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慕凌雲真的很想給過去的自己扇幾個大嘴巴子,她怎麼會那麼蠢,怎麼會那麼笨!
知道她解開了心結,晉少溟沉重的心都變得輕松起來,就是不知道她還想要玩到什麼時候,在外漂泊,何時歸家?
左光霽知道晉少溟不簡單,手上有一股很強的勢力,又擔心他的到來是有預謀的心里猶豫不定,還是左向陽顧全大局,忍著心中的巨痛邀請晉少溟與他們同行。
晉少溟答應了,其實就算是左向陽沒提,晉少溟也會和他們同行,把慕凌雲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有了晉少溟的加入,他們行進的道路更加的順暢,一路上晉少溟沒有騎馬,而是厚顏無恥的跟慕凌雲和菡萏去搶馬車,本來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馬車是很寬大的,結果晉少溟一來,他們就覺得馬車格外的小。
慕凌雲生怕晉少溟會對她做些小動作,把菡萏放在他們倆的中間隔著,晉少溟見到了,也只是對慕凌雲神秘的笑了笑,心照不宣。
原本正常行進需要一個的時間才能達到東晉,但是有了晉少溟的人手暗中清理殺手,使得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事,在出發後的一個月整,他們如期到達了資陽,這個與東晉隔河相望的地方。
越是靠近東晉,左光霽的心就提了起來,對他們說道︰“東晉就在對面,把菡萏交到東晉之主陳長毅的手上,我們這個單子就算是完成了”
慕凌雲听了這話,臉上明顯的露出了激動的神情,這一個月的馬車,坐的她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再不到目的地,她可能就要瘋了。
左向陽是左光霽一手教出來的,左光霽心里的那些擔憂他很清楚,面上沒有半點喜色,眼底隱隱藏著憂慮,說道︰“最後關頭了,大家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我听說東晉的內亂很嚴重”
慕凌雲是很高興的,但是一轉頭看到的是除了晉少溟以外,沒有一個臉上是不掛著愁容的,這就讓她有些高興不起來了,目光轉到晉少溟的身上,得到了他安撫的眼神。
左光霽思忖片刻,看向晉少溟說道︰“名小弟,你也跟我們走了一路了,有何高見?”
听到這個稱呼,晉少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眼楮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說道︰“高見談不上,我不是個押鏢的,對這方面肯定沒有你們要了解”
左光霽古怪的看了晉少溟一眼,這一路來的接觸了解,左光霽已經把晉少溟當成了自己的朋友,時不時就會問他一些問題,而晉少溟也總能給他一些意外的答案,只是這次問他,他卻推辭著沒說什麼。
左向陽不屑的嗤笑一聲,他始終覺得他爹這麼器重一個局外人,是被他給蠱惑了。
左光霽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度量狹小的左向陽,卻也沒有繼續追問晉少溟,到資陽的第二天,左光霽把他們全都留在客棧,自己帶著黎慶玉給的親筆信箋去東晉見陳長毅。
左光霽是天還沒亮就去的,眼見著太陽落山,夜幕降臨,左光霽還沒有一點消息,他們就焦急不安起來。
慕凌雲偷偷的把晉少溟拉到角落里,問道︰“玉堂,你說我們能把菡萏平安的送到他爹手上嗎?總鏢頭去了這麼久,我有些擔心他”
晉少溟摸了摸她的頭,安撫的說道︰“只要你想的,我就會幫你辦成,菡萏到時候有我的人護送,不會有問題的,放心,至于左光霽,他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曾經的將領,你應該相信他的身手,不會有事的”
慕凌雲點了點頭,相信了晉少溟說的話。
眾人在客棧等消息,一直等到了晚上,左光霽平安歸來,推開門見到一張張擔憂的臉,笑了笑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東晉又不是龍潭虎穴,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左向陽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走到左光霽的面前,問道︰“爹,你去見陳長毅,什麼結果?”
左光霽越過左向陽,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整壺下肚,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我今天去見這陳長毅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菡萏的存在,東晉內亂本就是他故意放任的結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菡萏的存在和出現讓他措手不及”
他們聞言都沉默了,這一個月跟菡萏的相處,他們都很喜歡這個討喜的小姑娘,卻不知她竟然有這樣的身上,恐怕又是一個高門秘辛了。
慕凌雲跟菡萏接觸的最直接,她把菡萏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這會兒听到左光霽這麼說,為菡萏一陣的心疼,問道︰“總鏢頭,那你今天見著了陳長毅,他怎麼說,對菡萏他要怎麼處理?”
