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楮還能不能治,甦笙笙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數。
太醫院三日一看診,五日一會診,各路民間聖手也不知來了凡幾,皆對她的眼楮無策。
她面上不表,但心中卻隱隱憂慮,怕魏懷瑾嫌她眼盲,成了一個瞎子。
是而這數月以來,甦笙笙愈發消沉寡言。
但今日,這一切顯然是魏懷瑾有心布置,讓她明了他的心意,亦讓她安心。
甦笙笙自然明白,此刻眼眶紅紅的,靠在魏懷瑾的懷里,悄悄吸著鼻子。
夜色幽涼,亭內暖暖。
魏懷瑾看著懷里的嬌兒,如何不知她近日的郁郁寡歡。
他眸光柔和,有些失笑,又有些心疼。
便是眼盲了又如何?
哪怕她斷了手腳,毀了容貌,只要一顆心還在他那里,他便不可能嫌她絲毫。
可是他的嬌兒就算眼盲了,也是身份貴重的皇室公主。
因為她中毒一事,取消了今年的生辰壽宴,同樣她擇駙馬一事也暫時拖延了下來。
可僅僅是拖延,他的嬌兒內心,是否已經開始有所偏頗——
魏懷瑾旦一想到那種種可能,眼神便變得猙獰。
他抿下一口酒,低頭,輕輕抬起甦笙笙的下巴。
甦笙笙乖順抬臉,只覺唇上一軟,鼻尖襲來他的味道。
她的唇瓣被他用舌尖挑開,接著一股甘甜略辛的酒液順著他的唇齒流入她的口中。
甦笙笙微微一顫,目不視物的她只能將所有感官放在這樣的觸踫和氣息中。
她喉間一聲輕吟,酒液還未嘗盡,就被他深深攫住了唇瓣。
此刻,她的鼻尖都是他凜冽幽香的體息和雪釀濃郁醇厚的味道。
甦笙笙伸出小手,攬上魏懷瑾的脖子,眼眸迷離,似醉似暈,就連魏懷瑾多久抱著她離開了暖亭,回到小船上,她都迷迷瞪瞪,不知時辰。
小小的烏篷船里,厚實的毛氈上,衣衫散亂。
船外是灰蒙蒙的月色和成片的蘆葦,而船內則是一派熾情熱欲。
甦笙笙趴在毛氈上,面頰緋紅,眸光氤氳。
魏懷瑾則趴在她的背上,一點點親吻她的後頸。
他啃吮著唇齒下那片滑膩的肌膚,手繞過胸前解開她的衣領,然後讓她漸漸裸呈于他的身下。
她目不視物,只覺此刻悶熱異常。
酒意上頭,腹中飽暖,在魏懷瑾刻意的挑弄下,甦笙笙感覺到陣陣空虛從身體深處漸漸泛濫開來。
她有些害怕,趴跪著想去掀開船簾,爭取一絲新鮮空氣。
可黑暗中,魏懷瑾卻變得異常強勢,伸手攬住甦笙笙的腰,又將她擄回了身下。
“笙兒,別走。”
他的嗓音沙啞又飽含渴意。
甦笙笙一听他的聲音,便軟下了身子,嬌泣道︰“懷瑾,我好悶,我快暈了。”
魏懷瑾一愣,將甦笙笙翻過身來,此刻她渾身冒著熱汗,臉紅紅的,一雙眼楮也是水汪汪的。
魏懷瑾無聲一笑,越過甦笙笙,稍稍揭開一隙船簾。
一絲帶著蘆葦味道的沁冷空氣進入船艙內,甦笙笙頓時感到胸臆間舒暢了許多。
終于從那一陣暈眩的酒意中緩和下來,甦笙笙拉了拉魏懷瑾的頭發,低低道︰“懷瑾,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