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家丁們個個如狼似虎,在他們下樓的那刻,我見著一名眼楮已經腥紅了。
樊秋生不過是一介醫夫,或說他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他這樣硬生生地擋在路中間,恐怕會遭到圍攻。我不敢繼續想象那些血腥的場面,便下意識地扭頭轉移視線。
“少爺,快看!”古星河興奮地叫到我。
這時,只見跑下去的家丁們與樊秋生雙方對持著,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家丁們集體上去撲咬樊秋生。
“他要干嘛......”樊秋生面對這樣的場面,我竟然看不出他有一點畏懼。
思索間,只見秋生邁開了一腳,在地上磨了磨,說時遲那時快,樊秋生朝著家丁們奔跑過去,期間他晃動身軀,他的步法讓人根本無法捕捉。
驀然間,他凌空飛轉,一腳砍在了一名家丁的脖子上,致使其原地飛出幾尺外倒地;在見樊秋生仰躺下腰與膝齊平,在家丁們身側晃動身軀,以銀針錐其後腦勺。隨之,家丁們便沒有了動作,樊秋生收掌壓了壓丹田之氣。
“哇,少爺,他下盤功夫好穩,這路數好詭異。”不僅古星河與之稱奇,我也對樊秋生這人以此有了新的認識——制服家丁,他只用了切個蘿卜的功夫。
“古惜金,我們趕緊下去看看!”我拉著古星河說道。
來到了樓下,只見樊秋生伸手去探了探家丁們的脖子,他的神情尤為專注。
“秋生......”還沒等我開口,他便給我遞了個手勢,意思是他先說。
“千兄弟,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只是現在這事已經不在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需要及時施蠱,否則等待他們的......”他將這事的後果與盡可能地簡明闡述。
“成,那我需要為你做點什麼?”我看著他說。
“是這樣的,我需要借用府中一處至陰至寒之地。”他講明到施術所需的環境。
“那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將他們移到地下冰窖,如何?”至陰之地府中隨處可有,至寒之地,除了冰窖,我想不出其他的地方。
“如此甚好,千兄弟趕緊去安排吧。”樊秋生說著,趕緊去拾回了地上的牛皮囊。
那個牛皮囊鼓鼓的,做工看上去非常精細,只是有點老舊了。
“對了,這些家丁身體十分危險,你交待下人們,抬送的時候,務必不要與他們的身體接觸,如有接觸,”他從衣囊中掏出了一袋東西遞交給我說,“用此藥粉兌一桶水洗淨。”
“古惜金,少爺我現在命你去召集府中年紀二十以上的男丁前來幫忙,速去。”我扭頭與古星河安排道,“對了,這袋藥粉你收好。”
“遵命!”古星河沖我點頭示意道。
“秋生,我已經安排了,你先隨我去冰窖準備準備~”我與樊秋生商議道。
“嗯,”樊秋生點了點說,“千兄弟,那你前面帶路。”
說起冰窖,那就不得不談里邊的不化凍冰了。
小的時候,那里在我印象中便是一片冰天雪原。冰不化是我自己的理解,其實關于它化不化,我後來也沒有深入調查過,只是我從未見誰往里邊補充過冰塊,或許府中有秘密的安排,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不可能每天都守在冰窖入口細察,飲食起居不得需要時間麼。
冰窖歷史不詳,它只是在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那里了。其中,它里邊也沒有置放任何東西,下人們只是知道里邊特別凍人,府中長久以來以鐵索攔禁。
“ 當!”我啟開了鐵索,然後扭頭與樊秋生說道,“秋生,就是這里了,里邊很冷,你確定身子骨抗受得住呢?”
“千兄弟,現目前,我個人生死甚小,那十幾個家丁的命才是值得我們擔憂的,若能救活他們,我即便有個三長兩短,也對得起自己的初心——救死扶傷。很多痛苦絕望的時候,我都不忘提醒自己,我是一名大夫。”樊秋生的一番話十分地煽情,他那一句“我是一名大夫”戳到了我的淚腺。
“成,那我帶路,你跟隨我下去。”霎時間,我鼻子一酸與他說道。
“嗯。”他輕輕地拍了拍我肩膀示同。
我們嚇到了冰窖後,樊秋生臉上就露出了新奇和疑惑。
“千兄弟,這里這般空曠,府中都沒有拿來做點啥呢?”我就知道樊秋生首先會這麼問,此時在許多人眼里都是寶,它存在大量的利用資源。
“沒呢,”我搖了搖頭說,“禁地可曉得,這里便是。”
“禁地!”樊秋生不由得大驚,“那麼在這里施術......”
看他惶恐的神情,我似乎也猜測到了一二,隨即拍了拍他肩膀說︰“秋生啊,注意我的措辭,是‘禁地’,而不是‘聖地’呢,我們這是救人,相信老爹知曉情況了也不會追責的。”
“哦!”樊秋生的一聲輕嘆,讓我覺得有些意味深長......
我和樊秋生在地窖里待了一會兒,也簡單地就冰窖里的情況聊了幾句,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看他的眼神至剛他制服家丁後,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然而他沒有說穿;關于他的種種我也沒直接多問,只是覺得此人並不是我所了解的那樣——他是一個有故事的大夫。
“來來來,大家小心點抬下去。”古星河的聲音打破了我與樊秋生眼神之間的僵持,這些聲音中還參雜了小金福的聲音。
見他們來了,我趕緊朝冰窖入口去安排︰“大家小心點,梯道滑,別摔倒了!”
“少爺,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叫人通知我一聲啊,剛不是見到古星河從我屋子外邊跑得慌忙,我還不知道府中出了大事了呢。”也不知道小金福是埋怨我沒將此事與他告知,還是他真的想要為府中盡點綿薄之力。
“叫你?你睡得跟豬一樣,叫你你能應嗎?格老子的!”我習慣性地敲了敲他的腦袋,“趕緊去幫忙,少在我面前磨磨唧唧的。”
“是,少爺。”見我怒了,他言語也就干脆了。
面對一個個躺在竹架子上,臉色慘白的家丁們,我便將注意力慢慢地轉移向了樊秋生,只見他在那只牛皮囊中翻找東西,那里邊十有八九放著他口中而言的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