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靳司梟讓她做醫院的院長,她也很想幫助他啊,可是她除了照顧他,真的有那個能力嗎?
想著這些復雜的情況,甦北瞬間凌亂了!
“哎呀,快點把粥喝了吧,喝完給你唱‘月光光’!”甦北被靳司梟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脆弱弄得心神不寧,索性不想了!
這個男人平時表現得那麼要強,說不定明早一覺醒來,早把今晚上的事情給忘記了,她在這多愁善感個什麼勁!
“我不要听‘月光光’,我要听‘數字歌’!”沒想到靳司梟還會抗議。
“‘數字歌’是什麼歌,我不會!”
男人羽扇般的睫毛揚起來,幽怨地看了甦北一眼,輕聲哼道︰“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二三四,四三二,四五六七八九十……”
甦北驚得勺子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這男人喝醉了酒之後不僅性格突變!還會撒嬌,更會唱歌!
嗓子那麼低沉磁性,一首簡單的兒歌唱得那麼熨貼感人,簡直是我輩女性殺手!
“我知道了,快吃吧!”這兩首歌都是很古老的粵語兒歌,踫巧甦北會一點粵語,都能唱!
沒想到,甦北妥協成這樣,靳司梟還不答應。“我不相信你,你先唱一遍我听听!”
甦北簡直頭大,明明是在哄小孩,為什麼會有一種自己正在被撩的感覺。
“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二三四,四三二,四五六七八九十……”簡直幼稚到沒邊了!果然是工科男嗎?從小品味都這麼不同,幼兒時代還是就喜歡數字了嗎?
甦北心思紛亂,頻頻腹誹,終于又哄又騙地把那碗粥喂完了,還哄男人吃了一顆緩解胃疼的藥!
真是夠了,怎麼搞得像照顧小孩子一樣!
甦北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去小廚房將碗筷收拾了。
正苦惱要如何哄這位喝醉了酒比清醒時更難纏的醉男,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靳司梟已經睡著了。
房間里的燈光昏暗,男人頎長的身子委委屈屈地縮在不夠寬大的沙發上,身上禁欲系的黑色西裝顯出他的異常尊貴,難以觸踫,偏偏白色的襯衣解開了兩個扣子,黑白分明!
那一張可以媲美盧浮宮雕塑的精美臉龐表情迷離破碎,五官像是一點一點畫上去的一樣。微揚著的頭吐出了他修長脖子上漂亮的喉結,黑色的柔軟碎發垂在一旁。
甦北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一首周董的《發如雪》。
你發如雪 ,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 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雪 ,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 ,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 ,刻永世愛你的碑。
妖孽啊妖孽,罪過啊罪過!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但被這首突然冒出來的歌詞一燻陶,房間里曖昧頓生。
“喂,你起來了,到床上去睡!”甦北的手心全都是汗,有點欲蓋彌彰地想弄醒男人,打破房間里讓人緊張的氣氛。
男人不為所動!
“喂,起來了,听到沒有!這樣睡晚上會著涼的!”甦北再推!
男人翻了個身,劍眉微蹙,好像不滿有人不斷在打擾他!
“喂,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甦北正要再接再厲,男人突然發力,把她也拉到沙發上。
“別吵,陪我睡!”男人咕噥了兩聲,一個翻身,將女人像一只抱枕一樣牢牢禁錮在懷里,修長的四肢纏上。
甦北心如鼓擂。
男人精美的五官在眼前無限放大,身上混合了凜冽冷香和醇厚酒香的氣息將甦北完全包圍。
甦北變得怔怔的。
按道理,如果她要反抗,無論如何也能掙扎得出來。
可是被男人堅決地禁錮在方寸之間,她竟然有一種無比安心和溫暖的感覺。
除了呆呆地望著男人絕世容顏,她一動也不想動。
那首《發如雪》再次在腦際回響。
“你發如雪 ,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 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等甦北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輕輕哼唱起來了。
歌聲甜美,心態柔軟,仿佛置身于溫暖的充滿泡泡的海洋中,說不出的溫暖和平靜……
半個小時後……
“啊啊啊啊!”甦北無聲地吶喊,今天晚上,輪到她失眠了。
“一個泡泡,兩個泡泡……”
“你的拇指在放松,你其他的腳指頭也放得很松……”
“不行啊,為什麼以前百試百靈的方法會不行?”甦北抓狂!
因為失眠,火氣越來越大,性格越來越暴躁,剛才還覺得無比溫暖的懷抱現在變成一個火爐,蒸得甦北出了一身熱汗!
偏偏男人把她摟的死緊,只要她稍微動一下,男人就會不滿地蹙起眉頭,將她更深地禁錮!
