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秋落回來後的果斷出擊,哪怕白子丹一家十幾口,在白家人數眾多,他們也不敢欺負只有一個女兒的白子信一家。
白子信和陳萍身上的活計也被分去了許多,除開每日里白子丹一家的孩子鬧騰,日子倒是過得比往日里輕省。
陳萍的身子因為這一次的勞累被糟踐得厲害,原本白秋落給她補上來的虧空也再度復發,甚至虧得更厲害了。
白秋落索性不讓陳萍干重活了。
此番回來,白秋落也沒有想立刻離開,趁著有空,便想幫陳氏調理一下身子,彌補一下虧空。
小溪村的後山上藥草充足,又因為年份足,野生的,效用極佳,所以不管是用來做藥膳還是入藥,都是最好的選擇。
“娘,你在家里好好呆著,不許干活,若是覺著無聊,那就去串串門子。我去山上給你采些草藥回來給你做藥膳,補身子。”白秋落對著在院子里疊柴火的陳萍說道。
“秋落,娘的身子沒關系,不用吃什麼藥膳,山里野獸多,你一個姑娘家去不安全。”陳萍拉著白秋落,滿臉的擔憂。
白秋落抿唇一笑,道︰“娘,你放心吧,我不去內山,就外山轉悠一下,而且南初的朋友會陪我去,他有功夫,能護住我的。”
陳萍聞言看向一旁的靳青,神色有些遲疑。
顯然,她對所謂的有功夫,還是抱著懷疑的。
白秋落也不多說,輕聲道︰“娘,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帶了飯,中午就不回來了,但我晚上吃飯前一定會回來的,你別怕,知道麼?”
“好,你要注意安全,別傷著了,知道麼?”陳氏聞言微微點頭。
她知道自己女兒如今的注意正,又理智果敢,輕易是勸不動的,只能輕聲叮囑。
“知道了,娘,我先走了。”白秋落應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靳青跟隨她的腳步,邁步而上。
吳氏從廚房里探出一個頭來,看著白秋落的背影,眼神不斷閃爍。
她倒是真希望白秋落死在山上算了。
可惜,白秋落還帶了個男人,怕是不容易出事。
想著,吳氏眼楮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心里浮上一個念頭,勾了勾唇角,又回了廚房。
白秋落帶著靳青一路上了山,鑽進了林子。
山上的藥材成色好,白秋落邊走邊采,籃子很快的滿起來。
采了一堆要用的藥材之後,白秋落只缺一味藥引子。
這藥引子叫洗枯藤,是一種喜歡在陰冷處生長的藥材,白秋落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朝著太陽光線比較少光顧的地方而去。
靳青從始至終都很安靜,默默的跟了上去。
白秋落專注的找尋著自己想要的洗枯藤,越走越遠。
走得有些累了,白秋落停下來歇氣,抬手擦著汗。
眼楮四顧之下,微微亮起。
“找到了。”她興奮的低叫了一聲。
不遠處的草堆里,一顆與旁的雜草沒有太大區別的洗枯藤在隨風搖曳。
白秋落興奮的朝著那邊跑去。
靳青斜靠在不遠處的樹干上,見她微笑,眸色生暖。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洗枯藤的那一片雜草上時,眸光頓時一滯,下一瞬,他的身影宛若清風飄過,消失在了原地。
白秋落正沉浸在找到洗枯藤的興奮中,所以也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伸手就要撥開雜草。
下一瞬,一抹綠色直撲白秋落的面龐。
白秋落心里一緊,旋即就感覺手腕一緊,身子猛然被人往後拉,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隨後她便看到兩根修長的手指從旁急如電般的伸出,輕而易舉的掐住了那條妄圖襲擊她的竹葉青。
微微用力,捏死,然後甩到一旁。
白秋落被這干淨利落的手法給驚到了。
目光落在抱著她的“靳青”臉上,微微皺眉。
這個“靳青”,似乎和她平日里見到的有些不一樣。
尤其當她看到那雙平靜的眸子時,那股異樣的感覺更濃了。
“南初?”白秋落略微皺眉,不太確定的開口。
“靳青”的眼神微微一頓,雖面無表情,但仍看得出來有些錯愕。
白秋落眯了眯眼楮,小手已經落在了“靳青”的臉上,順著臉龐朝著旁邊滑動,最終在耳側找到了輕微的,不一樣的觸感。然後,她順勢將那里揭開,撕落,邵南初那張完美的臉龐出現在她眼中。
“真的是你。”白秋落呢喃一聲。
“怎麼認出來的?”邵南初聲音清越,醇厚又帶著難言的磁性,落在白秋落的耳中,讓她連耳根子都燒起來了。
喔,這該死的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她受不了了怎麼辦……
白秋落臉上飄紅,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你剛剛抱我的時候,感覺氣息有些熟悉,還有你的眼楮……”
她前一天就和邵南初說了要來山上采藥的事,當時他說他坐在輪椅上,不方便陪她來,但是擔憂她的安危,所以會派靳青隨行,故而今天靳青跟著她上山,她沒有半分驚訝。
一路上,他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走著,不開口說話,她本身和靳青也不熟悉,自然也不會去搭理他。
但是剛剛被蛇襲擊,他驚鴻一瞬出現,在他伸手抱住她的時候,在他的目光對上她的時候,哪怕他頂著靳青的臉,她卻在瞬間就認定了,他是邵南初。
想到古代有人皮面具這玩意兒可以易容,她才會大膽一試,沒想到真的是他!
