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以安就著晉少溟的手嘗了一口烤魚的味道,眼楮一亮,說道︰“嗯嗯,有幾分我的手藝。”
烈以安忘記了過去,卻沒有忘記過去的技能,比如翻牆、武功、烤魚等等。
今天早上,烈以安睡醒沒有看到晉少溟在自己的屋里,心里松了一口氣,若不是床榻上的那床被子,她真的就以為那只是她昨晚做的一個夢。
吃過了早飯,晉少溟便帶著三條肥美的大魚闖入她的院子,烈以安看到他手上的大魚都驚呆了,連忙問道︰“你這是哪來的魚?”
晉少溟絲毫不覺得自己抓魚有什麼不對,如實說道︰“湖里抓的,有什麼問題嗎?”
烈以安一手扶額,只覺得頭疼,說道︰“這是我舅媽最愛的錦鯉,每天都要到花園看兩眼,據說來頭不小,跟岑國御賜的錦鯉是同根同源,你剛住進山莊就惹事,這下完了!”
晉少溟見她擺出一副要大難臨頭的模樣,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御賜的錦鯉你也沒少吃,現在吃了你舅媽的魚,過段時間,我讓展鵬去給你舅媽弄幾條真的御賜錦鯉回來,現在抓都抓了,我們來烤魚吧?”
因為晉少溟的刻意不提,烈以安對自己以前的身份並不清楚,這會兒听到他說自己以前居然膽大包天的吃御賜錦鯉,心跳的飛快,吶吶的說道︰“我真的有那麼大膽嗎?”
晉少溟呵呵的笑了,肯定了烈以安的話。
于是,烈以安被晉少溟給說服,兩個人明明都才剛吃過早飯,又開始吭哧吭哧的烤魚當點心,左向陽來的不湊巧,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見到烈以安跟帶著蝴蝶面具的方驁那麼親近,他的心中滿是震驚。
方驁是誰啊,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手上的血薔薇,足夠讓人聞風喪膽,俯首稱臣。
傳聞方驁冷血無情,手段極其殘忍,他就是活在人間的閻羅王,他想要人三更死,那人絕對不會活到四更,人稱銀面修羅,臉上永遠帶著一個銀色的蝴蝶面具示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這面具下,是一張怎樣的容顏,丑陋抑或是絕世?
左向陽在品劍大會上見到方驁出席,便已經是很震驚了,現在看到方驁居然親密的跟烈以安玩在一起,驚得他渾身直冒冷汗,整個人都僵住了。
被人直勾勾的盯著,晉少溟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眉頭微蹙,說道︰“雲兒,藏劍山莊的防衛做的也不怎麼樣嘛,什麼野貓野狗都能上牆,你小心點,不要被這些畜生給咬到了。”
烈以安被他突如其來的話給整懵了,說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明白?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罵誰呢?”
晉少溟摸了摸鼻頭,略顯無辜的說道︰“我這可沒有罵人,誰讓有些人,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爬牆偷窺。”
話音落下,烈以安快速的抬頭往牆上看去,成功的捕捉到還沒反應過來的左向陽,隔空喊道︰“喂,你爬牆做什麼?”
左向陽爬牆被烈以安發現了,驚得他身形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前摔去,‘ ’的一聲,左向陽以一種很神奇的姿勢,從牆上摔在了烈以安的面前。
烈以安回頭望著晉少溟,臉上帶著無辜的表情,說道︰“我是不是把他給嚇到了?”
晉少溟走到烈以安的身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仿佛是在向他人聲名這是他的所屬物,說道︰“放心,那是個男人,膽子沒那麼小,你說一句話,還能被嚇到?”
左向陽听到晉少溟的話,差點沒被氣得吐出血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忽略他身上的那層泥土和雜草,他還是一個翩翩公子,尷尬的笑了笑,左向陽的視線落在了晉少溟的身上,問道︰“以安,這位是誰?他怎麼會在你的院子里?”
烈以安撓了撓頭,為什麼她的心里總是有一種感覺,這兩人之間的氣場不對,猶豫的說著︰“他,額,他是……”
等半天沒有等到烈以安介紹自己,晉少溟不耐煩的搶白,道︰“我是雲兒的丈夫,你是何人,為何躲在那里偷窺?”
被晉少溟指著他剛剛躲藏的地方,左向陽滿臉的尷尬和懊惱,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的第一句話,震驚的看向烈以安,一時間也忘記了晉少溟銀面修羅的身份,問道︰“他說的是真的?我怎麼之前沒有听你說過?”
