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審問,張藥生連忙招了,希望自己的主動招供能讓劉大人從輕發落。
原來王二和張藥生有親緣關系,他是王二的舅公。一開始張藥生並不想幫王二,但他又深知王二無賴的德行,怕被王二纏上,加上得了好處,所以他便答應到公堂上做假證。
卻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意料,張藥生追悔莫及,十分痛恨自己被錢財迷了心竅,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聖心堂今朝怕是要栽在這兒。此刻,他對王二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他堂堂一個藥生怎會淪落到這般境地。若是王二在此,張藥生怕自己會撲上去食其血肉!
王二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上了一個身具醫能的人!就算是個小孩,他們也招惹不起。他們夏國的律法對有醫能之人特別寬容,就算今天王二真的身受重傷,劉大人也不會給予程家父子實質性地懲罰。
醫能啊!全夏國才有多少個有醫能的!哪個不是被各高門大戶和大宗門傾盡心力來培養的。倘若有朝一日成為藥師,那是頂級武者都要尊敬的存在。就算成不了藥師,也是他們這些人得罪不起的!
“此人貪圖錢財,心腸歹毒!不顧自己藥生之名,踐踏醫德!行醫這麼多年也不知干了多少壞事,暫且將他押入監牢,擇日再審!”劉大人義憤填膺,“來人!去把那王二帶來!”
一眾官差趕到聖心醫館的時候,王二正在醫館內的隔間大吃大喝,哪有半點生命垂危的樣子?
不等王二反應,官差立刻將他拿下,押往公堂。最後王二也被收入監牢,將會和張藥生及他的一眾狐朋狗友一同被審判。
事情過後,劉大人親切地對程濤和程潛說道︰“你們放心,他們這一伙人作惡多端,目無法紀,本官一定會按照刑法對他們從重處罰,還你們一個公道!”
程濤連忙道謝,“謝謝大人!能將王二等人繩之以法,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多虧了大人明察秋毫!”
“這本來就是本官的分內之事。”劉大人將視線轉向程潛,贊賞道︰“這孩子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公堂之上竟然毫不露怯,鎮定自若。這心性氣度常人難以企及啊!”
“確實!”洪老撫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嘆道︰“老夫也發現這小娃娃心性沉穩,不驕不躁。這正是學習藥學所需要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程潛被夸的老臉一紅,連忙擺手,表示實在不敢當。
眼見太陽落山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沒回去,想必張蘭正擔心著。程濤提出告辭,卻被劉大人攔住了。
“天色已晚,你們這個時候趕路回去怕是不太安全,要不今晚就在本官府上歇上一宿,明日,本官派人送你們回去。”
“謝謝大人的好意。只是孩子他娘和小女正等著我們父子回家,恐怕此時已心急如焚了。”程濤道。
劉大人再勸了幾句,見程濤堅持便作罷。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們了。這樣吧,我讓幾個官差護送你們回去,確保安全。”
這回程濤沒有推拒,鄭重地向劉大人道了謝。
不一會兒,劉大人的副官領著幾個身材高大的官差過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托盤。他將托盤上蒙著的布掀開一角,道︰“這是我們大人一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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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托盤里赫然是金光閃閃的錢幣,起碼有五十枚。
“這!這可使不得!”程濤驚得手足無措,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多錢幣。
“且听我說,”陳副官解釋道︰“這是給程小公子的路費呢,雖然我們已經確信程小公子擁有醫能,不過你們還得去青城用檢驗石再測試一番,如此才會被世人所承認。最重要的是,對程小公子來說那里也許有大機緣••••••”
大機緣?程潛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他。程濤也本想問問是什麼機緣,可陳副官沒有解釋的意思,“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青城山高水遠,此去必是阻力重重。大人希望這點小心意能讓你們途中輕松點。程兄就莫要推辭了,有朝一日程小公子出人頭地了,還能記得大人就好。”
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程濤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其實就是劉大人對程潛的投資了。
見狀,程濤朝自家兒子看了一眼,程潛點點頭,于是他沒有再推拒,收下了那能閃瞎眼的金幣。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已經沒有再把兒子當成一個不知事的七歲小孩看待了。
之後,他們沒有再耽擱,一路飛奔朝宏業村而去。
天色漸暗,很多野獸喜歡夜晚出來活動,這個時候除了特殊情況,沒人會晚上出來晃蕩,村子都會緊閉大門。所以,一路上只有他們幾個人在飛馳。好在他們運氣不錯,沒有踫上危險。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可是遠處還是沒有熟悉的身影出現,王大爺嘆了口氣,對身邊的中年婦人道︰“張蘭,你先回去吧,看來他們今天回不來了。”
張蘭僅僅揪住胸前的衣襟,聞言臉上的慌亂與擔憂更甚,懇求道︰“王大爺,再等等吧!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這都很晚了,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出現了猛獸,可是會害了整個村子的人。”看著張蘭不知所措的樣子,王大爺于心不忍地勸道︰“事情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程濤他們爺倆沒回來,說不定是因為在鎮里有事耽擱了,明天一定能趕回來的,你別擔心,往好處想。”
話是這麼說,其實王大爺對程濤程潛這麼晚還沒回來同樣抱著不樂觀的態度。同一個村的,每家每戶的情況他基本上都有些了解。程家在鎮里並沒什麼親朋好友,以往程濤每次去鎮里都會趕在太陽落山前回來。這次怕真的是出了什麼意外,畢竟他還趕著一輛 車••••••
在王大爺正準備關閉大門之時,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疾馳聲。他心下一顫,不會是猛獸來襲吧?頓時汗毛全豎起來,王大爺慌忙地將門關閉,這時卻傳來一道叫喊聲︰“王大爺,且慢!”
