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醫院被夏嫻文撞見時,路君峰就已經毫無隱瞞得告訴過她,他會在醫院是因為他們家陸遙生病住院,他在照顧她,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夏嫻文就已經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
而學校里自始至終都沒傳出過他們兩個人的謠言,就足以證明夏嫻文沒有拿這件事到處亂說,也正是因此,剛才陸遙才會難得違背自己的原則,肯給她一個機會解釋當初高樂的事情。
通過今天的事,陸遙對夏嫻文這個人算是有了點改觀。
至少在她看來,她算得上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她直言不諱,坦蕩地向她解釋當初她幫著高樂陷害自己的始末,在那場解釋中並沒有過多的推卸自己的責任,她從一開始就承認“陸遙,我當時就是因為討厭你才想要教訓教訓你”,等到事實水落石出,在知道自己錯怪了人之後,她還算誠心地向自己道了個歉。
這個人,至少挺真實,很有陸遙喜歡的敢做敢當的作風。
因此,她才並不刻意在她面前避諱自己和路君峰之間真實的相處方式。
陸遙他們比夏嫻文早幾個站下車,車廂里人多,路君峰護著陸遙走出車廂後她才想起沒和她打聲招呼,可她又覺得兩人之間也實在算不得是什麼朋友,無需那些做作的客套。
從地鐵站回家的路上,陸遙簡單提了下今天在benz文化中心偶遇夏嫻文,和她突然拉著自己非要做的那番解釋,當然她沒告訴路君峰夏嫻文所說的學校里女生們對她的那些評價。
路君峰問她︰“阿遙,你決定原諒她了嗎?”
“我一直都沒責怪過她,她其實不必這麼正兒八經的找我來道歉。”
“你為什麼不怪她?”那次的事,陸遙雖然從不會主動提起,但他知道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她都被傷得很深。
他明白這些都是她成長道路上必須要經歷承受的事情,誰也沒法兒替她成長,可明白歸明白,他終歸心疼她,也對曾經傷害過她的那些人免不了地存有敵意。
“法不責眾,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她。”
他突然拽住她,一臉認真。
“阿遙,我覺得不要在不了解一個人之前,就和她走得太近。”
路君峰的叮囑倒讓陸遙感到了奇怪,她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和夏嫻文關系不錯呢!”
“我為什麼會和她關系不錯?”她又是從哪兒得出的這種荒謬結論?
“你們不是一起上那個什麼英語口語強化班嗎?當初她還因為高樂被學校處罰的事親自找過你。”
“就因為這些所以你覺得我和她的關系不錯?”路君峰很有沖動想要把她的小腦袋打開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構造,整天意淫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他口氣不免加重,“阿遙,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和夏嫻文不熟,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我連一句話都不會和她說。”
“可你們不是‘口語’強化班嗎,口語不就是互相交流嗎?難道你在班上從沒和她交流過,哪怕是用英語?”陸遙以為所謂的“英語口語強化班”就是大家聚在一起,以開口說英語為主旨,三五成群,或是兩兩對話,所以路君峰怎麼可能沒和夏嫻文說過話呢?
“還是說你平時只和男生交流,從不跟女生交流?”陸遙開著玩笑,卻見路君峰漸漸變得一本正經的臉色,她有些不敢置信道,“不會……是真的吧?”
他不置可否,默不作聲地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我不信,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不和異性 交流呢?難道是‘異性 交流恐懼癥’?不對啊,你和我在一起不是挺正常的嗎,不對不對,也不能說是正常,而是熱情的過分……”
在她腦洞大開前他終于出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我沒說過平時不和女生交流。”
“啊,原來會交流啊!”陸遙剛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現在卻又突然變臉,乃是一股失望之情。
說到底,她剛才那麼嘲笑他,其實心底里卻挺樂意他除了對自己之外真的患有什麼“異性恐懼癥”。
而她在這麼認為的同時,才開始意識到她過去那些自認為路君峰有些過分的佔有欲,其實無非是因為太在乎這個人,她自己心里又何嘗不希望他除了自己之外對其他異性都敬而遠之呢!
