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顧瀟瀟和肖戰坐在公車最後一排，顧瀟瀟靠在他肩上，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速向後移動，心中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阿戰，我們以後就沒法在同一個學校了，你會想我不。”
肖戰側著頭，曾今的少年變得挺拔不少，眉宇間多了絲硬朗和成熟。
現在的肖戰，總給顧瀟瀟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明明以前還是純良的小奶狗，現在活脫脫變成了高深腹黑的大灰狼。
他手指把玩著顧瀟瀟柔軟的頭發，鐫刻的眉峰微微上揚，給人一種冷硬的感覺。
顧瀟瀟喜歡長發，所以為自己蓄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
肖戰沒有回答她問的問題。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目光變得深遠。
“舍不得我？”
他低聲問，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只是在問一個很普通的問題。
以前吧，顧瀟瀟覺得在肖戰心里，她就是第一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肖戰好像變得越來越內斂，也越來越沉穩。
他不喜歡把肉麻的情話放在嘴邊，也不喜歡纏綿悱惻的柔情。
有時候她甚至有種錯覺，漸漸變得成熟的他，再不像少年時期愛她愛的那般真摯。
那般豁出全部只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情，好像也沒有了。
她雖然很討厭上軍校，但是軍校里也有普通專業，到時候做個文職，也能過平凡生活。
可是肖戰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讓她跟他一起的話。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現在她們都已經成年了，她想做一件她一直想做，但是一直被他拒絕的事。
車沒到站，路過一家酒店的時候，顧瀟瀟不管不顧的拉著肖戰下車。
站在酒店門口，顧瀟瀟看著他︰“肖戰，我想……”
“什麼都別想。”
肖戰打斷她，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段。
沒听見她咋咋呼呼叫囂的聲音，肖戰倒是有些意外。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表情淡漠︰“怎麼了？”
顧瀟瀟停在原地，目光低垂著，肖戰想伸手過去拉她，她後退了一步。
“以前你說還沒成年，那現在呢？”
她近乎執拗的等待著答案，明亮的眸子直直的望向他。
肖戰沒有回答。
顧瀟瀟覺得心里澀澀的︰“阿戰，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厭倦了這段關系？”
她向來瀟灑，從不願意被什麼羈絆，但生命中出現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就是肖戰。
她唯一的羈絆就是他。
“如果你厭倦了這段關系，可以直接說出來，我不會糾纏你的，反正也要分開了，你有你想要的理想，我也有我要堅持的路，我們……”
剩下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一向在人前總是一本正經的肖戰，居然在大街上，當著路人的面，吻上了她的唇。
沒有深入，一觸即分，顧瀟瀟錯愕的看著他。
肖戰壓抑著怒氣，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低語︰“你還挺瀟灑，不會糾纏我，我糾纏你行不行？”
誒？
事情的發展，有點不在顧瀟瀟的意料之中。
怎麼回事，他不是……
肖戰一手扣住她脖子，迫使她靠近他，往日里及其克制的聲音，此刻多了一絲壓抑的怒氣︰“今天什麼日子你自己不知道？”
“什麼日子？”顧瀟瀟一臉茫然。
肖戰差點敗給她。
“你忘了你生理期！”
這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世上也就她一人能挑戰他不易動怒的性格。
顧瀟瀟愣了好幾秒，突然恍然大悟，呀，她怎麼給忘了。
今天24號，她每次大姨媽，都是雷打不動24號降臨，每次都無比準時。
