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到一半兒,秋君悄摸摸從懷里掏出兩個墊子,讓華靈偷偷戴上,一路都是青石板,小姑娘膝蓋受不了,華靈偷偷摸摸的穿上,給了秋君一個可愛的笑臉,秋君四下偷偷看了看,發現身後的葉步群正陰惻惻的看著他,目露不屑,秋君丟給他一個大白眼,氣的葉步群胡子發顫。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上了大殿前的廣場,秋君感覺自己的這老腰多半是廢了。
眾人都是面無表情,不過秋君估計一個個都在心里念著碼賣批,華靈小腿肚子都有些打顫,都是姑娘家,平日也不修身,雖然有靈氣滋養身體,但是也就比普通人好一些,一下子遭了這麼大強度的鍛煉,還真有點兒吃不住。
走完那麼一段兒路,接下來才祭祀才算是正式開始,司儀唱起,各獻官開始奏樂,鐘鳴禮樂一樣兒也不少,別說,還挺好听的,然後呂仙帶著大家繼續磕頭。
接下來呂仙一個人站在高台上念祭文,然後接著磕頭,總之,程序那叫一個繁瑣,一點兒也不比上山的那段兒路輕松。
這麼一折騰,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直到日上三竿,整個祭祀才算是正式完成。
秋君被折騰的不輕,直到司儀喊了一嗓子禮畢,大家才能從臉上擠出那麼點兒笑意。
整個儀式可以說很繁瑣,但也莊重嚴肅,秋君第一次參加這種儀式性質的活動,除了累之外,心中竟然還有些莫名的感觸。
結束之後,撤去了各種祭器和用度,便開始進行秋試了,外院參加秋試的弟子開始排著隊進入殿前廣場,對著廣場上的先賢雕像祭拜。
殿前的月台上擺上了桌椅,一十二峰的祭酒和一些老資格的教授都在這里坐著,以便待會兒挑選弟子。
秋君脫下祭祀禮服,換回那一身騷白長袍,也找了個地方老神在在的坐下,折騰了一上午,可算能歇歇了。
月台下的廣場擺上桌椅之後,便成了考場,一共有百余張桌椅,上面放著鎮紙和一個小香爐,各峰的弟子們其實這時候就可以散去了,不過秋試五年才一次,這時候都在四周圍著觀看,只要不出聲喧嘩即可。
秋君本以為,身為一個修仙門派,盡管是書院吧,可是好歹有個比試法術之類的緊張刺激的環節,誰知道只是單純的考試。
外院的學生們開始由德育院的教習們領著入場,貞德修那家伙竟然也在其中,秋君眯眯眼,開始琢磨一會兒怎麼整他。
接下來就是發放紙張了,待全部結束之後,敲鑼三響,呂仙站起來大聲念道
“題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義。
題二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
題三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義。”
一共有三題,任選一題做文章即可,呂仙念完考題,場下的監考教習們開始施法一個個點燃了考生們桌上的香爐,頓時青煙裊裊,一片濃香。
秋君納悶不解,問詢身側的李老頭道“這香爐干嘛用的。”
“這個叫文香,可以靜氣凝神,主要是用來探查成績的。”
讀書人養浩然氣,文章內的精氣神越足,這文香冒出的煙便會越發的筆直濃郁,地下的考生們作文好壞,即可一目了然,省去閱卷的繁瑣。
“這倒是省事兒,不過不怕風吹散嗎?”
“有陣法罩著,吹不散。”
“那怎麼才算合格?”
“只要冒出的煙從白煙變成黃煙,便算是合格了,若是青煙,便是資質不凡的。”
“要是冒出的煙一樣高咋辦?”
“那就拿上來看看唄。”
果然是玄學改變未來,這比他知道的答題卡都省事兒。
秋試正式開始了。
秋君探著腦袋開始找陳阿柳,小伙子今天打扮的挺精神,頭上還別了根新發簪,一看就是李青昭給他準備的。
陳阿柳正有條不絮的開始整理用具,然後慢悠悠的磨墨,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
秋君倒有些緊張了,盼著陳阿柳能考個好成績,他在書院能不能站穩了,今後這腰板兒能不能挺直了,就全看陳阿柳今天的表現如何了。
大娃,要爭氣啊!
底下的學生們開始考試了,月台上坐著的各位祭酒也歇下來了,開始閑聊了起來。
呂仙捋捋胡子,樂呵呵道“也不知今年的這些弟子成績如何,我記得上次秋試第一名,是承天峰的沈從元吧?當時青煙直上天空丈許,是個不錯的苗子。”
朱元回道“那孩子刻苦用功,如今已是我門下的二弟子了。”
宋修這時候道“說來,今年的第一應該無甚懸念了,有一個天生道體的陳阿柳,只是不知道他最終會落在誰家了。”
一斷峰祭酒管非也笑呵呵道“我听聞前段時間,宋祭酒還親自去桑梓峰走了一遭?”
宋修皮笑肉不笑道“我那是去拜訪李祭酒的,話說回來,管祭酒不也讓你門下的大弟子商燁去了三趟麼,可有所獲?”
“是嗎,我怎麼听說,宋祭酒許諾說,只要這陳阿柳去你指物峰,便讓其當你的大弟子呢?”
數九峰祭酒劉淮南插嘴道“你管非不也把你家祖師爺用過的法寶許出去了麼,你倆還是莫爭了,人家大祭酒還沒發話呢。”
金戈峰祭酒孫起這時候道“大祭酒門下不是已經有了宋守一嗎?同是天生道體,想必大祭酒不會再與我們爭了吧?我看呀,劉淮南你還是提防著點朱祭酒吧。”
秋君听著,偷瞄了眼呂仙,原來宋守一也是先天道體。
听眾人這口氣,這老家伙當年還不知道是怎麼搶來這弟子的,想必又沒少給人下套。
朱元面無表情道“孫祭酒听說把神兵金戈搶都許出去了,想必已經是勝券在握了,又何必擔心我呢。”
宋修道“看來孫祭酒也是下了血本了呀。”
管非道“這麼好的苗子,不好好讀書,去你金戈峰舞刀弄槍的,孫起你還是少禍害幾個苗子吧,我覺得,這孩子還是來我一斷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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