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真一的身體被秦朗一掌打爆,頓時大廳內鮮血橫飛。
場中一片寂靜,看著還未散去的血霧,眼神驚駭欲絕。
伊賀真一死了?
死的這麼簡單。
端木森顫抖著身體,指著秦朗哆哆嗦嗦的說︰“秦朗,你竟然把伊賀真一殺了,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可以想象,伊賀真一死在華海市,會給華海帶來多大的影響。
且不說日國神社會不會放過秦朗,江南省的第一強者江華清,就不會請以饒恕他。
伊賀真一是江華清的好友,兩人經常在一起談論天道。
秦朗拍了拍手,似乎想把上面的灰塵散去,他眉毛淡淡一挑︰“殺就殺了,伊賀真一是活不了了。”
至于端木森,他看都沒看一眼。
他的目光落向剛才說話那人,淡淡地說道︰“你回去告訴江華清,他的徒弟我殺了,伊賀真一我也殺了,他欠秦家的,遲早要還。”
中年人驚駭欲絕,差點尿了褲子,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腿都軟了。
伊賀真一死在他面前,連根骨頭都不剩,這該如何交代?
這時,百里忠匆忙走進來,當他看到大廳橫七豎八躺著的日國修行者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伊賀真一死了?”
“當然死了!”劉青冷冷一笑說道。
百里忠聞言長嘆,說道︰“伊賀真一死在華海,一旦江華清動怒,極可能血洗本市,到時候整個華海市勢必哀鴻遍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華清想要動手,要看一下聖門答不答應。”于成道皺眉說道。
江華清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眾人心頭。
“聖門?聖門能夠和江華清宗師相比?”端木森譏笑說道。
似乎,聖門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在江南省,江華清才是王者!
其余的人,不過是小蝦米。
段 璋利劍般的目光射向端木森,一道氣機緊緊鎖定了他。
只要是端木森稍有異動,那麼馬上便會尸首異處。
端木森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打濕,他惶恐地說道︰“你干什麼?你不能殺我,端木言是我弟弟。”
說著,期盼和哀求的目光看向端木言。
端木言沉默。
秦朗淡淡地說道︰“斷他一只手!”
唰!
劍光一閃,手起劍落,端木森的一條胳膊被段 璋斬斷!
啊...
端木森慘叫一聲,伸手捂住血流如注的斷臂處,惡狠狠的看了端木言一眼,隨即離開金碧樓。
賓客慢慢散去。
南宮近山帶著南宮未央,在秦朗溫和的目光注視下,離開金碧樓。
日國一行,盡皆隕落金碧樓。
從此,金碧樓在華海市,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秦先生,早做打算吧!今日殺了陳先離,還把伊賀真一殺了,江華清肯定會報復。”百里忠好心的勸道。
江華清的恐怖,單憑說肯定無法想象,只有當你見到他,才會明白對方的強大。
他雖是宗師,但是境界肯定早已跨了出去,更進一步!
秦朗淡淡地說道︰“我殺了這麼多人,怕的就是江華清不來,不然的話,區區伊賀真一請我,我會來?”
秦家與江華清的恩怨,過了二十年,該是有一個了結。
縱然江華清不來華海市,秦朗也會殺進江南省的省會金陵。
百里忠唯有長嘆,神色之間有些落寞。
伊賀真一一行日國人,死在了華海市,這是一條重磅消息。
不但在江南省掀起了軒然大波,就連整個華國,都震動起來。
伊賀真一是日國有數的武道強者,更是神社的頂梁柱,他一死,日國神社定會震怒。
只是不知道,殺掉伊賀真一的秦朗,他是何人物?
秦朗!
難道他是京城頂尖家族秦家的人?
金陵城,一座秀美的山間別墅。
江華清正在水池邊喂著金魚,看著水池內的魚慢慢地少了,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哪兒里不對。
按理說,修行達到他這等境界的人,不會出現這種反常的情況。
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快速走了過來。
“師父,不好了!”一名年輕人著急忙慌的說道,此刻他已經滿身冷汗。
江華清拋魚食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難道真的出事了?
“怎麼回事?”