所以，這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絕的理由？
⺪，還有沒有人性了。
害她差點想哭。
不過她還記得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剛剛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呢。
“那你會不會想我？”
“你說呢？”肖戰握緊她的手，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他這段時間因為想到以後就會分開，不在同一所大學，以她好色的本性，想到她可能會對著其他帥哥發花痴，做什麼興致都不高。
理智告訴他，他們應該走好各自選擇的路，才有資格談以後。
可現實的情況是他舍不得她，非常舍不得。
而她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即將分別的不快。
有時候他甚至想，她怎麼可以這麼沒心沒肺？
不要求她改變自己的想法，至少別一天嬉皮笑臉給他看。
搞得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不舍。
千算萬算，顧瀟瀟都沒想到是這種可能，頓時有些懵逼。
肖戰輕嘆一聲，將她擁進懷里，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呢？
*
瑞陽高中校長室。
某校長接到了一通電話，听到對面大佬說的話，一時間有些無語。
“這個，顧首長，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這是孩子自己的未來……”
“讓你改你就改，哪兒那麼多廢話。”
校長頓時被堵的啞口無言︰“要不，我們還是征求一下顧同學的意見吧。”
那邊顧長生故意重重的咳了一聲︰“不用，這是我和孩子她媽的決定，孩子會听她媽媽的話，你盡管改，出了事兒我負責。”
校長本想說服顧長生，結果被顧長生後面一番洗腦，稀里糊涂就把顧瀟瀟的志願給改了。
改的時候還不忘說上一句︰“顧同學，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顧瀟瀟回到家，發現她老爸正在客廳里打電話，高興的跑過去︰“老爸，我回來了。”
顧長生正在做虧心事，嚇得手抖，電話直接掉桌面上。
“爸，你在做什麼虧心事嗎？怎麼那麼大反應。”顧瀟瀟狐疑的問。
剛好做完虧心事的顧長生惱羞成怒︰“你才做虧心事，屁大點孩子，給老子滾樓上去學習。”
顧瀟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顧長生︰“爸，我已經高考完了，還學習什麼？”
“你……讓你學習就學習，話那麼多，等著上天呢？”
莫名被撅了一頓，顧瀟瀟茫然加懵逼。
這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惹到他了？
肚子有些餓，她跑到廚房里拿了根黃瓜，擱嘴里嘎巴嘎巴的嚼著，還邊嚼邊哼歌。
見她心情不錯，顧長生重重的咳了一聲。
熟知顧長生的尿性，顧瀟瀟停下腳步︰“老爸，你想說什麼？”
顧長生嘴角抽動了一下，假裝毫不知情的問︰“嗯……听你媽說，你今兒去學校填志願了？”
顧瀟瀟黃瓜咬到一半，不解的看他︰“你有什麼意見嗎？”
這句話仿佛一下子扎到了顧長生某個不對勁的地方，他聲音一下拔的老高︰“哈……我能有什麼意見，就是問問你報的哪所學校。”
“b大啊，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見她沒有懷疑的跡象，顧長生松了口氣，假裝若無其事的問︰“你跟肖戰那小子不是處對象嗎？怎麼不跟他上國防大。”
顧瀟瀟和肖戰的關系，因為在之前某個靜悄悄的夜晚，倆人接吻被顧長生看見，所以被揭穿。
當時顧瀟瀟還以為他一定會極力阻止，誰知道他當時除了臉色臭點，並沒有說出什麼苛責的話，還囑咐肖戰重點看好她。
“我為什麼要跟他去國防大？我又不上軍校！”
顧瀟瀟理所當然的說。
見顧長生臉色怪怪的，她狐疑的走到他面前︰“老爸，你今天話怎麼那麼多？”
對上女兒懷疑的眼神，顧長生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就炸毛了︰“我閨女兒考大學，我還不能問問了？”
顧瀟瀟被噴了滿臉口水，只能無奈的把臉往後挪︰“行行行，你問就問唄，怎麼還跟吃了炸藥似的，我又沒說不準你問。”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覺得這老頭今天明顯心虛。
