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陳莫去宿舍接著她7點過就到了醫院。
老爸比他們還早到一步。
“你們吃了早飯沒？”老爸端著碗稀飯，拿著一個包子。
“吃了。”陳莫點著頭，微笑著答道。
李想陪著老媽說了會兒話。
又打了盆熱水給老媽擦洗身子。
醫生上班開始查房了。
她到主治醫生那里，戰戰兢兢的簽了一沓協議和手術風險告知單。
她看著老媽被穿綠衣服的醫生推進了手術室。
李想在老媽耳邊輕輕的著“老媽加油。”
她非常害怕這是最後一次見到老媽。
陳莫陪著李想和老爸在手術室外等著。
手術室關了門，門上亮起了紅燈。
這種等待是殘酷的，是令人窒息的。
既要醫生的醫技高超，也要患者的意志堅強。
時鐘“滴答滴答”響著。
此刻宛如老媽剖開心髒跳動的聲音，如針刺般刺著李想的心房。
離醫生預估的手術時間，還差1個多小時。
精神的高度集中和長時間的走來走去耗費了李想太多體能。
加上沒有吃早飯，午飯。
李想感到一陣眩暈，陳莫扶她坐到了椅子上。
她似睡非睡中，仿佛看到了老媽在廚房給他做紅燒肉的場景。
還看到了小時候自己生病發燒，老媽通宵守在床邊為自己熱敷的那雙焦急慈愛的臉眼神。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沒有一點清亮。
李想不知道老媽在里面經受了怎樣的煎熬。
進進出出的護士腳步倉促。
有位家屬被喊進了隔壁小辦公室，家屬出來後全家抱成一團嚎啕大哭。
他們等待的病人手術失敗，不會再醒來了。
又過了2個多小時。
李想感覺到了恐懼，滿眼的焦急化作眼淚。
然後開始狂躁不安，自言自語和自責。
接著開始喊著外公、外婆，喊著各位神仙的為老媽祈禱。
.....
陳莫在旁邊安慰著李想。
“這里大夫是最好的，不用擔心。
阿姨被心髒病折磨了那麼多年，這次終于可以徹底根治了。再過會兒她就出來了。”
11個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
開門即將意味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也可能意味著一個人的離開。
醫生臉上還冒著汗珠︰“手術很成功，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是否有排斥。”
“謝謝，謝謝.....”
李想蹦跳著抱著陳莫，抱著老爸︰“太好了，太好了。”
她眼里冒著淚花，這次是激動的淚。
“好...好...好...”老爸懸著的心也落下了。
老媽被推了出來。
李想仿佛與老媽分別了幾百年，箭步跑到老媽跟前。
老媽還處于麻醉狀態，眼楮閉著，沒有意識。
李想看著老媽布滿皺紋蒼白的臉，全身插滿了管子。
那些管子就像扎在李想心里那般的疼。
她感謝那位不知名的捐獻者，他的生命在老媽身上得到了延續。
感激上天，給了老媽重生的機會。
“我好餓.....”陳莫捂著肚子彎著腰。
“我也是，馬上喊外賣.....”李想拉著陳莫和老爸的手，跟在推車後面往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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