“陳先離師兄,還有日國伊賀真一先生,在華海盡皆身亡!”
噗通。
少年說完猛地跪下,匍匐在地,身軀在顫抖。
轟!
一股氣勢從江華清身上破體而出,水池內的金魚盡皆震死,匍匐在地的少年,直接震倒在地,口吐鮮血!
“誰殺的?”
江華清沉聲說道,眼中的殺機幾乎凝成了實質。
此刻,他強忍著心中的滔天怒火,縱然他已經猜出了是誰,但是依然不敢相信。
少年咽下鮮血,斷斷續續說道︰“聖門秦朗!”
聖門秦朗!
四個字,如同一根鋼針,扎進了江華清的心頭。
江華清慢慢轉過身,氣息如淵如海。
江南省,除了幾天前的一場風波,緊接著便是一片平靜。
平靜之中暗藏著危機,很多人都明白,暗地中正有一場大風暴在醞釀。
南宮未央坐在書桌前,兩手捧腮,目光看著窗外。
從金碧樓回來之後,秦朗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對秦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尤其是秦朗處事不驚,鎮定自若,掌控局勢的姿態,令她久久不能忘懷。
秦朗,你在哪兒里?
書桌上的白紙上,全部寫著密密麻麻的兩個字︰秦朗!
此時,秦朗對她來說,成了一種思念。
忽然,她對著空氣說道︰“秦朗此時在哪兒?”
空氣波動,一道人影露了出來,他單膝下跪,恭敬地說道︰“稟令主,秦朗此時在華海大學。”
“華海大學?他還有心情上課?”南宮未央淡淡地問道。
“不是上課,而是鄭伊人回來了!”
南宮未央聞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鄭伊人不是被鄭家禁足了?
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刻,突然出現在華海大學?
華海大學。
鄭伊人和秦朗並肩站在涼亭中,微風吹拂著湖面,帶來一陣清爽的涼意。
不遠處,隨時可見學生情侶出雙入對。
鄭伊人看著一對對的學生情侶,鼻子微酸,一股難言的痛楚浮上心頭。
不過,她忍住了。
“秦朗,你最近鬧得挺大,怎麼樣?過癮嗎?”鄭伊人強露出笑容,看上去十分開心。
秦朗淡淡一笑,說道︰“還行。”
“四大家族中的一半被你滅了一個遍,還把天劍門鬧了個天翻地覆,滅了鬼宗,殺了伊賀真一,有你在的地方,就很熱鬧,從來不缺少故事。”鄭伊人說道。
她雖被鄭家禁足,但是對于秦朗的消息,可是一個沒落下。
“你呢鄭老師?最近過得怎麼樣?”秦朗問道。
听到鄭老師三個字,一股陌生感涌上心頭。
鄭伊人強笑說道︰“當然好啊。”
隨即,兩人陷入了寂靜的氛圍中。
過了良久,看了看秦朗,鄭伊人說道︰“秦朗,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秦朗沒有說話,因為他確實不記得了。
當初他重生在這具身體上之後,腦子里就沒有這段記憶。
鄭伊人,仿佛就從他的生活在憑空冒出的。
見到秦朗沒有說話,鄭伊人一笑,有些黯然,她指著前方的一座教學樓,說道︰“就在那。”
“我才到這個學校當老師,一天夜里我出去有點事,忽然下起了雨,我沒帶傘。”
“你打著傘走了過來,傘給了我,你淋著雨跑回了宿舍。”
“那時的你,羞澀,不愛說話。”
“你的那把傘,直到現在我依然保存著,會一直保存。”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秦朗?他是不是死了?”
鄭伊人盯著秦朗,雙眼蒙霧,淚水欲滴。
現在的秦朗,與之前的秦朗,不是一個人。
因為兩人的處事風格完全不同。
鄭伊人眼界廣闊,見識多,她發覺了有些不對。
這樣的事實,她當然不願意相信。
直到今日,她才出言點破。
秦朗默然,想了想靜靜地說道︰“我就是秦朗,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會是秦朗!”
鄭伊人緩緩點頭,悵然一笑,忽然說道︰“我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