不過繞是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到顧長生居然敢擅自把她的志願表改了。
時間漸漸往後推移，顧瀟瀟和肖戰的錄取通知書是最早到的。
她去門衛大叔那里拿通知書的時候，剛好遇見肖戰。
“阿戰，你的也到了？”
顧瀟瀟笑著走過去挽住他胳膊，肖戰笑著揉了揉她頭發︰“嗯。”
高高興興的拿到通知書，顧瀟瀟想，她馬上就可以去這最高學府玩玩了。
剛好肖戰把他的通知書從信封里拿出來，顧瀟瀟開心的搶過來︰“讓我看看理科狀元的通知書長啥樣。”
只見大紅色的通知書上面，標著一個燙金樣的。
不錯不錯，不愧是國防大。
“我也看看我的，第一學府的通知書，還不知道長什麼樣呢？”
她動作快速的把自己的通知書取出來。
看見和肖戰一模一樣的通知書，顧瀟瀟有些懵逼︰“誒，怎麼跟你的一樣？”
難道這個世界的所有通知書都長一個樣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打開自己的通知書。
顧瀟瀟同學（轉考證︰xxxx331）︰
經招生辦考試委員會批準，你已被國防大學校錄取，請于9/1/1996，持此通知書，到學校進行……
嗯？國防大？
嗯，這是拿錯了吧！
她怎麼可能會收到國防大的錄取通知書呢，她又沒報名。
肖戰也看到了顧瀟瀟手中的通知書，他有些詫異，還以為她後面自己改了，一時間心情說不出的激動。
結果下一秒，顧瀟瀟瞬間爆發︰“顧長生！”
顧瀟瀟拿著手中的錄取通知書，氣的手抖，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天他那麼心虛，一定是干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驚天地泣鬼神的爆吼聲一出來，肖戰瞬間風中凌亂，然後他就看見她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顧長生正坐在客廳里，和老戰友喝茶，突然，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踹開。
看見是顧瀟瀟，他臉色立刻黑了一頭︰“臭丫頭，抽哪門子瘋呢？”
顧長生臉黑，顧瀟瀟臉色更黑，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面前，狠狠的把錄取通知書扔在茶幾上，雙手叉腰，爆發出史上最尖銳的聲音︰“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她整個人氣的肝疼，呼哧呼哧的喘氣，恨不得把顧長生給盯出個窟窿來。
顧長生見她脾氣那麼暴躁，原本還想教訓幾句，看見茶幾上的通知書後，瞬間氣弱。
他梗著脖子︰“就，就那麼回事。”
“顧長生！”她爆吼。
“叫啥玩意兒？”顧長生瞬間站起來，比顧瀟瀟還高一個頭，虎著臉吼回去︰“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
“你打你打，打死算了。”
顧瀟瀟把腦袋往他面前湊︰“來，你一巴掌打死我呀，倒省了我被爹坑。”
顧長生本來因為理虧，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看閨女氣焰那麼大，頓時就怒了。
“老子這是為了誰。”他猛地把軍帽摘下來甩茶幾上。
“你為了你自己的私欲。”顧瀟瀟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把顧長生氣的夠嗆︰“部隊哪兒不好，部隊給你老子吃穿，把你老子教育成人，上軍校還不愁吃喝，還不用交學費。”
顧瀟瀟簡直被他這番理論給氣死了。
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我不想當兵。”
“嘿……部隊哪兒不好了，部隊戰友都是兄弟，除了部隊，你還能上哪兒去找自願給你擋子彈的戰友。”
顧長生這番話，意在表示只有部隊才有這麼真摯的戰友情誼，能為對方豁出生死，這是他一輩子的驕傲。
顧瀟瀟氣的鼻孔噴氣︰“我又不是靶子，哪兒來那麼多子彈要打我，還擋子彈，行，你讓我當兵是吧，以後遇到危險，我一定拉戰友過來給我擋子彈，到時候丟你老顧家的臉可別怪我，反正我可以改跟我媽姓。”
“什麼破思想！”
顧長生揚起手就要打顧瀟瀟，顧瀟瀟故意往他跟前湊，指著自己太陽穴︰“來來來，把你槍拿出來，一槍朝這兒崩了，崩不死，這邊再給你崩一槍。”
顧長生氣的臉色漲紅︰“顧瀟瀟，你給我閉嘴！”
“顧首長，我從今兒起改名林瀟瀟。”她當仁不讓。
直到一旁傳來笑聲，顧瀟瀟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
咦……這不是以前那個和藹的老伯伯嗎？
