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臉上的紅腫,顧勛的眉頭高高皺起,他輕輕摸上我的臉,十分心疼的問道︰“很疼吧?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有沒有那麼疼。”我輕輕向後退了一下,離開了顧勛的手掌,有些自嘲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好像總是被人打臉,都有些習慣了。”說起來還真是這樣,之前被那個ren zha打的才好沒多久,今天又被米蘭母親打了一巴掌,這張臉還真是多災多難。
我的回避讓顧勛握緊了拳頭,沉默了一瞬間之後,顧勛有些干澀的開口︰“我接到孔菲的消息,她說米蘭母親來公司找你的麻煩,她現在人呢?”
“等你趕過來,黃花菜都涼了!”余夢潔沒好氣的說道,一點情面都不留給顧勛。
顧勛冷酷的目光轉向余夢潔,後者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嘴里猶自說道︰“我又沒有說錯!要不是我和sam及時趕到,安若臉上的傷一定不止這點兒!”
在余夢潔說話時,我低著頭沉默不語,她說的都是事實,自尊心讓我沒法當著米蘭的面向顧勛訴苦,可夢潔卻沒有這種苦惱。
听了余夢潔的話,顧勛有些愧疚的看向我︰“對不起安若,我來晚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安若臉上的傷還能立刻好了不成?”余夢潔冷笑一聲,接著說道︰“而且你為什麼會來晚?在那女人沖到公司里的那一刻,孔菲就給你打了電話,那個時候你在干什麼?恐怕是陪著米蘭在別墅里逍遙自在吧!”
面對余夢潔的指責,顧勛卻保持了沉默。我在一旁看著,只感覺心里越來越冷。他果然是在別墅里陪著米蘭嗎?在我面對米蘭母親的逼迫與盤問時,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卻守在米蘭身邊,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麼?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在米蘭母親面前忍回去的淚水現在悉數流了下來,我看著顧勛,澀聲說道︰“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安若,我……”
“安若,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母親不好,我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做,對不起!”說著,米蘭對我深深鞠下一躬,並且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直起身。
想到米蘭昨天還生著病,我不忍心的走上前扶起米蘭,輕聲說道︰“打我的是你母親,和你有什麼關系?不是你讓她來這里打我的,沒必要替她向我道歉。”
一旁的余夢潔再次插嘴說道︰“那安若這一巴掌就白挨了嗎?”
“我……”面對余夢潔的逼問,米蘭也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了一下,米蘭最終說道︰“對不起安若,我這就回家去,不再給你和顧勛添麻煩了。”
聞言,顧勛瞬間抬起了頭想要出聲阻止,但看著我臉上的紅腫,最終又把話咽了下去。
看著欲言又止的顧勛,我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米蘭說道︰“如果不想回去的話,你也可以在外面多呆幾天,今天你母親前來追問我你到底去了哪,我沒有和她說實話。她暫時找不到你,這幾天你是zi you的。”
米蘭咬了咬唇,最終低聲對我說道︰“謝謝。現在那個家里實在太壓抑了,尤其是這幾天,我都覺得已經喘不上氣來,否則那天晚上我也不會毅然決然的和顧勛離開。”
“不用謝,我知道。”我低聲說道,其實換位思考一下,我也能理解米蘭的處境。可是理解是一回事,面對現實又是另一回事!我沒那麼大度,看著顧勛和米蘭旁若無人的相處,我也會傷心,會難過,會……嫉妒!
顧勛就是我命中的一個劫,遇見了他,我便變得不像我自己,一舉一動都被他牽扯,慢慢的一顆心也淪落到他身上,以前以為從來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事情也相繼發生,而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沉迷在有顧勛的世界里無法自拔,也不願意走出來。
這種情況是最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我理解米蘭的難處,也知道米蘭並沒有做錯什麼。在這場糾紛里讓我在意的是顧勛。
顧勛對米蘭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讓我有種,他是在對待戀人的錯覺,我很怕這種錯覺會實現,到那時,我將會真正的一無所有。
呵,一無所有也許還是比較好的情況,失去顧勛,我恐怕都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到那時候我該怎麼辦?我想有很大的可能我也會像當初的胡蝶一樣,為了心愛的男人情願付出一切,卻不知道那是不是對方肯接受的。
那種情況只會讓人絕望,所以我才會在有一點征兆時,便這樣惶恐不安。說到底,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焦躁的根本原因還是顧勛!
可我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呢?難道直接沖出去告訴顧勛,讓他離米蘭遠一點,最後再也不相見?可那根本不切實際!
米蘭曾經幫助過我們,我做不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更何況,就算我說了,顧勛也絕對不會听,而且只能把我們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更遠。
事情似乎走進了一個死胡同,我無法看到顧勛對米蘭那樣貼心那樣好,可又無法開口讓他對米蘭稍顯冷漠。如果我開口,既傷害了米蘭,又傷害了顧勛。
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保持沉默,把一切交給時間。等這件事情過去,米蘭有了自己的選擇,顧勛也會收回對米蘭的關心,就這樣風平浪靜的解決所有的事,不再有爭吵,不再有紛爭。
我已經選擇了退讓和妥協,可余夢潔在一旁看著卻覺得十分生氣。她一把拉過我,怒視著顧勛說道︰“你只不過是仗著安若愛你,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她罷了!我警告你,安若是個好女孩,你不珍惜的話,還有許多人會珍惜她的!我身邊就有不少好男人可以介紹給她!”
這句話觸怒了顧勛,他看著張牙舞爪的余夢潔,冷冷的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別以為,安若把你當朋友,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和我說話!”
見顧勛動了怒,sam干忙攔在他和余夢潔之間,小心翼翼的說道︰“顧總,她就是心直口快,沒有別的意思。”
畢竟是曾經隸屬于顧氏集團的人,就算只是在一個子公司,顧勛的威懾還是深入人心。因此sam面對顧勛時,總是不自覺的在氣勢上弱了一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