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瞧不起他們嗎?
按照秋君估算,想要將他們一行人圍殺至此,最少要確保同行之中有大乘期的大佬坐鎮,同時又有兩名以上的分神期高手,才能確保他們中無人可以逃脫。
可是這代價就太大了,大乘期修為的大佬,軍部雖然不是沒有,可是個頂個的都是真正的一方大佬,統率軍隊替周帝坐鎮四方,而分神期,也都在軍部有備案,尋找散修也不大可能。
畢竟都到了這種修為了,開個小門派錯錯有余了。
秋君這里猶疑不定,卻也未有太過擔心,實在是自己這隊伍質量太高,而對方又如此明目張膽的前來,轉念一想,便覺的應該不是刺殺。
“等等看對方的來路,說不定是路過的。”
秋君話音剛落,那馬蹄聲便一陣快過一陣,越發響亮,很快,秋君便看到一人身著一身盔甲,騎著一匹黑色龍馬,疾馳而至,在秋君等人三丈外停下。
“前面的可是司劍大人!”這人遙遙喊話。
秋君听後一皺眉,站起身道“你們是何人?”
那騎士听罷,立刻翻身下馬,一擺手讓身後騎兵駐步,自己則哈哈一笑走上前來道“下官乃是徐州守備胡常在,奉令前來迎接司劍大人,天黑路陡,耽擱了一些時辰,還望大人莫要見怪。”
這胡常在說著便上前行禮,還出示了自己的腰牌,白倉魚上前接過遞給秋君勘驗,秋君看了一眼,確認是真的便交換回去,問道“奉命?奉誰的命?”
“自然是上峰的命令,三日前樞密院便有行文來此,讓我們奉命等候大人,護送大人出京,只是不曾料到大人未行官道,這才錯開了時辰,實在是下官失職了,還望大人恕罪。”
說罷,還真就掏出了有樞密院大印文書,仍舊恭敬的遞給秋君。
秋君只是掃了一眼便遞還回去,這種文書造個假分分鐘的事情,即便是寫明了日期,也有可能是臨時偽造的,當不得真。
秋君點頭看向胡常在,道“既如此,那你便率軍扎營吧。”
“呵呵,此地荒郊野嶺,怎可配大人身份,徐州府中上下一行已經為大人設好了接風宴,還望大人不吝移步,也好稍作休息,您看如何?”
秋君听到這里,莞爾一笑,道“也罷。”
說完,他便招呼眾人上了馬車,仍由這徐州守備胡常在率領騎兵開路,朝著徐州府前進。
上了馬車之後,程青傳念道“大人,這胡常在此舉恐怕別有深意啊。”
“我知道。”秋君回道“一定是玉京中有人得知了我們的行蹤,故意讓樞密院發文拖延我們的時間。”
“既然知道,大人您為何還……”
“將計就計罷了,反正如今行蹤已經暴露,若是我們一意推辭,恐怕這群人真會一路跟著,那豈不是更加麻煩?反倒不如去這徐州府看看,沒準兒還能看出些什麼來。”
“大人高見!”
“別拍馬屁。”秋君看了一眼前方的胡常在,問詢道“你可知此人是什麼來歷出身?”
“未曾听聞過此人,區區一府守備,還入不得屬下的眼。”
秋君白了一眼程青,發現這貨裝逼也裝的很是圓潤,不過這倒也怪不得他,程青好歹是清天司的司劍,官職比個州府守備高不知哪里去了,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去了徐州府之後,你想辦法探查清楚此人的來歷,最好能查查看背後是誰人指使的。”
“徐州府就有咱們清天司的分處,要不屬下這就飛劍傳訊?”
“現在不要,容易打草驚蛇。”
“是。”
一行人就這樣跟著胡常在前往徐州府,秋君的本意其實是悄悄的出城,盡量避開耳目,以他們幾人的修為,也不可能被人跟蹤,然後一路繞開州府,出了玉京地界之後,從襄州府再乘劍舟前往南方兩江。
可沒想到,自己還是經驗不足,這才剛出來一天便被人給盯死了,于是他索性去這徐州府看看。
一路疾行,卻仍舊是在第二天中午時分才到達徐州府。
徐州府距離玉京不過八百余里,算是玉京近城,歷史上也曾是關隘重鎮,不過自從大周一統之後,這里便也平平無奇了。
距離城門還有三十余里,秋君一行人便看到了徐州知府在涼亭里候著,看著秋君一行人之後,便上前行禮道“下官沈青山,拜見宣撫使大人!”
說著,便要下跪行禮,秋君這時候趕緊上前扶住,一臉假笑道“哎呀,沈大人這是為何,我可當不得大人如此大禮。”
“秋大人代陛下南巡,代天子游牧四方,自然是當得的。”
“呵呵,沈大人這話說著便見外了,都是陛下的臣子,何至于此啊,反倒是辛苦大人這一夜等候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大人這一路奔波定然勞累了,下官已經在府中備好了酒席,為大人一行接風洗塵。”
兩人三言五語之間,全是這種毫無營養的客套話,听得本來想見識一下的王辰安狂翻白眼,反倒是程青和白倉魚則是嘖嘖感嘆。
瞧著秋君年歲也不大,以前也未曾有過官職,怎麼這打起官腔來一套一套的,如此嫻熟?
難道這就是天賦?
入城之後,秋君才發現自己這一行是多受重視,這徐州知府沈青山,竟然是把通向府衙的所有街道都清空了,不見絲毫行人,秋君問及此事的時候,沈青山樂呵呵回道。
“鄉民粗鄙,不比天子腳下,怕民眾叨擾了大人,若是驚了尊駕,那下官可就失職了,索性便騰空了這街道,大人瞧著也清爽一些。”
秋君听罷,掛一個假笑不置可否,等到了府衙之後,稍微坐了片刻,這沈青山便帶著秋君一行人去了距離府衙不遠的一處別院,听說是當地的富紳特意騰出來的,府內侍女僕從一應俱全,這接風宴也是在此處。
徐州府上下官員齊齊出動,全部作陪,加上秋君這一行人,一桌子自然是湊不下的,最後臨時改在這別院中湖中的水榭之上,分席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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