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郭局不好忽悠吧。”一旁,一直听著邵東和郭局長打電話的武威見邵東掛了電話,打趣的說了一句。
搖了搖頭,邵東說道︰“行了行了,王博馬上就下來了,到時候就讓他去負責綁架案。”
對于這個結果,邵東也沒辦法,不過好在王博會下來,倒是讓他輕松了許多。
“對了之前一直沒問你,四名運鈔員在臨死前都沒有任何抵抗?”
雖然之前開會的是時候也提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具體個什麼情況,邵東也沒有問過。
回到案子上,武威也是一本正經兒的說道︰“是的,當時在現場我就很奇怪,四個運鈔員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且沒有任何抵抗的痕跡,甚至連手掌都是一副輕松的摸樣,除了臉上表現出來的愕然,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這就奇怪了,如果按照你這麼說,幾乎就是熟人作案無疑,因為運鈔員壓根就沒想到,他們熟悉的這些人會突然對他們下手。”
邵東說道︰“但是又不對,既然是瞬間制服,又怎麼可能給謝軍報警的機會?”
“你別問我,這個問題我也弄不明白,反正干了這麼多年的法醫,也就這個案子最讓我看不透。”武威聳了聳肩,直言到。
“對了,你們技術科在現場勘查的時候,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拋開這個暫時想不通的問題,邵東繼續問到。
武威非常干脆的搖了搖頭,說道︰“除了你們知道的那些,再沒有任何發現了。”
說完,武威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疊照片,說道︰“對了,之前我們洗了一些現場的照片,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武威拿出的這一疊照片都是從各個角度拍攝的現場照片,雖然之前邵東也去過現場,但當時因為綁架案的發生,他並沒有在現場逗留多久。
這會兒,看到武威拿出來的照片,邵東也是打起了精神。
做為一個警察而言,特別是刑警,要的就是心細,專注和敏銳的觀察。
翻了幾張照片後,出現了運鈔車里的圖片,邵東問道︰“謝軍是哪個?”
“這個,他是坐在後排靠右的位置上的。”武威指了指後,說到。
“他?”邵東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這照片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為什麼怪怪的。
在照片中,四個運鈔員全都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副駕駛包括他後面的謝軍都是頭偏著右邊窗戶上,致命傷在左邊的脖子上。
而駕駛員和他後面的人,都是頭偏左,致命傷在右邊的脖子上。
這說明,凶手應該是騙開了所有窗戶,然後在運鈔員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手掰著員的脖子,一手用尖刀軋穿運鈔員的脖子。
但這里面存在一個問題,如果凶手在動手之前,運鈔員是毫無防備的,那麼謝軍又是怎麼報警的呢?
反過來說,如果他們動手的時候,運鈔員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但是他們為何又沒有一點點兒反抗的痕跡?
搖了搖頭,邵東百思不得其解,然後繼續翻照片,接下來的幾張照片差不多都是運鈔車里面的照片,只不過拍攝的角度不同而已。
最後,邵東將目光放在一張運鈔車外面的照片上,這張照片拍的是運鈔車的車門和車窗。
從照片上來看,車門有明顯被撬過的痕跡,而車窗更是被砸了個稀巴爛。
“你幫我把所有車門車窗的照片都找給我看看。”
邵東說著,皺起了眉頭。
當武威把所有車門車窗的照片都找到後,邵東眉頭皺的更深了。
“怎麼了?”武威問到。
邵東將幾張照片推給武威,說道︰“你先看看,看看這幾張照片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不同?沒什麼不同啊?”武威翻來覆去的對比了幾張照片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邵東搖了搖頭,說道︰“你把四扇車門車窗的照片分開再看看。”
武威照做後,還是一臉茫然的問道︰“沒什麼問題,都是一樣的啊,我是沒看出什……”
說到這里,武威愣了一下,說道︰“咦,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出來了?”邵東問到。
武威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就是好奇,為什麼謝軍旁邊的這扇車門車窗砸的不是很凶啊。”
這幾張照片中,除了副駕駛後面的車門車窗以外,其他三扇車門車窗都被砸的很凶,特別是副駕駛位置上,整個車窗都被砸了下來,其他兩扇車窗也是砸了一大半,唯獨副駕駛後面,也就是謝軍坐的地方卻只是砸了幾下,甚至都沒有砸破。
“這就是問題。”邵東說道︰“按理說,我們听到砸車窗的時候是謝軍在報警的時候,如果我是劫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其余三個運鈔員已經被我同伙殺害了,而謝軍已經反應過來要報警求助了,那麼我肯定要在第一時間制止謝軍報警,肯定會在當時瘋狂的攻擊謝軍才對。”
武威問道︰“會不會是謝軍報警的時候,砸車窗已經來不及了,而其余的劫匪進了車里對謝軍實施了殘忍的殺害?”