甦北迎風飄起兩條面條寬的眼淚,果然是醫者不能自醫嗎?
叫你貪戀美色,自作孽不可活!
一直折騰到下半夜,甦北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終于迷糊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睡飽了一覺的靳司梟迷迷糊糊醒來,蜷縮了一晚的他下意識地伸展一下身子……
“咚”的一下,靳司梟連著懷里的女人一起掉下沙發,滾到地上。
“嘶……”怎麼回事?他怎麼睡到沙發上了?而且懷里還寶貝似的抱著這個女人?
“醒醒!嗯?醒來!”一動嘴,靳司梟發現自己口鼻中還是濃重的酒氣,口鼻中更是沙沙的疼。昨天晚上沒有洗澡就睡覺讓他渾身不舒坦……
想到昨天晚上,他記起自己去應酬,然後又跟一幫朋友聚會,好像是喝多了……
以往這種情況,一大早醒來不都是頭痛如裂,胃部像是被酒精灼燒一樣的嗎?怎麼這次僅僅只是有點不適而已?
靳司梟的視線集中到懷里正睡得香的女人身上。
烏黑的發頂,一頭秀發像海藻一樣在他的臂彎鋪開,眉目如畫,五官精致異常。
蝶翼般又修長又卷翹的睫毛像是瓖嵌上去的,根根見底!秀挺的鼻梁上毫無瑕疵,粉色的紅唇微微嘟著。最可愛的是臉蛋上兩團小小的嬰兒肥,整張臉在早晨陽光照耀下絨毛可見,好像有什麼從里面耀出光來。
唯一不夠完美的是她眼瞼下面的青黑色,昨天晚上為了照顧他,她應該忙壞了吧!
還以為這女人沒心沒肺,沒想到也有心細如發的時候。
靳司梟有感而發,手指輕輕撫上甦北的眉毛,鼻子,眼楮,嘴唇……
正要收手,受到打擾的甦北突然張嘴,把他的手指一咬……
“嘶……”靳司梟疼得眉毛狂跳,想要將手指抽出來,又怕弄醒甦北。
那女子倒好,咬了一下,估計睡意上來了,牙關失去力度,不咬了,但是改成含著。
靳司梟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一張俊美儔的臉上微微閃過尷尬,輕輕動了一下手指。
甦北吮得更緊。
呃……
尊敬的boss的身體變得慢慢開始發熱。
甦北掉到地板上,身體得到了舒展,反而睡得更好了。
她自發地翻了個身子,從被壓迫的農奴變成翻身把歌唱的主人,一只小手和一只小腳搭在男人的身體上,臉蛋在男人的胸膛蹭了蹭,睡得無比歡快!
靳司梟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兩只眼楮直直望著天花板!
昨天晚上甦北所經歷過的思想斗爭在他腦海里重新上演了一遍,掙不掙扎,這成了一個問題。
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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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庭舉硬拉著司機先生陪他累到半夜,一連調了五次鬧鐘,每隔五分鐘響一次,依然在七點半的時候,頑強地醒來,起床。
洗簌完畢。
按照以往的經驗,老板頭天晚上不管喝得多醉,第二天都會在八點鐘準時起來辦公。
昨天晚上有甦北的照顧,他應該會睡得很好吧!
莫庭舉絲毫不敢怠慢,整理衣襟,掐著秒表,八點鐘準時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靳總,您醒了嗎?”
靳司梟听到了敲門聲,看了看懷中睡得很穩的女人,幾千萬的生意他一兩秒鐘就搞定了,但是對于要不要吵醒女人,他竟然猶豫了許久。
“甦助理?甦助理?你去房間里睡好嗎?”靳司梟輕拍著甦北的背叫喚著,既擔心她不醒,又擔心她完全醒了!
“嗯!”甦北無意識地呢喃一聲,卻根本沒有醒來,還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得更穩。
看著女人滿足的小臉,靳司梟無論如何狠不下心了。
只好掏出電話,給門外的莫庭舉撥去。“我現在無法起身,你去找服務員開門進來,記住要輕點!”
無法起身?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老板喝得半身不遂了?
莫庭舉不明所以,火急火燎地找到服務員開門,然後看到讓他無比咋舌的一幕。
他的老板和未來的老板夫人全都和衣躺在地上,姑娘像一只粉紅的柔軟藤條一樣緊纏著老板的身體,而老板的眼神正不斷向他飛刀子,一臉警告。
“靳總,您這是……”因為老板還躺在地板上呢,莫庭舉都找不到應該怎麼跟他說話的角度。
“她還沒有醒,你說話的時候輕點!”靳司梟交代。
僅僅是因為小姑娘沒醒,您老人家就這樣躺在地上讓我跟您匯報嗎?
老板,您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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