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這樣!”
法醫助理一瞧那發際線,不自覺的叫了起來。
他跟在法醫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尸體。
警員並非法醫專業,雖然已經察覺不對勁,但並不知道原因。
現在瞧著法醫手上的幾縷發絲,他更加覺得茫然。
秦深深挪到尸體的頭部,也看了幾眼尸體的發際線。
隨即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韓伊琪是死後被整容。”
秦深深語氣沉重的說道。
說著,她朝著法醫看去。
法醫點了點頭,讓助理把那幾縷發絲裝進密封袋,才緩緩說道。
“韓伊琪的死後被人動過整張臉。”
“從發際線這里就能看出問題來。”
法醫說著,用鑷子指著發際線的位置,示意眾人看。
只見鑷子所指的位置處,皮層細微的向外掀開。
法醫夾開幾縷發絲,向外翻掀的皮層更顯眼的曝露在眾人眼前。
皮層非常薄,可以想見動刀的醫生的技術了得。
“怎麼皮層會向外翻?”
法醫的助理一瞧,頓時覺得有些驚悚。
這麼薄的皮層,感覺就像從另外一個人的臉上剝離下來,然後縫在韓伊琪的臉上。
警員似乎也想到這里,頓時覺得渾身一陣的涼意。
盛 看出眾人的想法,淡淡的眸子微轉,冷冰冰的說道。
“死後動的刀,肌膚無法自愈,才會造成皮層外翻。”
說完,他似乎不想再解釋,便顧自靠坐在了沙發上。
秦深深揚著笑,說道。
“你們看嘴角的地方。這里的皮層很好的與肌肉貼在一起。”
“被切割下來的皮膚與嘴角皮膚形狀一致。”
“能說明並非別人的皮膚。”
秦深深說著,指著尸體臉部嘴角的位置讓眾人看。
眾人看完,這才稍稍松口氣。
但又覺得很驚悚,韓伊琪的臉為什麼會被死後動刀?
眾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只是都想不明白原因。
秦深深直覺,這第二個案子是專門為了她而設計的。
在這個想法浮現的同時,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使得頭皮開始發麻。
她不自覺的靠向盛 ,尋求庇護。
盛 的眸色淡淡,在看到秦深深下意識的動作的時候,嘴角揚起了淡淡的弧度。
他似不經意的攬過秦深深,厚實的大手在她身上拍了拍,安撫她。
秦深深稍冷靜下來時,又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
一時間,眾人都在沉思,在思索韓伊琪死後被整容的原因。
應志明可能是收到了警員的通知,這時匆匆跑了進來。
他一進來看到眾人都在盯著尸體瞧,沒有人說話,覺得有些奇怪。
他湊近警員,粗略的了解了一下經過。
在听完警員的闡述的時候,他不經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忙湊近尸體臉部,細細的看。
這一看,他才發現,韓伊琪的臉部肌膚多處有不平整的地方。
他拿起手術刀,把那些不平整的地方挑開一些。
看到皮膚地下已經僵硬的機理,他更覺得心驚。
待他看完起身,秦深深和盛 已經準備離開。
應志明忙跟了出去,他安靜的緊隨其後。
秦深深低著頭走在前頭,她想著韓伊琪的事情。
想著,她又想到馮亞妮和顧群。
下意識的,一股子戾氣從心中而生。
她重重的擰了擰眉,突然回頭朝著盛 看去。
“盛 ,我怎麼覺得韓伊琪的案子是專門為了我而設計的。”
秦深深剛說完,盛 臉色便微微變了變。
顯然,他也想到了。並且想到的可能比她更多。
秦深深馬上察覺到盛 的變化,她立刻站定在身他跟前,問道。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盛 听聞,沒有作聲,只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三人走著,走到了停車場。
管曰見到三人,忙下車給盛 開門。
待盛 和親深深上了車,管曰迅速把車門給關了上。
待車子駛離停車場,應志明還一臉懵的站在遠處。
我在哪兒?我在趕什麼?
臥草,NB的秦深深,居然自己坐車走了把我留在車里!
MMP,你們都沒發現我沒上車麼!
此刻,傳說中的高冷男神十分不淡定的瞪著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瞪穿。
應志明被秦深深拋下的事情,是秦深深後知後覺發現他沒上車在群里詢問,倪一舟他們才知道。
因此事,應志明的高冷形象迅速被瓦解。
每每提及,都要被倪一舟他們嘲笑一番。
秦深深原以為盛 會直接讓司機送他們回盛宮。
卻沒想,車子開到了第一個案子的案發現場。
待秦深深站定,看著第一個案子的死者死亡現場時,整個人還處在茫然的狀態。
她還在捋韓伊琪的案子,腦子里不斷的重復韓伊琪從公司出來到上車,然後中途求救等過程。
盛 便拉著她走到當時發現尸體的地方。
畫著尸體死亡時的形狀的白線還在,只是比起最初,顏色已經淡了很多。
盛 在畫線處站定,盯了會兒。
然後突然從衣襟里掏出一支墨黑的鋼筆。
鋼筆的質地看上去很好,散發著黑曜石的光澤。
筆蓋打開,是純金質的筆頭,一看就是造價不菲。
盛 拿這只筆,突然用力的戳向躺尸的地面。
地面是由柏油鋪就的,鋼筆想挖開還是有些難度。
秦深深以為如此,可是誰知鋼筆一接觸地面,地面就凹了進去。
秦深深見了,有些吃驚,也跟著蹲了下來。
她忙湊到凹陷處看去,發現泊油底下居然是松軟的泥土。
盛 一聲不吭的把凹陷挖開,形成一處小坑。
再深挖便在泥土中發現了一個長方形,卡片狀的東西。
在看到卡片的同時,盛 停下動作,他淡淡的看向秦深深。
秦深深馬上意會,伸手就拿起那卡片。
盛 有極其嚴重的潔癖,這種會沾到泥土的是,當然是秦深深做了。
秦深深拿著卡片的同時,盯著那只筆頭已經完全扭曲的鋼筆,直覺可惜。
盛 見秦深深盯著鋼筆瞧。
他嘴角突然惡劣的裂開一抹淡笑,隨手把筆朝著邊上拋去。
鋼筆著地的同時,裂開了很長一條縫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