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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的這麼一說,木雅樂臉上那‘友好’的微笑,變得略有僵凝。
木枯顏一字一句,目光直視木雅樂。
“不知我是否曾在什麼時候,得罪過明小姐?方才,明小姐的話里,似乎對我有著隱隱的敵意呢。”說是隱隱,那麼明顯的敵意,如果這都听不出來,木雅樂就不會是如今的木雅樂了。
木枯顏聞言,故作目露訝異,“這……雅樂小姐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木雅樂蹙眉。
正要說話。
木枯顏先說︰“像雅樂小姐這麼人美心善的木都第一美人,我崇拜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對你有敵意呢?!
若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我只好承認,我對雅樂小姐確實有敵意,而這敵意,大概……就是自慚形穢的心思作祟吧。
不得不說,雅樂小姐的美,真是萬分耀眼,之前只是听聞,如今一見,我想,這世間是個男人見到雅樂小姐,都會被你的美貌所征服。”
天花亂墜的夸贊,讓木雅樂有些發愣。
她沒想到,這個華都使者,對她的敵意,竟然是因為比容貌自慚形穢。
而且,她還大膽承認,大膽的夸贊她的美貌。
只這一點,讓木雅樂不得不對木枯顏另眼相看,“明小姐說笑了,我倒覺得,明小姐容貌清秀,也是難得的美人。”
被夸高興的木雅樂,像一只被人人贊頌的白天鵝,脖子的弧度挺得修長,把自認為最美的,展現給大家看。
木枯顏嘴角的弧線,漸淡下去。
“難得?要說難得,雅樂小姐的容貌,才是世間難得的傾國傾城呢。”
木枯顏面無表情的夸著她,每一句,都比上一句更好听,听了也更讓人高興。
管家百勝,有些摸不著頭腦,倒是沒想到,這個使者,竟然和雅樂小姐一來二去就這麼聊了起來,還聊得興起。
果然是使者,最不缺那張巧嘴。
木雅樂心里自然是愉悅的,難得被一個陌生人這樣夸過美貌。
想當初,木枯顏還在的時候,她哪怕打扮得再好看,只要木枯顏出現,就會奪走屬于她的所有輝光,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
木枯顏太美了。
從小就是美人胚子,長大更是禍國殃民般的存在,那張臉,美得極具攻擊性,偏偏性子溫軟,好拿捏,好哄騙。
如今她死了,這木都第一美人的稱號,當然就應該落在她木雅樂頭上。
“對了雅樂小姐,很遺憾,少將今日不在家中。”
百勝這才對木雅樂說道。
最近,少將確實不在少將府中,這是事實。
“百勝管家,我三天前來,你也是這樣說的,紀斯哥哥他、這是一次次把我拒之門外啊。”木雅樂搖頭苦笑,語氣里多了幾分苦澀。
百勝畢恭畢敬對木雅樂鞠了一躬,“雅樂小姐,您今天確實趕巧,木少將今日也確實不在家中,近日兩國……咳,少將公務確實繁忙,脫不開身。”
思及木枯顏還在此,百勝把話回旋了一些。
不至于听了尷尬。
兩國雖關系緊張,但也還沒真正拉開大戰。有些話,不該說還是不能說。
“那好吧,我下次再來找他。”
木雅樂妥協了。
她準備走之際,朝木枯顏遞出了一張木氏官邸的地址︰“今日一聊,發現與明小姐頗有幾分緣分,若不嫌棄,有時間便帶著明小姐四處走走,我們木都風土人情雖不比華都,卻也錦繡一方。”
“雅樂小姐的邀請,是我的榮幸,我若不請自來,雅樂小姐不介意就好。”木枯顏笑意款款的接過了那張地址卡,然後收入隨行文件包里。
木雅樂笑意一斂,“怎會介意,下次見。”
“回見。”
木枯顏目送木雅樂離開少將府。
木雅樂走後,整個主廳里,漸漸彌漫了一層冰霜擴散的冷意。手背上漸生的蔓藤,蠢蠢欲動,她克制不住的就要上前。
明幽及時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指腹輕輕摁著,安撫她的情緒。
那一刻,手背上所有凸起的藤蔓,一點一點慢慢消散,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
百勝感覺到不對勁,朝木枯顏看過去。
那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倒是木枯顏那張臉,他左看右看,總覺得有幾分別扭,與她整個人的氣質,根本不搭。
百勝不知道自己腦海里為什麼會冒出這個想法,但他覺得,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
這位華都外交官,確實有幾分說不出的古怪。
……
晚上。
客房安排了兩間。
深夜。
木枯顏從房里出來,才走出幾步,就被攔住了去路。
“哥哥。”
她喊了一聲,正要抬頭。
明幽攥住她的手腕,攔住了她的去路,“去哪?”
