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窄巷子。
地痞流氓是經常出入牢房的人群,吏掾和獄掾兩位長官對此類人群較為熟悉,司馬燁並不認得全部。
那劉季上身穿的正是呂天師府中清一色的墨黑著裝,這身打扮更讓司馬燁內心矛盾重重。
數月前曾見父親幫助呂天師篩選城中未婚男子,不知作何用途,又據說呂天師府上僕人不多,每一位都是他精挑細選出的心腹……
司馬燁思忖片刻,默自念道︰“罷了,如此地步還藏些什麼?既然他出現在此地,定是把所有東西都听了過去。若他真是呂府的人,花些銀子讓他站到自己的陣營豈不更好?若不是,只怪自己太大意,目睹這次交易的外人必不能留了。”
忽然想到有一人可辨他的身份,司馬燁眯眼笑著邀請劉季去春宵樓。
光頭流氓原地不動,很難想象司馬大公子唱的哪出戲。雖然他們五個兄弟與司馬燁經常合作,但本質上有階級區分,五個下屬從不見上級有那麼陽光的笑臉。
結果劉季這小子一出現,司馬燁不但不動怒,而且是一臉討好的樣子,連白痴都知道,此時再強行出頭必定會討個沒趣。
所以五個人乖乖靠邊站著,沒有主動與劉季發生正面沖突。
劉季納悶,不知司馬燁肚子里藏著多少黑墨水,在原地尷尬了一會兒,演戲似的笑道︰“哦豁,爺爺我就說其中肯定有誤會,不如來點酒來點小曲兒,把這誤會慢慢解釋解釋大家就都清楚了!”
司馬燁再做邀請,對劉季深情款款道︰“英雄所見略同,想不到兄台也喜歡欣賞樂曲,不如賞光移步雅舍,另有一些要事請教兄台。”
劉季遲疑片刻,既是有酒喝,那就去了。幾人轉道離開小巷,身後不見了那群混混和俊朗的少年,不知他們有何行動,但見司馬燁領著自己去向春宵樓,路上城里百姓紛紛攘攘,他們沒理由當眾對他不利,劉季便放心大膽進了春宵樓。
春宵樓乃沛澤城里有名的青樓,有銀子即可進門,樓內三層,第一層花天酒地,諸女衣袂飄飄,風情萬種,有彈琵琶的,也有跳秦舞的,全靠著賣藝為生。再有第二層雅舍十二間,東、北、西各四間,專為貴客喝酒品茶听曲而建。第三層則是藝人女子休息換衣的私密場所。
劉季環顧四周,白日客人稀少,不似夜晚的紙醉金迷,樓下只有幾位女子排練舞曲,望上看去,西樓右邊第二間雅舍門外的欄桿上掛著一把油紙傘,上面畫著金鳳與桃花,莫名覺得眼熟。
司馬燁拉了劉季,引著他往東邊樓梯走,去了東樓第一間雅舍坐下,掛著笑臉解釋了一通。
“那五位壯士我不認得,只听他們各自都有苦衷,要我想法子用錢財溝通上面的關系,好讓那幾位不去服役,可听到後面才發覺此事另有蹊蹺,他們的難言之隱多半作假,此刻我讓阿嬰跟蹤去了。”
司馬燁一本正經,將收下錢財這件事添油加醋說了出來,又另轉話題,“看兄台打扮必是呂府中人,莫非認得那五位壯士?”
劉季一屁股坐在狐裘軟榻上,摸著毛茸茸的墊子極其舒適,順著話道︰“那幾個家伙爺爺我熟的很,他們哪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是想借著給你送金子好逃過徭役,幸虧你是個聰明人,沒著了他們的道兒。”
他喝了口酒繼續吹道︰“爺爺我叫劉季,確實是呂府的人,在給呂老爺辦事的時候教訓過那幾個流氓。”
司馬燁略略點頭,眼神半信半疑,隨後擊掌兩聲,傳喚進兩名歌姬,神秘一笑道︰“既是如此,不如將另一名貴客也請來一敘,家父最近正想拜訪呂天師,特請我來與你們商量個吉日,劉兄請稍等片刻。”
說罷,不等劉季開口,自先起身踏出了門外,進來兩位美貌的歌姬,一紫一黃,端坐于客人面前。
劉季心思飛轉,一時間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突然想起對面樓上的油紙傘與那日呂澤手中的傘甚是相似,暗自揣測道︰“該不會就是呂澤那兔崽子吧?”
再望門外突現幾個彪形大漢的身影,劉季心下紊亂,大叫不妙。
司馬燁這只皮笑肉不笑的狐狸可能給了呂府一個面子,見他穿著呂府的衣服誤以為他是呂府家丁,因而在小巷子里沒殺他滅口,而是把他請到這里。萬一司馬燁口中的貴客是呂澤,這兩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八成會合起伙坑害了他……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劉季飲盡杯中酒,欲沖出門外。
兩名歌姬見狀,對視一眼,立刻起身攔住出口不放人。
劉季盯著她們,兩人並非傾城之貌,但濃妝艷抹之下,臉蛋格外精致美艷,最重要的是兩人身材極好。
紫衣少女抱著琵琶靜立良久,細看之下,身上只裹著一層紫紗,遮蓋了隱秘部位而已,並不曾穿一件正經衣裳,實則是赤裸裸地勾引男人。
她用豐滿的身軀死死守住木門,不敢抬頭看人,把那張小臉藏得很深,半晌沒有一句話。
旁邊的黃衣少女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唱起小曲宛如一只歡快的小鳥,清脆明亮,最易解乏,她比紫衣少女機靈勇敢,挺身而出,嗲聲道︰“司馬公子喚我們伺候大爺,若大爺此時出了這屋,司馬公子定會怪罪我們二人伺候得不好,還請大爺多待一會兒吧。”
劉季收了目光,忙道︰“不是你們伺候不好,爺爺我真有要緊事,你們讓開吧。”
黃衣少女眼見攔不住人,把心一橫,細語顫抖道︰“我們不管大爺的事有多麼緊迫,反正在春宵樓,及時享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請大爺……享用……我們吧……”
話音剛落,黃衣少女嬌羞地解開上衣衣扣,那件薄衣裳 溜一下滑落在地,露出嫩白細膩的肌膚,她身上只剩一件短短的鵝黃肚兜,顫抖的身軀沒了美感,唯獨肚兜下傲人雙峰引得劉季渾身燥熱。
那位紫衣少女有些痴傻,沒過一陣也將手中琵琶緩緩放下,眨著一雙含露大眼楮輕輕退去身上那一層紫紗,亦是將她那凝脂般的雪膚與滾圓飽滿的玉峰呈現在客人眼前。
劉季眼見兩人脫去上衣,又要脫下裙,軟著身子向他懷里倒來,高興一時,又連忙撇過頭去抵住誘惑,雙手推開那二人,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們真使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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