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都是我不好。不要離開我,好嗎?”宋均不再吃粥,紅著眼楮懇求道。
“我沒有要離開修儀啊。我們離開濟陽的時候,我不是讓雲帆在準備我們的婚禮之事了嗎?”雲樹放下碗,努力對他笑。
她沒說要離開,沒說不成親,沒說不愛他,也沒有怨怪他,可他就是覺得心更空了,覺得她的愛太微薄,微薄的他一折騰就沒了。他想要很多她的愛,可是他卻覺得越折騰稀薄,如今已經稀薄的讓他分分鐘要窒息。
“我想要姝兒愛我,很多很多愛。姝兒,愛我,好不好?愛我~”宋均抱著她哽咽道。
雲樹輕輕拍著他的背。“我愛修儀,我愛修儀。修儀的容貌俊朗無雙,修儀的身姿芝蘭玉樹,修儀的性子活潑歡快,修儀的懷抱溫暖安心。修儀為了我改變了很多,我都知道,我怎麼會不愛修儀呢?”雲樹微微側臉,在他頸子上吻了一下,蜿蜒吻上他的唇,邊吻邊道“我愛修儀~”病弱的宋均被吻的軟倒在她懷里,貪婪的回吻著她。
雲樹再沒去幫軍醫救傷員,她怕遇見李維翰,她怕……讓薛蘅去,讓身子好著,又懂外傷處理的雲雲們去。
因雲樹的攻心之法而亂了陣腳,又被杜松趁機而入而潰敗的真國大軍,兵分兩路,一路往堯關而去,另一路行跡有些隱秘。杜松也兵分兩路追擊。抓住完顏澈,大功一件,若是讓真國大軍內外夾擊,破了堯關,便是大禍臨頭!
京城之圍得解,三天後,城門打開。雲樹一行得以入京。京中之人都像過節一樣歡慶!
雲樹帶宋均回雲宅,室利跟著她,驚嘆京中的繁華!薛蘅與她分開了,將雲樹歸來的消息告知李文聲,是他的任務。
雲宅的門面有些陳舊了,雲樹未入門就安排下重新修整門臉。
桂媽媽更顯豐潤了,煥梨長開了,更好看了,也听了她臨行前的囑咐嫁人了雲樹沒讓煥梨等著做她的陪嫁,讓她找個可心的人嫁了,等她回來依然可以照顧她。孟管家去了鋪子里,孟煥晨讀書去了。
看到雲樹走的時候帶的是江雨眠,回來換了另外一個人,依舊笑臉相迎。旁邊還跟著一撥異國人,讓雲宅諸人有些愣。
雲樹將室利一行在雲宅安置下來,告訴他京中權貴如雲,哪個她都惹不起。若惹下禍事,她救不了他,讓他自己行事收斂些。
室利笑她終于有怕的人了,雲樹疲累的笑笑,回去照顧宋均去了。室利歇息一番,下午就帶著講解員任千智和他的人出門溜達去了。
室利走後不久,得知雲樹歸來,白月就風風火火的來看雲樹了。
身心俱疲的雲樹正在宋均身邊小憩,听到通報,忙洗了把臉,清醒一下,便要出去。
宋均醒了過來,“姝兒去哪?”
“我在京中有一家歌舞坊,管事的來看我,我去去就回。”
“你好像很重視那個管事。”宋均的語氣有些酸。
雲樹撫撫他的臉,“我帶她來看你,好嗎?”
“看我做什麼?”宋均的醋意被挑明,有些不自在。
雲樹笑笑,理了理宋均鬢邊的發縷,“我一會兒就回來。”
數年未見的白月,歲月仿佛漏過了她,光彩照人,風姿甚至比得當年。“月姐姐還是那麼漂亮!”雲樹笑盈盈的從門外進來。
“眉兒啊!”白月去如她義父一樣喚著她的小名,歡喜的撲過來。“快讓我看看!”
雲樹笑嘻嘻的任她握著雙手上下打量。
“我的眉兒都要出落成天仙了!這幾年可還好?有沒有吃苦?有沒有想我?我可想死我的眉兒了!”白月激動的抱住了雲樹。
“月姐姐~”雲樹偎在她溫柔的懷里。“看起來這幾年,月姐姐過得還不錯,腰身都豐腴了。”雲樹攬住白月的腰玩笑道。
“你個小不正經!”白月點著她的鼻頭嗔怪道。
雲樹微眯著眼楮又偎進她懷里,撒著嬌道“多給我抱會兒嘛~”
“多抱會兒,多抱會兒,我的小眉兒長大了,倒愈發會撒嬌了。不過姐姐更喜歡了。”白月抱著雲樹笑道。“江雨眠呢?怎麼沒見他?”
