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室韋皆偏居漠北寒地,常年以游牧、打獵為生,輔以捕魚和農業,這里所謂的農業,仍是處于“人挽以耕”的階段,收獲有限。
所以使得他們,不得不與中原的大隋進行互市,糧食的需求,讓南下成為家常便飯。
時至今日,阿悉結也不認為,自己能與大隋精銳之師相抗衡,雖有南下之心,卻無此膽。
果然,這一日。
親信近衛圖魯傳遞來消息,印證了阿悉結的想法。
“族長,蒼天有眼啊。據探報,哥舒與拓跋兩族先後遭遇隋騎襲擊,如今損傷慘重……”
“圖魯至今記得,那日在洛水河畔,吾等便是中了他們的伏擊,一路被哥舒大軍追趕至于都山,原本我們的南麓牧場,統統放棄,不得已才遷來北麓山地。
而現在,情況大有不同。隋兵北上,不但覆滅了哥舒族在洛水河岸的數個分部,且燒掉了拓跋族的過冬屯糧,我們的兩大對手,現在皆被重創。
族長,這正是吾等一雪前恥的好時機!”
阿悉結自然記得,那是他剛就任部族的新俟斤時,史蜀胡奚率人反叛,他盛怒之下,才導致中伏!
自那之後,他決然放棄了斤山以南的牧場,將阿悉部遷往北麓,就是為了示敵以弱,讓對手輕松對他的警惕,好等自己秣馬厲兵,卷土重來。
身為將領,在戰場上即使身遭伏擊,仍能夠鎮定自若,在戰後,亦能懂得取舍,這舍與得,正是阿悉結在草原的存身之法。
四大俟斤之上有吐屯,吐屯之上有頡利發,有他們的汗,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法則下,生還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阿悉結搖搖頭,听到圖魯的話,他並不急,慢慢擦拭著自己的那把角弓,重新續好弦,“圖魯,你真以為那些隋兵的目標,僅僅是哥舒族麼?你太天真了……”
“這些隋兵既敢北上,如此神速發起進攻,定有所依。隋人向來詭詐,視吾等為仇敵,若此時出去,誰敢肯定,隋兵不會對反過來,對吾等拔刀相向?
何不如等他們折騰完了,我們再去收拾戰場,豈不是省力的多。”
圖魯听到這話,方才頓悟,趕忙躬身,“族長妙計,是末將愚鈍了。”
“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一蛇吞象,厥大何如?”阿悉結喃喃道,收斂起眸中的寒意。
相比大隋這只象,突厥就是蛇,即便是巨蚺,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吞下這只象。
阿悉結掃視著手中的寶弓,就算拿狩獵來說,他們使用的工具也極其簡單,仍處于角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