邵南初聞言,眼中頓時漾開了笑意,清淺卻明亮,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傾倒眾生的魅力。
對于白秋落這種憑著直覺就能將他認出來的事兒,邵南初感到很滿意。
能做到這一點,說明她的心里有他,因為刻骨,所以才會那麼的輕而易舉的揭穿偽裝。
“乖……”邵南初揉了揉她的頭發,眼中含笑。
然而下一瞬,邵南初眼前一黑,卻是她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輕柔軟嫩的小手壓在他的眼楮上,不輕不重,卻讓他滿心愉悅。
“怎麼了?嗯?”邵南初淺聲輕語,微微揚起的尾音像是直接闖進了她的心底深處,酥麻的感覺席遍全身。
若不是他還抱著她,她都懷疑自己要站不住,軟倒在地了。
“你……你別問。”白秋落開口,有些結巴。
天知道她此刻的心跳快得都要從嘴里蹦出來了。
這人本就生得傾城絕色,平日里清冷著俊顏的時候難免給人距離感,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不可靠近。
可當他卸下那一層冷,清淡溫潤的笑,含笑的眼就宛如不小心闖入凡塵的謫仙,生生的奪去了人的主意。
美得妖孽的男人,讓人很想撲倒好不好!
為了自己不化身色女,她覺得她還是捂住他的眼比較好!
那雙眼楮帶上笑意的時候,實在太美,太讓人招架不住了。
邵南初能感覺得到從白秋落身上傳來的氣息,也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愉悅的勾著唇角,輕笑︰“好,听你的。”
白秋落只看到他勾著唇角淺笑的下半張臉,但那笑卻是讓她移不開眼。
剛剛要平復的心跳忽然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
白秋落在心里暗自呻吟一聲,噢,她的老天爺啊,快收了這個妖孽吧。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郁郁蔥蔥的林子里,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手伸出,攬在女子的腰間,女子踮著腳尖,雙手覆在男人眼楮上,氣氛安靜美好得叫人沉醉。
許久之後,邵南初才低聲道︰“落落,松手,讓我看你。”
白秋落猶豫了一下,這才松開了手。
和他深邃又幽靜的眸子對上,白秋落的心跳再次狂躁了起來。
她抓著他的手,一字一句格外認真的說︰“南初,你答應我,往後可別這樣看著別的姑娘了。”
“嗯?”男人眉梢稍揚,似乎不解其意。
“你的眼楮太美,太勾人,這麼看著姑娘家,會讓人受不了,恨不得以身相許的。”白秋落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邵南初聞言低笑一聲,微微收緊攬著她腰肢的手,將她圈在懷里,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勾到你沒有?你可願以身相許?”
白秋落心里一跳,輕咳一聲︰“勾到了,所以我這不是忙著宣誓主權呢!我可告訴你啊,你現在可是我的男票了,不許看別的姑娘,也不許對別的姑娘笑,否則我就不要你了。”
男票是什麼意思?邵南初腦海里剛剛浮現這個念頭,就被她下一瞬“不要你”的字眼吸引了去。
她的話讓他有些不悅,微微蹙眉,俯身湊近她的臉,與她鼻尖相觸,淡然道︰“不許說這樣的話,你是我的,逃不掉的!往後我只對你笑,只看你,看一輩子,可好?”
白秋落的臉騰的一下燒得通紅,面色呆滯的看著他。
老天,長得俊眉無雙的男人深情無比的對你許終身怎麼辦?在線等!
“落落?”沒有得到回應,男人俊眉微蹙,略微不滿。
白秋落忙側過頭,唇瓣刷過他的臉頰,邵南初微愣,那柔軟的觸感,像是要直接刻到他心里去似的,柔軟卻堅定。
見他有些走神,白秋落忙微微後退,離開了他的懷抱,故作自然的順了順她的發,道︰“哎呀,這洗枯藤就在這兒呢,我先把它給挖了。”
邵南初回過神來,看著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挖藥材的白秋落,眉眼微彎,露出一抹傾倒眾生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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