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月端起酒杯凝視幾許,喝了一大口。
一女生拿起酒瓶把她的杯子加滿。
“柳溪月,有男朋友了嗎?很多男生問我。”
“問了干嘛?”
“這不明擺著,想追你唄。”
“有了。”
“干什麼的?”
“教書的。”
“在哪里?”
“在我心里。”
一桌人大笑,只有朱門富默然不語。
回到家里,茶幾上放著一封信,從信封上看,是蘭陵美寫來的。
柳溪月拿起信封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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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了一下厚度,欣喜又莫名傷感。
“溪月,蘭陵美給你寫信很勤嘛!”
柳溪月一驚,不自然地笑笑。
“媽媽,我們是好朋友。”
回到房間拆開信封,滿滿五頁。柳溪月吻了吻信箋,躺在床上背靠床頭慢慢看。和前幾封類似,開頭依然是︰
“月兒,我愛你,我想你;吻你,吻你的唇、吻你的臉,吻你的額頭,吻你的長發,吻你的耳朵,吻你的脖頸,……,吻你的手;親你的腰,親你的臀,親你的大腿,親你的小腿,親你的腳背,親你的腳底板。”
“省略號是哪里?無賴厚臉皮,越來越流氓了。”
柳溪月每看一句,身上就像真的被高梧桐親吻了似的有反應,心情歡悅之際不禁有些臉紅,身上也熱了起來。這些話看起來有點猥瑣,不符合他的教師形象,但柳溪月還是喜歡他這樣坦白直露。說到底,她喜歡的是這個男人,而不是他的教師身份。反過來,他以男人的方式述說對她的愛戀痴迷、對她的無盡眷戀,她更高興也更放心。想到他那些情不自禁又瞻前顧後的小動作,她忍不住笑了。
心里有個思念的人,那個人也在思念自己,這感覺真好。
相視一笑,你懂我心,我知你意,那快樂真是無法訴說。
她能望穿他的雙眼,看見他的心意。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止輕松,更有無法描述的愉悅。
他不完美,但他卻最可心,最懂她。
她想哭,不是悲傷地哭,而是快樂地哭。
這一生,遇到這個人,她好幸運。
高梧桐在信里說,他正在給函授生上課,要上十天。那些函授生都是女的,大部分來自各類幼兒園,讀函授就是為了混個中專文憑,從十七八歲到四十多歲的都有。她們不分上課和課間,逮著機會就和他開玩笑,葷素不忌,放肆得讓人臉紅。每當這種時候,他只要想一想她,身心就會很淡然。她是他的定心丸,他為自己心里有她而別無他求。
“這個無賴就是容易招蜂引蝶,不過倒也坦白。”
高梧桐以前沒上過函授生的課,以為函授生和在校生差不多。他見慣了幼師統一的藏青色校群,身高相似的窈窕身影,青春洋溢的臉盤。第一節課走進教室,見到函授生五顏六色的穿著打扮,不禁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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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一陣喧嘩後,又是一陣嬉笑。課間休息時,一個四十來歲的函授生朝高梧桐揮揮手,聲音洪亮地笑道︰
“高老師,你幾歲了?”
“二十四。”
“結婚了嗎?”
“沒有。”
“只是經常無證上崗。”有人大聲插了一句。
“名字不凡,粗大挺拔。”有人笑道。
教室里笑成一片。聲音平息些後,女子笑道︰
“我給你介紹個美女怎麼樣?”
“不用了,謝謝。”
“別害羞嘛。”
“有點嫩嘛。”
“……”
兩天後的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後,高梧桐擦完黑板,出去倒了杯開水回到教室,進門便听見有人叫道︰“高老師,麻煩過來幫我看看這個題。”
高梧桐尋聲一看,靠門這組最後一排,一個三十來歲的短發女子正舉手向他示意。她旁邊靠牆一側,坐著個長發覆面女子,正低頭看書。
高梧桐點點頭,走到短發女子課桌旁。
“題目在哪里?我看看。”
短發女子笑笑,指了指旁邊低頭看書的女子。
“題目就是她。我小表妹,宋嫻麗。”
“你們又開玩笑了。題目帶來再說吧。”
長發女子抬起頭來,對高梧桐粲然一笑。
“你好,高老師!還記得我吧?”
高梧桐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愣住了。
“這個世界好小,沒想到還會重逢。”
“是不是有點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
“我還擔心嚇著你。”
“你真的叫宋嫻麗?”
“當然啦。”
“你也是函授生?”
“不是。”
“來干什麼呢?”
“來送感謝信。”
高梧桐啞然失笑。
“你太客氣了。”
“你妹妹太可愛了,很想再見見她,介紹我們認識好不好。”
“放假回家去了。你怎麼會來這里?”
“閑著無事來找我表姐玩,她經常夸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高大偉岸、書香濃郁,我感覺似曾相識,就來驗證一下。沒想到還真是你,不過瘦了點,是不是害相思病了。”
(本章完)
.. ,余生請牽好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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