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神奇,原本已經抬起屁股準備離開的人,但是因為沈越無意間的一句話,一群人又都坐下了。
還別說,沈越他老婆泡的茶還真不錯。
怎麼說呢,有句話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到了這里是,客人要走事未休……
“你再仔細看看,能不能確定就是這把刀?”這個問題和之前的問題不一樣,這個問題得到了確定,那麼就基本上可以鎖定嫌疑人的目標了,所以在這個問題上,邵東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還看什麼,這一點兒我還是記得住的。”說著,他看了看自家老婆,又說道︰“你也知道,我當時就是專門去看他們玩刀的。”
他這麼一說,誰都知道,這個家伙雖然嘴上口花花,而且嚷嚷起來嗓門也是高得很,但其實有些話一樣不敢說得太那什麼。
對付沈越,邵東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一來這家伙不是嫌疑人,不能像對待嫌疑人那樣對付他,二來,這家伙還真是個活寶,看得出來,這家伙除了不靠譜以外,人還是一個不錯的人,三來,他還給自己一行人提供了不小的一個線索。
“你再想一下,當時是個什麼情況。”雖然沈越已經一再肯定了,但是邵東還是要再確認一下,這關系到他們今後的偵破方向,這要是一錯,那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了。
沈越見邵東這接二連三的追問,倒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下也真的是眯起了眼楮好似真的在回憶一樣。
回憶著,回憶著,這家伙就手摸著額頭使勁兒的搓,給人一個搜腸刮肚,想破了腦門兒的滑稽摸樣。
“我記得當時我是瞅著他們刀玩得漂亮,就走了過去。”這家伙一邊搓著腦門兒一邊說到。
當然,他一說這話,大家都知道他並沒有真的專心的去回憶,至少他在他老婆面前還是清醒的,沒說出看到一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像個女人一樣……
就在沈越頭皮都快搓掉了的時候,突然說道︰“對了,我記得他當時有個很帥的動作,就是他們殺雞的時候,好家伙,那刀在手腕上一翻,就插在那個雞脖子上,那只雞當時就被他那一刀扎在了地上,板都不帶板的!當時看到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一手漂亮,這一下子要是插在人的脖子上,那也是一刀斃命。”
雖然沈越說了一大堆,但是邵東就對四個字印象深刻,一刀斃命!
這幾個無疑和案情中的景象不謀而合了。
當然,其他的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雖然沒有言語,但也意識到了。
听著沈越這麼說,張強猛然想到什麼一般,連忙從同事的文件袋里再拿出幾張照片,說道︰“這幾把刀你見過沒有?”
沈越再傻,也知道這會兒情況不一樣了,當即就接過這幾張照片,還真的認真的看了看,說道︰“這兩把我沒見過。”
他話還沒說完,邵東等人一臉失望的表情還沒有露出來的時候,沈越拿出一張照片跟著說道︰“這把我見過,當時謝軍讓我離開的時候,就是拿著這樣的刀準備給雞開腸破肚來著。”
他話說完,邵東一行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在這一個對視之後,邵東站起身,跟沈越握了握手,說道︰“太感謝你了,我們今天有些忙,就先走了。”
邵東這個動作,搞得沈越摸了摸頭,不知道緣由,臨了還是問了一句。
“謝軍到底犯什麼事兒了?是大事兒麼?那小子可還欠我不少錢呢!”
邵東當下也沒隱瞞,說道︰“確實出大事兒了,昨天朗德街那邊發生了運鈔車被劫案,他是其中一個受害人。”
雖然沒有隱瞞,但是能說的邵東也就說了,不能說的,他也不會告訴沈越。
“死了啊!”沈越一臉心疼的說道︰“他這小子這麼一死,我那錢還怎麼要得回來啊!”跟著他又說道︰“媽的,要我去找那孤兒寡聞的要賬,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啊!”
顯然,這家伙還不知道,謝軍的老婆昨天也因為出車禍死了。
不過,一開始邵東听他說那話,對這個人的印象那是相當差,但是听到後面這句話,倒是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當下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就準備離開。
不過,在他們走之前,沈越是死乞白賴的問他要了一個電話號碼,邵東一琢磨,就知道了緣由,也就給了他,這才從他店里離開。
從沈越的店里出來後,邵東看了看表,都快一點了,當下就說道︰“這也到飯點了,我們先找個飯點對付兩口吧?也順便把之前了解到的情況理一理。”
對于邵東這個安排,大家也都沒意見,當下一群人也就找了一個飯店。
因為他們一群人有十二個之多,加上聊的話題也確實不適宜外人听,就要了一個相對大一些的包房。
點完菜,邵東就要來了之前所有的筆錄看了起來。
在邵東看筆錄的時候,跟著王剛一起出來的同事說道︰“王隊長,邵局怎麼把電話給了沈越那個家伙啊?那個家伙一看就是不靠譜的樣子。”
本來專注看筆錄的邵東听到了這個同事的話後,抬起頭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又埋著頭繼續看筆錄。
對于同事的這個問題,王剛也是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沈越要我們邵局的電話是準備干嘛的?”