知道有外人在，顧瀟瀟脾氣再爆，也得忍下來。
她氣呼呼的坐在一旁，對顧長生說︰“我不管，反正我不上軍校，打死也不上。”
原本吧，如果他好好跟她說說，為了不和肖戰分開，去軍校報個普通專業也就算了。
可問題是，她很討厭自己的計劃被別人打亂。
她早已經做好了去b大的準備，結果他倒好，連跟她商量都沒有，就直接把她的志願改了，改志願就算了。
可他填的是什麼鬼？
指揮？
就算她願意上軍校，也只想學普通的專業技術。
他倒好，給她報個指揮？
哈？
是想讓她當軍官嗎？
行啊，她指揮什麼，指揮那些當兵的去殺人。
⺪！
顧瀟瀟越想越火大，她見過坑爹的，就沒見過坑女兒的。
啊啊啊！
“老顧，先消消氣。”
徐政委听了半天，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老顧，估計走後門給女兒改了志願，可女兒不樂意當兵呢。
顧長生也被顧瀟瀟氣的不輕，他這都是為了誰。
再說了，當兵哪里不好了，正好改改她暴躁的性格，女孩子這樣，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
“老徐，你給我好好說說這臭丫頭，你說部隊哪里不好，部隊就是咱大家庭，多美好，多和諧，不明白她倔什麼倔，還跟老子發脾氣。”
“部隊是你家，你還上這兒來干嘛？你還和我媽結婚干嘛？找你領導下屬結婚去，你還認我這個女兒干嘛，部隊里都是你兒子女兒，找她們去。”
“嘿，你……”
眼看這倆父女又要吵起來，徐政委趕緊打圓場︰“老顧，不是我說，這可是你的不對啊，部隊是好，但那是你我的想法，人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怎麼能擅自做主呢，這可關系到孩子的未來。”
“就是就是，他還不承認。”顧瀟瀟忙附和。
一提到這里，顧長生就氣短，不悅的哼哼兩聲，就沒再吭聲了。
徐政委見倆人都不說話，好笑的開導顧瀟瀟︰“瀟瀟啊，你看這通知書都下來了，你要不好好調整調整心態，部隊其實也沒你想象的那麼不堪。”
“徐伯伯，我沒覺得部隊不好，可問題是我不想當兵，再不成，他給我報專業技術也行，可您看看他給我報的什麼，指揮？這不是為難我嗎？”
顧瀟瀟想起顧長生的身份，突然改口道︰“顧老頭，我不管，讓我去也行，你給我把專業改了。”
以顧長生的職位，想要走個後門也不是不行。
可問題軍校里大部分都是他老部下，這讓他怎麼好意思拉下老臉去開這個口。
他一生戎馬，講的就是一身正氣，唯一一次走後門，還只是為了給女兒改志願，但這不影響別人的利益。
但這次不行。
軍校招生一共就這麼點名額，要是給她把指揮類改成專業技術，那豈不是奪走人家地方生的名額，這不行。
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不成。”
顧瀟瀟氣結︰“這也不行那些不行，你要不干脆替我去上學算了，我還不上了。”
誰還沒點脾氣，她直接把話撂這兒，摔門而出。
等顧瀟瀟走後，顧長生才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臭丫頭，脾氣還不小，不就是改個志願嗎，上哪里不是上。”
“不是我說，老顧，你這次真做的不地道。”徐政委說。
“哪里不地道了？”顧長生不忿。
徐政委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是你當初考大學的時候，被別人把你的志願改成其他學校，你怎麼看。”
顧長生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他這不都是為了這孩子嗎？
雖然這兩年那什麼神秘組織安分了，沒來找他閨女麻煩，可他這不是擔心嗎？
在軍校多好，還能學到防身技能。
因為顧瀟瀟隱瞞的夠好，所以顧長生到現在還以為顧瀟瀟只是和肖戰學了些三腳貓功夫。
顧瀟瀟心情不好，跑去找肖戰，結果剛開門，就看見他嘴角愉悅的笑容。
“叔叔做的？”他問。
他嘴角的笑容太過晃眼，顧瀟瀟給氣樂了︰“我志願被改掉，你很開心？”
肖戰這次十分誠實，眼底的笑意都快從眼眶里溢出來了。
顧瀟瀟頓時覺得自己在孤獨奮戰。
“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說。”
她覺得她得找她的小姐妹聊聊。
和肖雪張小樂聚在一家奶茶店里。
顧瀟瀟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們，完了補充一句︰“你說我爸這是不是神經病？”
結果肖雪和張小樂的反應更讓她失望。
倆人听完後，同時興奮的問她︰“你說真的？耶，太好了，又可以不分開了。”
來訴苦的顧瀟瀟︰“……”
她就這樣看著滿心歡喜的倆人，心里一半憂愁一半無奈。
