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甦笙笙被秦家的私人飛機送回了華國。
同樣回國的,還有已經度過了觀察期,轉危為安的甦樂安。
秦婉坐在甦笙笙身邊,低頭削著隻果。
她顯然不太熟練,隻果皮被她削得長長短短,厚厚薄薄。
“姐,我來吧。”
私人飛機上,坐在另一邊的秦欽開口,並順勢接過了秦婉手中的隻果和刀。
秦婉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將東西遞給了秦欽,然後起身向機艙後方正在睡覺的甦樂安走去。
看著母親的背影,甦笙笙心中有些復雜。
她入院搶救的第二天凌晨,秦婉便搭乘飛機第一時間來到了美國。
甦家危難,同樣她的一雙兒女也身處危難。
甦樂安的手術她沒有陪在身邊,而現在甦笙笙生死未卜,那一刻秦婉再也顧不了孩子以外的任何事情,只想守護在他們身邊。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甦笙笙和甦樂安都化險為夷。
但讓秦婉異常憤恨的,讓甦笙笙受傷的始作俑者宮裴,卻在那場槍擊綁架案後,失去了蹤跡。
“小舅舅,你不用削了,我不想吃。”
臥躺在為病員專門準備的座椅上,甦笙笙垂下眼,低低開口。
秦欽還在削隻果的手一頓,但旋即,他仿若無事地笑道︰“怎麼,笙笙還在生氣?”
他笑得溫和,語氣也很輕松,似乎莊園那晚的事情,不曾發生過。
甦笙笙沒有說話,只將頭轉向窗外,看茫茫刺目的白日晴空,陷入沉默。
回到成邑市,秦婉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甦笙笙與宮裴解除婚約。
顧不上甦氏股價由此再一次暴跌,她此舉是負氣為之,也是不願意讓甦笙笙和一個黑道份子扯上任何聯系。
而宮家那邊,竟然意外地沉默。
對甦氏單方面的高調宣布,這種近乎打臉的行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兩個星期後,甦笙笙的傷口已無大礙。
雖然還沒有完全愈合,但已能夠自如行走。
她能離開家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主動找上了宮家,去詢問宮裴的情況。
可來到宮家,宮長東不見她,宮裴也不在家里。
整個宮家大宅空空蕩蕩,她等了整整一天,連口水也沒有,眼看日落西沉,秦婉已打來無數個電話催促,她才不得不離開回家。
宮裴回了華國,成邑市也有他的入境記錄,但他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在學校,不在宮家,他到底去了哪里?
甦笙笙思慮重重,滿腦袋都掛念著他。
他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她沒有忘記,他被注射了高純度的海洛因。
在宮家等了一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休息,甦笙笙的傷口又有些發疼。
但她無暇顧及,失眠了半宿之後,第二天清早又去了另一個地方——
成邑市中心的豪華酒店,他曾帶她去過的地方,那里有他長期包下的套房。
而這一次,她終于找對了地方。
不過卻似乎也找錯了地方——
“裴,傷口還疼嗎?”
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不過往日里的“宮裴哥哥”變成了一個親昵的“裴”字。
聞聲,甦笙笙的腳步停在了虛掩的房間門口。
她沉默一瞬,還是選擇了推開房門,恰在這時,她听見了那道她曾以為不會再听見的聲音,響起——
“呵,你親一親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