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兒也一臉認真的符合道︰“李公公說的對,母後,人人都說鮮花配美人,美人配英雄,那位姐姐回來的路上,我也見過兩面,是個美人呢,怪不得寧奕哥哥這般寵愛——”
西太後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奈何許多話,她也不能當著江憐兒的面說,憋悶在心理,越發覺的呼吸不順。
李公公乖覺,笑著對江憐兒道︰“太後娘娘有些累了,郡主還是先回宮歇著,晚上還要陪著娘娘和陛下守歲呢。”
江憐兒不疑有他,看著西太後也沒有挽留自己,便也乖巧的退下了。
待到眾人都走了,李公公才柔聲勸道︰“太後娘娘何時這般沉不住氣?”
西太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額角,沉聲道︰“不是哀家沉不住氣,只是寧奕這個人,除了憐兒你何曾見過他對旁的女子這般好?單單是京中最近傳的,萬金尋賞廚子的事情,就夠這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談資了,更何況是這樣,李仁,這女子難道長的真這般傾國傾城?”
李公公笑了笑,道︰“奴才在這宮里服侍這麼多年,當然太後娘娘艷冠後宮,自然是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子比不了了,但是若說是其他的妃嬪,奴才的確覺得這女子倒是與眾不同。”
西太後听李仁這般說,嗔笑道︰“一把年紀了,還說什麼艷冠六宮的話,也不怕被人家笑話。”
李仁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討巧的道︰“太後娘娘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牡丹花,旁的花再美再嬌,也都上不了台面的。”
西太後被他哄得心情舒暢了不少,便也無奈的道︰“這女子無論如何,都不能進攝政王府,雖然哀家不喜歡他,但是畢竟他身上也有皇室的血脈,一舉一動也關乎著皇室的顏面,找了這麼一個不懂規矩,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日後怕是有的要鬧了。”
李仁見西太後心情尚好,膽子也大了一些,問道︰“既然娘娘不想這女子進攝政王府,何不將郡主——”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到西太後原本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李仁心頭暗惱,自己得意忘形說錯了話,慌忙跪倒,朝著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隨即道︰“奴才該死,奴才多嘴了——”
西太後卻沒有發怒,只是定定的盯著窗前一株插屏道︰“李仁,你說,若是憐兒嫁給了寧奕,會如何?”
李仁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一雙眼楮也咕嚕嚕的轉了起來,西太後被他服侍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是個心思靈活的滑頭,便道︰“你只管說便是,若是說謊誆騙哀家,別說哀家扒了你的舌頭——”
李仁哎呦一聲,伏在地上苦著臉道︰“太後娘娘,您可饒了老奴吧,若說是從前,您問這話,奴才還答得上來,畢竟王爺曾經對郡主好那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現如今,半路出了個程咬金,這還真的不好說——”
西太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哀家乏了,想歇一歇——”
李仁應了一聲,便起身將西太後扶到了軟塌上,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明明是寒冬臘月,但是李仁的額頭還是沁出了一絲細密的汗水來,他的目光朝著江憐兒的淑雲殿看了看,惋惜的搖了搖頭。
另一邊,禾曦早就回了房間,由著如意將發髻都松散開來,如墨如瀑的長發少了玉簪的束縛,潑墨一般的傾瀉下來,禾曦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肩膀,如意放下了簪子,雙手輕輕的幫著如意捶肩,笑道︰“小姐越發的疏懶了,從前珠花壓鬢發簪玉墜,哪個都不少,也不見小姐喊累。”
禾曦尋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歪了歪身子,這才半是撒嬌的為了自己辯駁道︰“從前也沒有這麼大的月份,好了,你別吵我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吩咐下去,今晚守夜便不用叫我了,用了晚膳,我就要歇下了。”
如意點了點頭,見到禾曦眼中泛起了幾點睡意,便也不打擾,由著禾曦縮在溫柔暖和的羽被中沉沉睡去。
一年便這樣過去了,有煙花在夜空炸開,宛若璀璨的繁星聚集再炸裂開來,一個落寞的身影站在窗前眺望著,那盛世下的璀璨,隨即又湮滅了下去,顯得夜空十分的寂寥。
福清站在拓跋 的身後,半晌才道︰“陛下,大家都等著呢,該過去了。”
拓跋 的手不自覺的觸上了那冷的案幾,粗糲的質感,提醒著他,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物是人非,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他轉回身,對著福清道︰“多點幾盞燈,要不看著怪冷清的。”
福清應了一聲,這才跟在拓跋 的身後朝著燈火通明的太和殿走去。
才走近,便听得歌舞瑩然觥籌交錯的聲音,福清高聲唱道︰“陛下駕到——”
殿內的瞬間想起了眾人起身的聲音,齊齊拜倒,蕭奈便是看著拓跋 這般闊步進殿的。
算起來,她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拓跋 了,他好像瘦了,但是身上的氣息也凌厲起來了,像是久經磨礪的寶劍,終于展露鋒芒一般。
她幾乎錯不開眼楮,只能直直的盯著,一想到自己日後會陪在拓跋 的身邊,兩頰便騰起了兩朵紅暈。
連起身都忘記了,還是一旁的玳瑁警覺,在拓跋 喚起的時候,將蕭奈攙扶了起來。
蕭奈渾然不覺自己的失態,但是蕭天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這些日子他和蕭奈一直住在賢王府,本來非議很多,加上如今蕭奈這樣,周圍已經隱隱有嗤笑的聲音了,他臉色越發的難看,又想到了拓跋 能有現在的地位,跟自己的支持脫不了干系,心中便越發的不平。
拓跋 喚起了眾人,眼神在殿中眾人身上緩緩一掃,見到今日倒是來了許多的女眷,且各個裝扮嬌俏,他心中依然明白了些許。
他朗聲道︰“今日除夕,朕特備下宴席歌舞,沒有君臣之分,普天同慶,願天佑我大厲。”
眾人舉杯共賀,蕭奈看著眼前的男子,早已經是九五至尊,方要站起身,余光便瞥見了一個身著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漫步到階下,盈盈拜倒,輕聲道︰“臣女歸德將軍宋軼之女宋嫣然,願獻上劍舞一段,祈求大厲國泰民安——”
拓跋 神色不動,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宋軼,朗聲道︰“宋將軍苦守邊關,好不容易回京和家人團聚,著實是辛苦,想不到女兒也是英姿颯爽,當為女中豪杰——”
宋軼聞言起身,他身形魁梧,一張面孔也是黝黑的,但是一雙眸子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