左光霽給了慕凌雲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喘了口氣,接著說道︰“陳長毅雖然不知道菡萏的存在,但是他在听說了菡萏之後,很激動,應該是要把菡萏帶回去的,我們在這里等著他派人來接菡萏就行了”
不會被生父遺棄,慕凌雲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
就在眾人以為第二天陳長毅就會派人來接菡萏的時候,東晉之地爆發了內亂動蕩,對外封閉了通行道路,他們在東晉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陳長毅一族的其他宗親結黨營私,發動了暴亂,直逼陳長毅行宮。
資陽和東晉一河相隔,站在資陽的城牆上,遠遠的就能看到東晉地界內戰火硝煙,城牆有重兵把守,一般人上不去,但是慕凌雲的身邊有晉少溟在,他輕而易舉就帶著慕凌雲登上了資陽城牆。
望著從東晉飄來的硝煙的味道,慕凌雲不適了咳了幾聲,說道︰“總鏢頭昨日才去東晉,今日東晉就出了暴亂,這里面恐怕有陳長毅的手筆吧,看樣子是他一手推動的”
晉少溟詫異的看著她,沒想到他們都沒有看清楚的事情,慕凌雲竟然會知道,沉默的沒有說話。
慕凌雲瞥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說道︰“你不用覺得驚奇,從你那天對總鏢頭的回答開始,我就有懷疑了”
晉少溟嘴角一勾,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敏感,問道︰“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擔心,你心里應該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有萬分的把握,陳長毅是不會這麼做的”
慕凌雲用手指了烽煙燃起的地方,說道︰“我在為東晉的百姓擔憂,不管是內亂還是戰火,遭殃的始終都是無辜的百姓,也不知道這一場動亂,東晉會有多少的無辜百姓為此送命”
晉少溟揉了揉她的一頭烏黑長發,不顧她現在是女扮男裝的身份,一只手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無奈的說道︰“當權者想要把那些害人的蛀蟲清理干淨,流血犧牲是肯定的,會不會禍及百姓,這是他們也無法掌控的事情”
慕凌雲明白晉少溟的話是什麼意思,沉默的看著遠處的東晉,她雖然平常並不關注這些事情,但心里也清楚,這場內亂何嘗不是一次博弈,贏了,陳長毅就可以不受制于人,大權在握;輸了,陳長毅落得身死的下場是避不可免的。
晉少溟重重的握了一下慕凌雲的肩頭,見她抬頭看自己,說道︰“我們回去吧,城牆上風大”
慕凌雲點了點頭,掙開了晉少溟的懷抱,率先走下了城牆,落在後頭的晉少溟看著她的背影,好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東晉突然的內亂,左光霽一行人只能在客棧里耐著性子等著,听著從東晉傳回來的消息,他們也跟著擔心著急。
三天後,東晉恢復了對外通商往來,同時派了人來資陽接菡萏回去。
左光霽等人都不放讓他們接走菡萏,只能一路護送著菡萏去東晉見陳長毅,在他們去東晉的途中,慕凌雲毫無預兆的暈倒了。
晉少溟當機立斷,讓他們帶著菡萏去東晉,自己則帶著慕凌雲返回資陽看大夫,等慕凌雲好起來再跟他們會合。
晉少溟駕著馬車和左光霽一行人分開,心急慕凌雲的身體狀況,晉少溟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不同尋常,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進了有心人的包圍圈,前後左右全是沾染了濃重殺氣的黑衣人。
為了護送菡萏安全到東晉,晉少溟把自己身邊大半的人都安排給了菡萏,自己的身邊只剩下隱藏在暗中的十個暗衛,黑衣人一出現,暗衛也跟著現身在馬車四周。
晉少溟的手中緊攥著馬車的牽引繩,看著面前殺氣騰騰的黑衣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圈的黑衣人中,不知道哪一個人開口,說道︰“溟王,今天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晉少溟不屑的勾了一下嘴角,說道︰“看來是沖著我來的,想要我的命,就憑你們這些人,再回去練個幾十年吧”
黑衣人冷笑一聲,對著周圍的同伴下達指令︰“動手!”
晉少溟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凌雲,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對身側不遠處廝殺的展侍衛說道︰“展鵬,這些人我來解決,你來駕車,帶王妃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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