烈以安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她根本攔住晉少溟的嘴,這下好了,沒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了,她都覺得他是故意要這麼做的。
左向陽最初听聞十分震驚,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緩下來,思忖了片刻,又覺得不對勁,他剛發現烈以安的時候,向山莊的老人問過,他們都不曾說過烈以安成親的事情,想來還是單身,不過幾天時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丈夫來?
猛地看向了晉少溟,深吸了一口氣,質問道︰“東晉誰人不知烈家表小姐尚且待字閨中,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她的丈夫?”
見烈以安的注意力被突然出現的左向陽吸引走大半,心中很是不爽,再被他這麼一通質問,不耐煩的說道︰“我覺得你這人很奇怪誒,我和雲兒是不是夫妻,與你何干?再說了,你是什麼身份,問這麼多干嘛?”
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場太強大了,烈以安縮了縮脖子,兩只腳也在悄悄的往後挪弄著,心中暗道︰此處是不詳之地,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得趕緊跑,保命要緊!
烈以安不動聲色的開溜,跑之前還不忘把烤好的魚帶走。
左向陽敏銳的感覺到從那張蝴蝶面具下傳出的濃烈殺氣,他的心突然顫抖了起來,怎麼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可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銀面修羅,不曾對比過不知道,他曾經自恃為傲的武功,在他的面前竟然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心中微顫,雙手緊緊的攥成拳,他還是不甘心,深吸了一口氣叫嚷道︰“我是烈以安的師傅,我有責任清查她身邊那些帶著不明目的接近她的人!”
晉少溟露在面具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說道︰“呵,帶著不明目的接近她,這個人怕是你自己吧,你敢說你心里就沒藏點陰私?別總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這樣會讓我覺得虛偽。”
說完這些話,晉少溟轉身離開,沿著烈以安離開的方向追去,獨留左向陽一個人呆立在原地。
被說中心事的左向陽,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一時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眼睜睜的看著晉少溟離開,沒有阻攔的理由,同時,他的心中也產生了一個疑問,他肯定自己跟有著銀面修羅之稱的方驁之前是不認識的,為什麼他會那麼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想?
氣惱不過的左向陽,一拳打在了牆上,鮮血從他的手上涌出,在資陽的時候,他比不過名不見經傳的名揚,好不容易先名揚一步找到了烈以安,他卻比不過她身邊出現的方驁,這種只能當個旁觀者的感覺,逼得他想要發瘋。
晉少溟聞著烤魚的香味追去,很快就找到了在花園的亭子里吃魚,賞魚的烈以安,閑庭信步的走過去,說道︰“這麼一會兒時間,你就跑到這里來了?”
烈以安也不回頭看他,只听聲音就知道左向陽完敗了,調皮的說道︰“我在給它們看,讓它們小心一點你,省得被做成烤魚。”
晉少溟雙手環胸,眼神不善的看著她,說道︰“抓魚的是我,吃魚的可是你,你跟我半斤八兩,還跑過來給它們看,它們以後只會更怕你。”
烈以安說不過他,狠狠的咬了兩口烤魚,把晉少溟想象成是她手上的烤魚,任她宰割,泄憤。
吃完烤魚,烈以安的心情才好些,沒好氣的對他說道︰“我很奇怪,你認識他,為什麼他好像不認識你?你們之間有什麼貓膩?”
晉少溟的臉色沉了一下,知道這貨住在山莊里,沒想到這麼早就露面了,一大早的還來給他添堵,悶聲說道︰“他是認識我,只不過他認識的是和你一樣隱姓埋名的名揚,而不是如今的方驁。”
烈以安嘴角一抽,這人到底有多少個名字,就光是她現在知道有方驁、少溟、玉堂、名揚?還有沒有!
轉身正面對著他,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戴面具,不讓他知道你是誰?你們之間有過節嗎?”
晉少溟發覺她對左向陽,沒有防備之心,這很危險,她都不知道那個家伙是狼子野心,避而不談她的問題,轉而說道︰“他雖然是你師傅,但是他畢竟是個男的,你要跟他保持距離,再說了,你師娘可是個醋壇子,她不可不許別的女人跟你師傅過于親近,你也不行。”
烈以安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向他的眼楮,說道︰“他結婚了?我還有個師娘?”
晉少溟鄭重的點了點頭,見她听進去了,再接再厲的說道︰“三年前他就結婚了,婚禮你還參加了,那可是他心頭的朱砂痣,藏在心里都不跟別人講的。”
烈以安嘆了一口氣,略帶惋惜口吻,說道︰“沒想到他這般風光霽月的男人,居然是個有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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