“不會。”邵東又說道︰“因為我們沒有發現發現謝軍任何抵抗的痕跡,這說明他是在報警的同時被人瞬間制服。”說著,邵東又將謝軍遇害的那張照片找了出來,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才說道︰“從他臉上驚訝的表情上來說,他當時應該很自信,認為自己是很安全的,但劫匪究竟是怎麼行凶的呢?”
邵東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不合情理啊。”
他說完,武威卻是說道︰“這個案子里面,不合情理的事情還少麼?”
說著放下手上的照片,靠在了沙發上,拿出了一包煙,先給邵東遞了一支,然後自己就點起來吞雲吐霧了。
對于自己提出的這幾個疑問,邵東也找不到答案,只好和他一樣,點燃一支煙,陷入了一個人的沉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邵東的電話響了起來。
悅耳的鈴聲,打破了辦公室里的安靜,也打亂了邵東的思緒,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王博那小子。
接起電話後,邵東沒好氣的說道︰“你說你小子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
“咋了,壞了你好事兒了?”王博賊兮兮的說道︰“你該不會一到那邊就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吧?咋地,從市局一出去就成了脫了韁的野馬了?”
對于王博的說法,邵東沒好氣的說道︰“滾,你以為我是你啊。”雖然嘴上抱怨,但是他知道,王博這麼說,無非是想讓他放松一些而已,當下也沒多在意,繼續問道︰“你出發了沒有,要不要我去接你?”
“虧得你還曉得問我下來沒有,我還以為你一個電話把我從市局調下來就不管我了呢。”
王博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說道︰“我馬上到高速路口,你過來接我吧,還別說,這h縣我還是第一次來。”
“你都快到了?”邵東也沒想到王博會來的這麼快,驚訝的問了一聲。
王博說道︰“廢話,要不是快到了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我馬上到。”邵東說完,掛了電話,跟武威說道︰“王博到了,我去高速出口接他,你去不?”
“我就不去了。”武威說道︰“我還是回科室,看看海能不能發現點兒什麼線索。”
“那好,我接了他,就送他去朱厚照家。”邵東說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邵東就出門,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準備敲門進來的周安,說道︰“周安,有啥事兒麼?”
“沒啥事兒。”周安說道︰“張局吩咐了,這段時間我就跟著邵局你,幫你開開車。”
對于張振剛的安排,邵東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現在去接市局下來的王博,你跟我一起吧。”
本來還準備去找張振剛弄輛車,但是現在看到周安,倒是省了不少事兒,畢竟周安是h縣土生土長的h縣人,路倒是比他熟悉多了。
“好,我現在就去開車。”對于周安來說,能跟在邵東這個在市局公安系統都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身邊,也是很滿意的,如果再能從他身上學到一兩手的話,那這個跟班加司機就算沒白干。
對于周安的心理,邵東即便沒去分析,但是也能猜到一些,而且從這些方面來看,這個周安和張振剛肯定還有些或多或少的關系,當然,這跟案情無關,邵東也就沒放在心上。
出了公安局,周安就開著車直奔高速路口而去。
在車上的時候,邵東也沒閑著,一直思考著之前自己發現的幾個問題,但是不管怎麼琢磨,都沒琢磨出個所以然,說實話,這個案子發展到現在,疑點不少,但是每一個疑點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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