白月抱了雲樹一會兒了,丫頭在外面,卻始終不見江雨眠進來。當初可是他堅持要跟雲樹走,雲樹才將歌舞坊交給她打理的,雲樹若對他無意,是不會帶他走的。白月想著這幾年過去了,該結出果子了。
听到這話,雲樹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來,將臉埋在白月頸間,哽咽道“雨眠,他走了。”當年江雨眠對她,白月都是看著的,知道的。
“去哪了?”白月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後忽道“他跟別人跑了?”江雨眠年紀輕輕,她當然不會想到死亡。
“他去陪我父親、母親了。”雲樹有些哭出了聲。前兩天宋均剛拿江雨眠戳她心窩,這會兒再提起江雨眠,她依然愧疚的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他……”白月很是吃驚。“出了什麼事?怎麼會?……”
“他病了,我醫不好他……”
“別哭了,別哭了,都是姐姐不好。”白月哄著雲樹,姿態像極了母親哄孩子,她的年歲,確也與李湘雨差不多,如果李湘雨還活著的話。
……
雲樹重新洗了臉。“月姐姐,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又猶豫了一下道“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雨眠。”
“他是?”雲樹的話讓白月有了猜測。
雲樹並沒有向她隱瞞。“等京城這邊的事處理完了,我帶他回濟陽成親。我都這麼大了,我雲家不能還是只有我一個。”
“是啊,我的眉兒長大了。”白月撫著雲樹的眉眼,神態竟生出母親般的欣慰。
“月姐姐~你以前可不是一口一個‘我的眉兒’啊?”
“還不是這些年想你這‘小不正經’想的!”白月頑皮的擠擠眉眼道。
“原來月姐姐這般想我,我一定要好好送月姐姐一份見面禮。”
“什麼禮不
禮的,眉兒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好!”白月捏捏雲樹的臉頰大氣道。
雲樹給逗笑了。
白月為轉移雲樹的注意力,讓她少些傷心,便細細盤問著雲樹那個人姓甚名誰,家世背景,人品形貌……
看到雲樹歌舞坊的管事是個半老徐娘,宋均為剛才的醋意生出些尷尬,但很快就掩下去,見雲樹待那管事很親昵,他舉止也落落大方。
宋均世家公子般的言行舉止,白月倒沒有在他身上挑出些不是,看起來是郎才女貌,女才郎貌!但雲樹不讓她在這個叫宋均的人面前提江雨眠,說明兩人還是有些心結的。白月真心希望雲樹這回能順心一些,幸福一些。這個傻孩子!
雲樹要留白月用飯,白月看看身子不爽利的宋均,借口美人居要開門營業了,她得回去看著。讓雲樹有時間去美人居看看,這幾年她可是經營的有聲有色,給雲樹賺了不少銀子呢!
雲樹連連答應,讓煥梨將準備的禮物捧來。獻出去的貨物是一回事,給諸人準備的禮物她都還留著。
白月的禮物,美人居諸美人兒的禮物,都讓白月帶了回去,說等宋均好些了,帶他去美人居看看。
雲樹送走了白月,在前院晃了一圈,看看她這數年未歸,有些荒涼的大院,門外忽然來了一隊人馬,肅殺威嚴,身份牌都不亮,只說主人要見雲樹。
這麼快就來了。
雲樹讓煥梨去跟宋均說她去益生堂看看,給他取些好的藥材回來,便帶上四朵雲,跟那些人去了。
還是問仙樓,還是第一雅間,連酒樓裝飾沒變什麼樣,就是愈顯古樸,酒味也更濃了些。可是酒菜都上桌了,雅間里並沒人。雲樹反客為主,落落大方的坐下了。
拿起酒壺,嗅了嗅酒香,頂級仙醪的滋味愈發醇厚了!放下酒壺,看看牆上的題詩,好壞不一,但也有精品,耳邊忽然傳來絲竹之聲,又有歌聲傳來。唱的是不錯,曲子也不錯,但雲樹對歌詞更感興趣,便回身打開門。
門外肅殺的護衛攔住雲樹不讓她出去,說主人稍後便到。
雲樹也沒想出去,讓雲河去對面酒樓找唱曲的小娘子,將歌詞抄一份拿來。
不多時,門外吵嚷起來,雲河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室利等人,室利還帶著唱曲的小娘子,嚷嚷著要見雲樹,卻被滿臉肅殺的護衛擋在門外,眼看要拔刀。
任千智勸不住喝多了的室利,四朵雲又不能把他一個國王如何,肅殺臉的護衛才不管這異國人是誰,敢胡鬧就是一個死!
雲樹拉開門,皺著眉看室利。
室利看到雲樹,笑呵呵的要進去,卻依然被攔,他不高興了。
“我在這里要見一位貴人,你在這里不方便。你先回去,或者繼續到對面喝酒去,不要胡鬧。”雲樹耐住性子向室利道。
“這里的酒味更香!我就要在這里喝!”
雲樹讓任千智再給他開個雅間,讓他去喝個夠。室利不依,非要進這個最豪華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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