路君峰頗為無奈,一路上皺著眉听她越說越離譜的“想象”,直到快走到小區大門外才放開了一直在大衣下牽著的她的手。
她自然知道已經走到了兩人生活的熟悉地方,在這里有無數雙眼楮明里暗里的看著他們,所以他們必須規規矩矩,安分守己,不能讓人發現他們過于親密的舉動。
然而他的手一離開自己,強烈的失落感便襲上了心頭。
“走快點,雪越下越大了。”他不能拖著她走,只能在一旁催促她。
瞧她頭發上衣服上沾滿了冰涼的雪花,垂在身側的雙手暗暗地握緊,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對她做什麼,他只能忍住滿腔的心疼,忍受住這最後一段路程的煎熬。
等到回到家,等到關上門,他才能再一次擁她入懷,為她驅寒。
兩人終于走進樓底大門,站在電梯廳里。
“冷不冷,嗯?”他心疼地問。
等電梯時,他才伸出手替她撢去頭發和衣服上的雪花。
她抬眸,將他一張臉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小孟說有很多女生放了學不回家專程跑來f附中看他,他是學神級的校草,是很多女生心里偷偷喜歡著的人,她們還說他長得像最近某部熱門仙俠劇里的男主角。
陸遙想她們究竟喜歡這個人什麼呢?她們是不是都瞎?他不就長得比一般男生白淨,五官稍微端正一點,手漂亮點,成績好一點,怎麼就能被這麼多人喜歡上了呢?
她這麼腹誹他的同時,卻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圍巾,拉得他不得不彎下腰與她的視線齊平。
陸遙心口不一,覺得他並沒有那麼好的同時卻在家門口,在無時無刻不會被人發現的危險境地下,忍不住在他額間印上了一個吻。
她想︰這個人不管有多好,無論有多少人喜歡,都只屬于我一個人。
下一刻,陸遙就被人迫不及待甚至是蠻橫地一把拉進了電梯旁的樓梯間。
良久,陸遙終于被允許離開他的唇。
她帶著點喘小聲道︰“不能讓陸勻知道我們的事。”
他不滿于她的突然撤離,挑起一邊長眉,緩緩道︰“等大學畢業……我就去問他討。”
她明知故問︰“討什麼?”
他輕咬了下她的下唇︰“討他女兒。”
她眼里含笑︰“討了來干嘛?”
他回望她,勾起唇角︰“討了……吃。”
“怎麼吃?”她一雙手從他藏青色的呢大衣中鑽進去,又從腰側的襯衫下擺處滑了進去,手指順著他的脊柱一點點往上游移。
她的手冰涼刺骨,可她的目光仿佛帶火,在他身上撩起一團來勢洶洶的火苗,他羞紅了臉,低頭貼近她耳邊低語︰“扒光了洗干淨後……慢慢吃。”
“流氓!”
開學後,陸遙收到某個比賽通知才記起自己之前報名參加了一個市里組織的英語競賽。
算是s市的常規競賽,以“小托福”著稱,是s市與m國某個教育機構聯合舉辦的英語綜合性競賽。
陸遙那時候會報名參加是看上了這個競賽的隱形福利,那就是如果拿了冠亞軍就會有機會被m國的某些大學看中,甚至是被提前“預訂”,可以不參加國內的高考直接交換出去讀大學,雖然那些大學並不是很頂尖,但對于當時一心想要出去的陸遙來說,只要能出去她便不會放過一個機會。
可在那次市回來後,她就已經決定改變自己過去一直認定的必須要做的事情,她決心要為了一個人而改變她的目標和未來,所以“出去”早已不是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了。
可她還是在競賽通知的回執上打上了勾,陸遙是個喜歡挑戰的人,即使不是為了出去,這樣一場與s市所有英語水平頂尖的高中生pk的機會她也絕對不會錯過。
競賽主辦方把參賽選手見面會安排在了f附中,當陸遙在階梯教室里看到熟人,並且還不止一個時,簡直驚訝得快要掉下巴。
所以她將要pk的是這些所謂的s市的精英?!
如果說夏嫻文英語水平尚算不錯,她還能理解,那麼孟智超沖著自己笑得一臉傻白甜是什麼情況?
“遙遙——”
“你別和我說是你主動來參加的不是被你爸逼的?”陸遙先發制人打斷小孟的話。
小孟拉著陸遙坐下。
夏嫻文︰“他說是為了和你一起去m國才來參加的。”
小孟朝夏嫻文丟了個“要你大嘴巴”的嫌棄眼神。
陸遙隨即展現給他一個“無聊透頂”的表情。
小孟什麼話都還沒說,什麼情都沒來得及抒,就被左右兩個女生壓得死死的。
小孟郁悶地轉過頭,瞥了前方不遠處的某個背影一眼,不咸不淡道︰“呦,你家‘童養媳’原來也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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