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理事長辦公室旁邊。”
倪一舟沉默了會兒，又停頓了片刻，這才說道。
說完，他似乎很擔心，又說。
“保重。”
倪一舟這次說完，便馬上掛斷了。
電話掛得飛快，就像電話這頭有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樣。
秦深深盯著手機屏幕，發了會兒呆。
在听到前方傳來喇叭聲時，才回過神來。
臥草，怎麼感覺這個金教授比數學光還可怕？
秦深深更覺得有趣，不禁加快了車速。
秦深深很快就找到了金教授的辦公室。
她在看到理事長辦公室幾個字的時候，呆了很久。
因為除了“理事長”那幾個名牌之外，其他她都很熟悉。
是她以前經常出入的，盛 的辦公室。
她有些不確定，又動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推門進去，看到了熟悉的陳設之後，她才確定，這就是盛 的辦公室。
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盛 是這個學校的理事長。
只是，為什麼她以前都沒有看到“理事長”這個名牌呢？
秦深深並不以為盛 會故意瞞著她。
那麼是她太漫不經心了？
她想著，把門給關了上。
腦子有瞬間的凌亂。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盛 時，是合華和楠木的聯誼會的時候。
記得那次聯誼是合華理事會促進的。
她微微晃著腦袋，總覺得腦子里有什麼記憶被她丟失了。
她兩指點著下頜，沉思片刻，想不起。
隨後便退出盛 辦公室，向前走了一小段。
在另外一間辦公室門口站定。
辦公室的門與盛 的辦公室大門不同。
是黑漆漆的鐵門。
鐵門上了兩道鎖，一個是密碼鎖，一個是指紋鎖。
秦深深站在鐵門前，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層還有這麼一間辦公室。
因著這個辦公室的位置比較偏，平時光線較暗。
秦深深幾次來，都沒有發現。
這會兒特意找過來，這才看到。
她在鐵門上找了會兒，沒有看到類似門鈴類的裝置。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的認為，會在辦公室門上安裝密碼和指紋鎖的人，也會安裝一個門鈴。
在確定沒有門鈴之後，她才動手敲響了鐵門。
鐵門很厚實，敲了半天都沒有響聲。
就在秦深深想加重手勁的時候，鐵門突然被推了出來。
秦深深一見鐵門被推開，她瞬間向後退了一步。
她下意識的，雙手放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動作。
待看清出來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她呆愣了會兒。
“你，是，秦，秦深深？”
出來的人說話有些不清楚。
聲音听上去有些嘶啞。
這人給人的感覺，就像很久沒有跟人接觸了，交流有些困難。
“是的。你是金教授？”
秦深深看了一眼鐵門上的名牌。
她有些疑惑的詢問。
“嗯。進。”
金教授點了點頭，讓了讓位置，讓秦深深進門。
金教授可能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跟人說話了。
為了讓自己能表達清楚，干脆直接用一個字來說話。
“好的。”
秦深深臉色微斂，點了點頭，進了門。
待一進門，她似乎進入了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
她根本無法判斷方向，無法看清眼前的東西。
只是除眼楮之外的器官，很敏銳的感覺到周遭的不平常。
鼻腔里聞到的是，非常濃郁的臭味。
是那種垃圾混合排泄物，還有汗的臭味。
耳畔傳來 的，小動物不住穿梭的聲音。
突然，腳下傳來一個毛茸茸的，帶了一些粘稠感的，很柔軟物體的踫觸感。
心下，她猛得發涼，隨即一陣惡心。
她忍得五官有些扭曲。
“金教授？”
視野無法辨別事物，她只能通過聲音。
她試圖尋找金教授的所在方位。
“嗯。”
又是一聲很簡單的回答。
通過聲音，金教授已經離開門口的方向。
他的聲音是從一個角落里傳過來的。
“你今天找我，是有事嗎？”
秦深深一張嘴，灌了滿腔的臭氣。
她猛的憋住氣，用力的把口腔中那股子臭氣給吐出來。
隨即吞噎著口水，微微張了張口問。
“哦。”
哦？
“什麼？”
秦深深以為自己听錯了，又問。
“嗯。”
嗯？
秦深深微微擰了擰眉，還是沒听清，問。
“金教授？”
“是。”
臥草！你TM的會不會說人話！
你這單字蹦是幾個意思？
是讓小爺我玩猜猜猜嘛！？
秦深深的額角突爆青筋。
她猛的吸口氣，隨即便吸進了整一胸腔的臭氣。
她趕緊又吐了出來。
順帶的，她咳了幾下，這才舒服一些。
她掐著鼻子，屏著氣，與金教授說話。
“金教授，我不明白你的‘哦、嗯、是’是什麼意思。”
這次，秦深深語氣中帶了慍怒。
“嗤。”
微不可聞的聲音，讓五覺敏銳的秦深深馬上察覺。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
她神情微斂，努力用視線去判斷金教授現在的表情。
“你的生物實驗課不及格。”
很淡的聲音里夾雜了幾次停頓，和十分沙啞的嗓子。
“什麼？”
秦深深以為自己听錯了，忙問。
“哦。”
又是一聲“哦”。
隨即，就沒了金教授的聲音。
秦深深這會兒真上火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說話不清不楚的人。
“金教授，你是教生物的？”
“嗯。”
秦深深忍著怒氣，想著金教授的說話特點。
便選擇用選擇問句，讓金教授可以直接用一個字來回答。
“金教授，我是這個學期的生物課不及格？”
“嗯。”
“金教授，我生物課不及格的原因是你給我不及格？”
秦深深在問話的時候，回憶起來自己每門課的考試都是及格的，並不存在不及格。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金教授不給學分，所以這個學期她沒有及格。
“嗯。”
金教授十分坦白，秦深深一問，他就回答。
伴隨著腳下越來越的，動物皮毛，與那詭異的粘稠感的踫觸。
秦深深覺得自己的怒火正在直線飆升。
“金教授，你找我來跟我說我生物課不及格，是為了讓我有修正的機會？”
“嗯。”
秦深深果然猜對了。
她剛才就在猜想，金教授把她叫過來，然後告訴她成績不及格，為的就是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