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僅僅開始半個小時便已經結束了,看似強大的六縣聯軍因為我們的弩槍已經讓一縣之主失去了競爭下去的資格,現在和縣這個燙手的山芋已經讓他們付出了些許的代價。
這只是剛剛開始,而我卻在看著更加讓我措手不及的情報。
南線甦瞻被龍山和定縣兩路大軍打的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正在向和縣撤退,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和縣撤退,我懊惱的看著情報,所謂的三萬辛元軍只是一個幌子,真正進入這塊區域的辛元軍比古宋本土的士卒還要多,在戰斗打響的瞬間,安州的辛元軍傾巢而出,直撲途安鎮。
“安州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辛元軍?”
“一點也不奇怪,整個古宋,恐怕只有這里還沒有辛元軍的勢力滲透進來,我想之前安州的情報都是表象,援哥被蒙蔽了,子平,圍魏救趙。”
“怎麼個圍魏救趙?”我已經有點失去了方寸。
“田豫大師應該有快速毀掉安東縣所有橋梁的辦法,只剩下通往西邊的橋梁,這樣一來,斷了後路的辛元軍肯定比我們著急,只要常安能帶著一個旅堅守兩天的時間,到時候和縣之危不攻自破。”
“好,全軍撤向和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求直接找田豫大師申請就行。”
全軍撤向和縣,兩個小時之後和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五縣大軍此時也看出了端倪,根本就是被架在火上烤,要麼全力攻打和縣,要麼被背後壓陣的辛元軍先拿他們的人頭祭旗。
“看來安州的王宇是鐵了心的要跟著辛元軍混。”
“王宇可是你同科的弟子,這個不知道吧。”
我看著陸俊,陸俊同樣看著我。
“這怎麼不早點說?”
“我要是早知道了我不就告訴你了嗎?我也是剛剛听一個受傷的戰士說的,他不想來參加這場戰爭,可是他們的王只想著我們城中遍地可見的自行車,這件事在他們那里早就傳開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我說怎麼當初安縣救唐廣的時候,安縣一箭都不放?”
“是啊,看來我們還是有機會,子平,你看看現在他們是怎麼扎營的,安縣和辛元軍扎營在一塊,他們四個縣扎營在一塊,就是和咱們有仇的定縣這個將軍都和安州撇清了關系。”
“這不好嗎?說明咱們古宋的武人脊梁骨還沒有被打折,如果這一戰過後,他們還活著,我親自去請他們。”
夜色漸深,我們沒有去劫營的能力,只能在城中死守,等著季坤實施計劃。
辛元軍沒有趁夜色攻城,因為白天他們就不善于攻城;四縣聯軍也沒有攻城,因為他們不想和辛元軍一起攻打自己的同胞,我們也沒有趁著夜色劫營,因為我們除了堅守,再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去劫營只能是給辛元軍送餃子。
黎明時分,我們沒有等到季坤約定的信號,我們看著寫好的免戰牌,有些不知所措。
“斗將,把敵將捉回來,然後想辦法分裂他們。”陸俊提議道。
我看了一眼,將士們的臉上有的光芒。
“我先上,昨天是我丟了途安鎮,我要將功補過。”
甦瞻說話了,我看了一眼,他的右手已經傷了,左手早已經沒了。
“三哥,錯不在你而在我,是我失算了,該將功補過的是我。”
“子平。”
“三哥,這是命令,養好了傷,二旅的兄弟們還等著你給他們報仇呢。”
甦瞻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長刀丟在地上。
“我先給二旅的兄弟們收點利息。”我撿起地上的長刀,刀口已經卷了刃。
“是兄弟們掩護我撤回來的,要是沒有他們我……”
二旅盡沒,這事誰都沒有想到的,就連趕去支援的騎兵旅二團,三團也折了大半。被抽調到騎兵團的王龍戰死,王虎也被廢了一條腿,再也沒有辦法和我們一起上戰場殺韃子了。
我帶著僅存的兩千多騎兵,出城和辛元軍對峙。
“今日之仇,亡族滅種,終有一天我會用你們的血來洗刷,出來一個韃子,和爺爺一戰。”
“哈哈,你就是李衡,我們可汗有言,只要你投降,你破我們奇襲帝都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哈哈,在七賢郡我部下殺你們和砍瓜切菜一般,你們當真以為我們有百萬大軍,還派人去七賢郡給我們送戰馬,你們不覺得我們的戰馬很眼熟嗎?今日,你們若是不死,給你們那個什麼可汗報個信,就說讓他洗干淨了脖子,我李衡總有一天要用他那愚蠢而又無知,狂傲而又無能的腦袋祭奠為大宋戰死的英靈。”
“你,混蛋,誰給我殺了這個黃口小兒。”
“我來!”