“套近乎唄,拉關系唄,這年頭不都這樣?”這個同事回答的十分直白。
王剛又笑,說道︰“套近乎,拉關系都沒錯,但是套了近乎,拉了關系做什麼呢?”
“那還不是遇到什麼事兒,找邵局幫他解決唄!”同事很干脆的說到。
王剛就笑,道︰“沈越是個聰明人,至少是個聰明的商人。”
同事不解,道︰“就他那彪呼呼的樣子,聰明?”
“你不信?”王剛說道︰“這年頭,能做生意還不賠錢的,你覺得有幾個是傻子?他要邵局的電話,是因為他是生意人,而像他們煙酒店,說實話,如果真是指望著一天零零散散的去賣,早就做不下去了,與其說他們是做生意,還不如說是做人脈,好了,說了你也不懂,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反正你別把沈越想太簡單就是。”
對于王剛的說法,邵東是認可的,只是沒有多言而已,他自然知道沈越為什麼要的電話,只不過這個沈越雖然看起來彪呼呼的,但是為人還不算太差,倒也就沒有介意。
“趁著還沒上菜,大家都說說今天的收獲。”看完筆錄,邵東直接問了一句。
“就今天了解到的情況來看,謝軍和他的這幾個當過兵的朋友,就是運鈔車被劫案的嫌疑人,基本上可以確定。”
回歸正題,王剛也是立馬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從沈越給出的線索來看,這點兒基本上是可以確認的,玩刀,手法一流,而且出現了兩把和案發現場同樣的刀,這都是進一步肯定了這個懷疑的線索。
想到這里,邵東問道︰“之前沈越說謝軍拿的刀是那一把?”
聞言,張強連忙拿出了那張標記為二號的照片給邵東。
接過照片,邵東也沒遲疑,直接拿出電話撥給了武威,電話接通以後,邵東直接問道︰“副駕駛那個受害者的傷口是你給我們四把凶器中的那一把造成的?”
武威那邊傳來了一陣翻閱文件夾的聲音,隨後才說道︰“二號。”
“好的。”說著,邵東又從張強那里拿出一沓照片,從中抽出一張後,看著上面的一號,問道︰“那麼一號照片上的凶器,對應的是哪個受害人?”
“一號啊?”武威說道︰“一號凶器對應的是駕駛員。”
“好,麻煩了!”邵東掛完電話,說道︰“武威那邊已經證實了,謝軍手里的這把刀就是殺害了運鈔車副駕駛的凶器。”
當時听沈越那麼一說,他就知道,只要副駕駛的傷口能和謝軍手里的那把刀一樣,就能近乎百分百的確定謝軍就是其中凶手之一,再加上那個長得十分妖艷的男人手中的一把刀,幾乎就能將這幾個人和運鈔車劫案的嫌疑人畫上等號了。
早在之前,武威他們提供尸檢報告的時候就說過了,謝軍身上的那一滴非濺射性血液是屬于副駕駛的,而根據當時他們的座位來看,謝軍最好的下手目標也是副駕駛。
這一切,都說明了,謝軍就是其中一個凶手。
“但是沈越說,他們一共有五個人,這多出謝軍一個,也有四個人啊!這一來,嫌疑人人數和我們當初判斷的就不一樣了。”
王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于這個問題,邵東也想過,他之前就提出過,嫌疑人人數除去謝軍以外,絕對不能太多,因為他們殺謝軍的行為很容易對內部造成不安,畢竟殺了一個之後,誰都害怕成為下一個。
而這種不安的情緒,是主謀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因為這很容易讓他們互相猜忌,甚至導致他們的犯罪事實徹底暴露出去,在這一點兒上,邵東堅定的認為,犯罪嫌疑人人數不會太多。
而且,從現場環境來看,確實是最少兩個人就能完成這個案件,但一下子多出了一倍的人,而且這些人明顯也很有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系,這讓邵東就有些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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