“夜探木氏官邸。”她從不在明幽面前說假話。
本該忍著,木雅樂已經信任她了,還邀她同玩。
可白天,仇人就在面前,她卻不得不暫時笑臉相迎。她只要一想到,她現如今和木雅樂同在一個都城,相隔不過幾十公里遠的距離,她就克制不住的想去找她算曾經那筆賬。
“忘了臨走時,秦老先生對你的囑托嗎?”
他輕緩的聲音,像羽毛一樣,飄落在她耳邊。
木枯顏垂下腦袋,“知道。”
秦齊書和秦齊尚,都希望兩國的這場仗能打起來。
更希望,趁著木紀斯養傷之際,能一次吞並木都。
可是,華都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以華都現在的實力,如果真的與木都拉開戰役,那也只是兩敗俱傷,最終,傷亡得更多的還是華都。
臨出發時,秦鎮業找過她。
秦鎮業最終的意思,也是那枚印章的意思。
——河清海晏。
與其真的化劍為犁,不如換一場兩國的河清海晏,也未嘗不可……
“我來到木都的使命,我自然知道,並謹記著。只是那木雅樂,我是斷然不會放過她的。”
眼里有著仇恨的火焰。
瞳孔里那一根紅血絲,又一次悄悄穿過了瞳孔,眸光里的焰火變得詭譎難測。
明幽撫著她的臉,輕輕微抬起,指腹刮擦著她的臉頰,“無需這樣做。”
木枯顏瞳孔驟然一縮,攥緊了拳頭。
明幽輕聲說,“這樣做,只會髒了你的手,有我在,這些髒手的事情不需你親自做,我會心疼。”
“可是……”
“沒有可是。”
木枯顏還想說什麼,明幽打斷了她的話。
“我的丫頭,自然由我來守護,你曾經所受過的傷痛,我會幫你一一還回來。”
“不,我不同意。”木枯顏憤然拒絕。
明幽扣著她的下巴,眸光幽深,“不同意?”
“我不要哥哥親自去為我冒險。”
她不要哥哥為了她,陷入險境。
木雅樂這個人,心思歹毒,把她逼急了,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魚死網破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都不為你去冒險,那在這個世上,還有誰能為你去冒險。”他松開扣著她下巴的手,把她打橫抱抱起來。
“冒險麼,倒還不至于……”明幽轉身朝屋里走去,把她放在床上。
掖好被角,他說︰“安心住在少將府,我怎麼帶你來的,自然就要怎麼帶你回去。至于丫頭擔心的,無妨,你要記得,我是天空城的明幽殿下。”
木枯顏要起來。
明幽摁住她的肩頭,落下溫柔一吻在她額頭上,“而你,是我明幽的未婚妻,只此一人,只能是你。”
“哥哥。”
“嗯。”
“我等了好久好久,等著回到木都的一個機會。一開始,只因為我不夠強大,因為我沒有能力與木雅樂抗衡。”
明幽沒有說話,只是愛憐的盯著她。
“我好恨她啊,真的好恨好恨,恨她奪走了我不顧一切的信任,恨她對我的殘忍……”
說到恨,大概在這世上,木枯顏最恨最恨的,只有木雅樂一人。
木雅樂不僅奪走了她曾經的一切,讓她被困囚禁六年,最終,還讓她慘死在狼蛛洞里,最終尸骨無存。
這樣的恨意,哪怕在華都已經待了這麼久,她每每午夜夢回,還是會夢中驚醒。
“不要說一切都過去了,哪怕就算她死了,這一切都過不去。”
晶瑩的淚花,從木枯顏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明幽吻去了她的淚水,嘗到了那咸澀。
他低喃著安撫她,“我知道。別哭了,那些該還給你的不公平,統統都會還給你。”
這一天,不遠了。
安撫她睡下後,明幽出了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刻,木枯顏又睜開眼楮。
只是,這一睜眼,與剛才不同,她的另一只眼楮里,也延出了一根紅血絲,那根紅血絲穿透瞳孔,左右眼的紅血絲變得一模一樣。
“主人。”
感知異樣,清渣徒然甦醒。
只是,這一聲主人,與平常時喊的那一聲主人,截然不同。
“我厭煩了這短暫的甦醒。”
木枯顏開口時,聲音與平常沒什麼不同,只是那語氣,明顯不是她說話時的語氣。
她不是她。
清渣爬出來,身體不斷被放大,八只抓住匍匐在地上,“主人,那一天,不遠了。”
輕嘆一聲傳來——
“世間罕見的最後一株櫻 花,也是我最好的熔體。她的身體,不久之後,將永遠屬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