可對于四大家族的每個人來說,他們的生活依然處在冰冷的世界里,沒有一絲溫暖。
顧修的名字是個魔咒,這個魔咒正在狠狠的折磨所有人,所有當年傷害過他的人、所有當年踩在他身上的人、所有利用了他又想毀了他的人……
顧修以近乎魔鬼般可怕的能力在短短的三年內取締了四大家族,成為了a城商業界的帝王,黑白兩道都被他控制,他成為了凌駕于四大家族之上的存在。
上午九點整,鐘式集團內,已經成為集團實權管理者的鐘念踩著高跟鞋,步子走的飛起,她剛進到公司就听說最大的合作商要取消合作的事情,她急的連水都來不及喝,直接趕到會議室。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鐘念對著十幾人的管理層發難︰“我們公司已經做到了最大的讓步,為什麼對方還是要撤資?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負責交涉的經理開口道︰“副總,我們得到消息,是y-ing集團……”
“他們出了更高的價?”又是顧修搞的鬼!他難道要欺負鐘式集團到破產為止嗎?鐘念的手握緊拳頭,她深吸一口氣,道︰“不管那邊加價多少,我們都按雙倍給!”
這不僅關乎到公司的利益,還關乎到鐘式集團的名聲,現在顧氏集團變成那個樣子已經被所有人嘲笑,她和顧子寒每次出門都會低調的躲著記者,如果鐘式集團再垮了……鐘念不敢想象今後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是……”經理硬著頭皮開口道︰“y-ing集團買下了他們的公司,半個小時前把違約金打回公司的賬戶上,剛才得到消息,十分鐘之前公司宣布破產……”
鐘念的眼楮瞪得老大,她不明白顧修這是什麼意思,買下了鐘式集團最大的合作公司,然後宣布取消和鐘式集團的合作,最後宣布破產?他顧修就算是虧損幾千萬,也要往鐘式集團的臉上吐一口唾沫嗎?
“顧修……”鐘念咬牙切齒道︰“你想讓我們鐘式集團變成你的手下敗將……門都沒有!我不會認輸!我不會認輸的!”
“副總,現在失去了那麼大的客戶,鐘式集團內部資金膨脹,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其他的投資方,我們的資金鏈很可能出現問題。”財務部經理道︰“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大規模裁員,縮減公司規模……”
市場部經理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這不是向全世界宣布我們集團在走下坡路?我不同意,鐘式集團幾代人的心血不能浪費,困難只是暫時的。如果縮減公司規模,合作商更不會同意合作。”
運營部經理搖頭嘆息︰“就算勉強維持公司,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y-ing集團和顧修,顧氏集團已經被搞得只剩一口氣,我們怎麼能打得過他?”
“顧修這人實在太可怕了,三年前有傳言他從顧氏集團離職帶走了幾百萬的收益,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他實力這麼強,短短三年就把y-ing集團發展成這樣。”
“是啊,他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商業頭腦簡直不是我們能比的,膽大心細,對形式的判斷力強到可怕,他手底下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啊……”
“听說現在a城的黑道都歸他管,很多地方的人見到他還要尊稱一聲‘二爺’,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會議室內的竊竊私語,都傳到了鐘念的耳朵里,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旁邊的人輕咳兩聲提醒,那幾個小聲說話的人才閉上了嘴。
“既然你們那麼喜歡y-ing集團,那就去找顧修收留你們啊?”鐘念冷嘲熱諷道︰“既然鐘式集團留不住你們了,你們想走說一聲就行,我絕對不留著。”
幾個竊竊私語的人愧疚的低下了頭,就算他們是打心眼兒里羨慕y-ing集團的員工,但惹怒了自家公司副總裁可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他們還要指著賺錢養家糊口。
“要是公司里再有人說顧修一個‘好’字,你們都給我滾蛋!公司不需要你們這種人!”鐘念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會議室內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現在公司形勢不容樂觀,但凡她鐘念有一點辦法,也不至于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子,再過一段時間不用她攆人,公司內很多聰明的人都會請辭離開。
鐘念何嘗不知道現在鐘式集團的情況?曾經的四大家族是a城人人羨慕的對象,可現在呢,四大家族除了低調的周家之外,其余三家都成了a城人眼中的笑話。
許杰因為許若的事情和顧家鬧翻,顧氏集團和鐘式集團被顧修打壓,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所有人心知肚明能解決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人——鐘晴,可惜在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後,她和許若就同時消失了,除了許杰和許知言,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里。
y-ing集團的頂樓,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內,顧修穿著一身黑西裝站在落地窗邊,作為a城只手遮天的存在的他,在這幢a城最高的建築物的里面俯視著城市,他享受這種站在所有人頭頂上的感覺。
“二爺,鐘景天想見您。”作為顧修唯一一個助理兼秘書,魏嵐在這三年的時間里也練就了一身完美的業務能力,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幫著顧修處理,就像魏嵐當初在顧修面前承諾的那樣︰他會一輩子守在顧修身邊,成為他的左右手。
顧修想都不想,直接道︰“不見。”
雖然魏嵐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道︰“他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了,有好事的記者听到消息堵在公司門口,如果不見的話,對您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可能會有影響。”
“所以呢?”顧修不屑的冷笑道︰“他們能寫出東西?”顧修的名字在a城的影響力不言而喻,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媒體敢寫他一句不好的話,就算那些記者要寫新聞,也是針對鐘景天和鐘式集團的,和顧修無關。
鐘景天對于顧修而言,最多只是鐘晴的親生父親而已,他曾經明確的告訴過鐘景天,想讓自己放過他和鐘式集團,就把鐘晴的下落說出來,可惜他一直不說,那就不能怪顧修心狠手辣了。
“二爺,目前已經有三家和鐘式集團長期合作的企業有了退意。”畢竟他們都看到了顧修是怎麼買下一家公司又是怎麼在極端的時間內宣布公司破產的,只要是還想在a城活下去的企業,就沒人不明白顧修這麼做是何用意。
“用三四千多萬買下一個公司,就是為了給鐘式集團一個提醒,二爺,這是不是有點兒過了?”魏嵐問道,雖然顧修手上不差這點錢,但好端端的公司說沒就沒了,確實挺讓人唏噓的。
“四千萬而已,我玩得起。”顧修放下手里的紅酒,突然改變了主意,對魏嵐說道︰“把鐘景天帶來見我。”
魏嵐點頭︰“是!”
十幾分鐘後,鐘景天和秘書被帶到了頂樓,魏嵐留下了鐘景天的秘書在外面等著,並親自為鐘景天打開了門。
顧修坐在辦公桌後,氣場做派自不用說,五十多歲的鐘景天站到他的面前都不由得被他的霸氣所制壓,看著這個三年前被魏夢君口口聲聲叫做“私生子”的男人,如今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這地步,鐘景天內心何嘗不唏噓?
顧修見到鐘景天,沒有起身的意思,更沒有請鐘景天坐下的意思,他足夠囂張,因為他有囂張的資本,更何況四大家族里,沒有人值得他顧修尊敬。
鐘景天想起曾經的種種,才看著鐘家如今的衰落,不由得長嘆一聲。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
顧修沉聲道︰“我只有一個條件。”
“把鐘晴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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