須臾,高速疾馳的 車和馬車猛地在門前停住,揚起了一片塵土。
王大爺仔細一看,瞪大了眼楮,驚訝地合不攏嘴,這不是程濤是誰!只不過他身邊怎麼跟著四個官差?
“濤哥!?小潛!?”
張蘭同樣也看清了來人,顧不上太多,驚喜地飛奔到兩人身邊,一把將剛下車的程潛摟進懷里,“還好,還好!嚇死我了!”
程濤滿是歉意地抱了抱妻子,“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張蘭楷了楷眼角的淚水,那種擔憂無措的滋味她不想再嘗第二次,好在一切只是虛驚一場。“你們平安歸來就好,平安就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對不起!”害妻子落淚,程濤愧疚極了。
“好了,我這只是一時激動,”張蘭不滿地嘟囔,待情緒平復了下來後,問道,“你不是說傍晚前就會回來嗎?怎麼會弄到這麼晚?”
“娘,回家再跟你說吧,別讓這四位官差大哥一直站在村子大門口啊。”程潛說道。
張蘭其實有注意到這四個人,只不過剛才她滿心滿意的都是自家丈夫和兒子,自然就忽略了這四位。這時,听程潛提及,頓時意識到這四位可是官差,雖然不知道怎麼會和丈夫兒子一起出現,但下意識地一陣手足無措,她尷尬地道︰“對、對、對,你看我,那••••••”
程濤接口道︰“多謝四位官爺的護送,一路上多虧了你們了我們父子才安全到達。天色已晚,還請四位莫嫌棄寒舍簡陋,就請在我們家將就著歇息一晚,順便讓我們招待一番,以表謝意••••••”
這個時候再趕回鎮里的確不是明智之舉,四位官差沒有拒絕程濤的提議,一起回了程家。
夜深時,張蘭終于逮著機會問出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四位官爺跟著你們回來?”
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程濤到現在還有一種深處夢中的錯覺,太不真實了,就跟幻覺似的,醫能藥師他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輕嘆一聲,他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程濤說完後,張蘭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問,“你、你、你沒騙我?”
“我也無法相信,可是劉大人洪老都確信小潛有醫能。而且,小潛的確精準地說出了每個人的病癥,他又沒學過相關的東西,怎麼就會看病呢?所以小潛恐怕真的有醫能。”
“讓我冷靜冷靜!”張蘭控制不住地激動到臉色發紅,她雙手緊緊捂住胸口,再使勁拍了拍了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幻听之後,呼吸愈發急促。醫能!醫能啊!就算是他們這極為偏僻的村莊,大家也知道醫能的不同尋常!
有醫能的人可是有資格成為藥師的!他們鎮的藥生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個,而且大都是給富貴人家看病,一般的家庭要想讓藥生看診那是難上加難,並且收費極高。
就像上次小潛重病,他們沒有見到藥生,只是拿了藥,卻讓他們將積蓄掏空,還欠了一屁股債。至于藥師,那是處在神壇一般的人物,听聞只在大宗門和大家族出入。
要是小潛有一天真的成為了藥師••••••
天哪!不敢想!張蘭呼吸凝滯,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你看看這個。”程濤對張蘭說道。
張蘭一轉頭,見到那閃閃的金色錢幣,差點說不出話來,“這、這是、金幣?!這麼多?!”
上次賣田所得,已經是她這輩子見的錢最多的一次了,可是現在,起碼至少五十枚擺在她眼前!
程濤解釋道︰“這是劉大人給小潛的。過些日子我們還得帶小潛去一趟青城••••••”
听完程濤的解釋,張蘭激動之情漸漸冷卻下來。青城,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座听過的城市,听說離這里很遠很遠。張蘭極少出遠門,可她卻見識過猛獸的凶狠殘暴。真要去的話,這路上還不知道是吉是凶。剛才的興奮激動盡退,取而代之的是對未知的擔憂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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