斜刺里殺出一個彪形大漢,比張啟還要壯一圈,手中的武器倒是中規中矩,一把偃月刀。
“我這把刀砍了不知道多少韃子的狗頭,今日便再砍了你的腦袋。”
我說完便拍馬迎了上去,韃子敵將似乎還想著通名報姓,卻不想我已經到了進前,急忙舉刀招架,我急忙收住刀勢,刀改砍為削,直接撞在了他握著刀柄的手上,刀已經鈍了,顯然是不可能將他的手指切下。
“啊……”
我急忙勒住戰馬,戰馬人立而起,在原地一個掉頭,敵將的偃月刀擦著戰馬的肚皮劃了過去。
我驚出了一聲冷汗,騎兵斗將最怕戰馬受傷,我暗呼好險,雙腳加緊馬腹,戰馬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意圖,我的後背露給了辛元兵,拖刀計。
“小心他的拖刀計!”
這已經晚了,我一個回身,手中拖在地上的長刀直接右手交左手,左手用盡全身力氣,將長刀遞了出去。
在遞出長刀的瞬間,我一夾馬腹,手中用力,長刀從他的背部捅了出來,我在錯身的瞬間抓住了刀刃,長刀貫體而出。
再次勒緊韁繩,戰馬意會,一個轉身將長刀砸在了韃子的脖子上。
“啊……”
我再次用力,卷了刃的長刀終于在韃子臨死前的痛呼中硬生生的把他的頭砸了下來。
我牽住驚慌失措的戰馬,轉身回本陣。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你們倆誰要,別整天糟蹋戰馬了。”
“我!”
“俺!”
幾乎沒有商量,同時從戰馬上跳下來,貪婪的抓住了我手中的韁繩。
我將戰馬丟下,他們自己去商量著辦吧。
“那個,抱著個婆娘的,我看你戰馬不俗,索性也給你這些老子們送來。”
“將軍小心,但凡古怪兵器必有詭異。”
“多謝李帥。”
我開始變得謹慎起來,而對面那員武將顯然被我的話激怒了。
“呔,來將通名,小爺手下不殺無名之鬼。”
“夜路台!”
夜路台再次催動戰馬,我再次說道︰“呔,動不動規矩,看著小爺給你示範一遍。”
“七賢李衡李子平,殺狗刀一口!”
“哇呀呀,你敢戲弄于我,看我獨腳銅人。”
夜路台倒提獨腳銅人,好似踢著一個人一般,我終于明白了這武器的古怪之處,銅人上有血漬,猛然一看還以為是提著一具尸體,單單是這氣勢就足以駭人。
我仿佛感覺到尸山血海向我撲了過來,急忙收緊心神,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他的戰馬躍到了我的背後,我急忙夾緊馬腹,向韃子軍陣營跑去。
距離韃子軍五十多米的距離,我轉身的瞬間被銅人反射的陽光照的睜不開眼楮。
我憑借著本能來了一個海底撈月,從馬腹下面鑽了過去,從戰馬另一側重新回到馬背上。
“哈哈,沒想到你一個漢兒竟把馬術練的如此厲害,不簡單,看銅人。”
夜路台說完,又是一記銅人,我急忙伸刀,等的就是他廢話的這一刻,他的銅人剛剛舉起,我的長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喉嚨上。
“不,不可能。”
“一寸長一寸強,你們懂什麼。”
這一刀並沒有就此了解了他的性命,我只是在激怒他,像這種人一旦被激怒也就容易亂了章法。
我們纏斗了三十個回合,他總是差之毫厘就能將我從戰馬上砸下來,而我也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幾個小口子。
“哈哈,你們古宋就是因為你們會逃命,我看你就投降吧。”夜路台累的大喘噓噓,因為我的刀總是讓他不得不放棄行走到半路的招式。
“打了幾十個回合,一下也沒砸到小爺,你們的可汗是不是和你一樣的廢物?”
我不知道韃子們是否懂得君辱臣死,但是我這句話好像踩中了貓尾巴,他的招式開始變得凌亂了。
“我殺了你,侮辱可汗者死!”
我終于確定他確實知道君辱臣死的道理,我也第一次感謝那個為了皇權而歪曲了儒家教義的諸葛琦。
當然,現在不是感謝他的時候,因為在我的面前那個銅人在不斷的變大,我向後仰身,躲過了他的這一計橫掃,而後趁著他力道已老,一腳踹在了他的戰馬肚子上。
戰馬吃痛,從原地跳了起來,而他的力氣已經全在戰馬的前邊,只壓的戰馬踉蹌兩步,幾乎要跌倒在地。
“起!”夜路台把獨腳銅人當了拐杖,想要拄著銅人將戰馬穩住,卻忽略了我這個最大的敵人。
我手起刀落,直接敲碎了他的脖子,將他從戰馬上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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