和肖雪她們分開，顧瀟瀟找到了最後一個基友。
*
“你說什麼？你爸給你改志願了？”袁江滿臉詫異。
顧瀟瀟一看他反應，就差捂鼻子哭泣，總算找到知心好友了。
“是啊，你不知道他多可惡，自己愛當兵，還要拉上我墊背。”
袁江︰“你爸給你報的國防大？”
顧瀟瀟點頭︰“可不是嗎？”
袁江睜大眼楮︰“喲呵，還真是，那感情好，以後咱還是戰友了，哈哈哈……啊。”
他笑的太開心，以至于被盛怒中的顧瀟瀟甩了一巴掌，拍的他胸痛。
“咳咳……抱歉，情緒太過外露，咱重新來一次。”說著他故意露出生氣的表情︰“你爸怎麼能這樣呢，太過分了。”
話這樣說，但他嘴角的笑容卻繃都繃不住。
顧瀟瀟差點沒罵娘。
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她容易嗎她？
袁江哥倆好的搭在她肩上︰“你也別太生氣，事情都這樣了，你總不能不去上學啊，再說了，軍校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恐怖，還是可以……”
“行了，我走了。”
顧瀟瀟懶得听他在這里䱇䱇。
要是顧長生給她報的是專業技術，她也不會抵觸情緒這麼嚴重，可問題他偏偏報的是指揮。
以後出來，就是妥妥的軍官，也就是當兵的。
這簡直是逼匪進朝廷，活活的找虐呀。
她向往自由，我行我素，部隊是什麼地方？組織，紀律，這他媽是軍令如山，上級一句話，得奉為聖旨去執行的地方。
她才不要去。
別看不順眼把教官給干翻了。
原本顧長生以為閨女只是折騰幾天就忘了，直到臨開學的前一天，顧瀟瀟和他又一次爆發世紀大戰，終于讓他明白，閨女是有多不想上軍校。
就連肖戰過來叫她，都被她給轟出去了。
顧瀟瀟直接明說了，她打死不上軍校，讓肖戰別耽擱，自己趕緊去學校報道。
報名最後一天，顧長生好說歹說，顧瀟瀟就是不肯去學校。
深怕這事兒黃了，顧長生用上了極端手段，親自把顧瀟瀟綁了丟軍車上。
為了防止她在車上大呼小叫，趁她不注意，一鍋底把她砸暈。
顧瀟瀟就這樣被自己老爸給坑了。
軍校里，肖戰和袁江走在路上，袁江有些失望︰“看來瀟瀟是真的不打算來了。”
肖戰視線望向學校大門口，深邃的眸子閃過失落。
他以為她會來的。
看來她是真的很不想當兵。
肖戰也不怪她，人各有志，只是心中被不舍佔滿心扉，他有些無奈。
就在此時，一輛彪悍的悍馬飛速駛到校園門口，學校還在報名，是以校門口不少學生看過來。
于是所有人就看見，這輛彪悍的悍馬里，一個少女被五花大綁著扔了出來。
少女長發飄飄，膚色白皙，生了一張令人驚艷的絕美容顏。
車門內人未出，聲音先爆發出來︰“顧瀟瀟，你給老子安分些，不然老子槍子兒侍候你。”
這聲音渾厚粗暴。
眾人還在憐惜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被這麼粗暴的對待。
下一秒，就見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猛地抬腳踹車玻璃上，把玻璃踹了個破碎。
以不輸于車內男人的暴吼聲吼回去︰“有本事你現在就喂我槍子兒，顧長生，你這個資本家，我以後再叫你爸我跟你姓。”
車內立刻伸出一桿長槍槍桿兒，把湊近的顧瀟瀟戳出一米遠︰“你本來就跟老子姓，小張，開車。”
悍馬發出“轟”的一聲，立刻飆射出去，臨了還噴了顧瀟瀟一嘴黑煙。
正當她要發脾氣的時候，彪悍的悍馬又掉轉頭開過來，一張紅色的通知書砸在她臉上。
軍校里現在除了有來報名的新生，還有各個學長們。
軍校里最缺的是什麼，當然是女人。
在這里，看見母豬都覺得山清水秀，更別說顧瀟瀟這樣的大美人，那簡直是校花級別啊。
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是……架不住人美。
于是一群學長們紛紛跑過去給她把通知書撿起來。
“學妹，來報名吧？”
該學長熱情洋溢，完全忽視了顧瀟瀟現在雙手被綁住。
顧瀟瀟吹了下頭發，冷眼看著眼前的軍裝男人，噴了一句︰“當兵的都是大豬蹄子。”
該學長頓時︰“……”
大豬蹄子是什麼？他好像不太明白。
但是不是什麼好話就對了。
他正要說什麼，手中的錄取通知書就被人拿走了。
誰這麼沒眼力見兒，該學長正要發火，突然發現拿走通知書的人還是個小白臉，只見他拿著通知書朝他心中的大美人走去。
“還倔著呢？”
顧瀟瀟沒好氣的瞪了肖戰一眼︰“幫我松綁，我要回去。”
肖戰握著通知書，目光微微收斂︰“你回去能干嘛？真不上學嗎？”
顧瀟瀟本來心情就不好，此刻听他這麼說，更加不好。
“反正你們都不想尊重我的想法就對了。”
肖戰也沒生氣，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蛋︰“再氣就不漂亮了。”
“給我解開。”
顧瀟瀟懶得跟他說，既然他們都想讓她上軍校，成啊，不把這軍校攪得天翻地覆，她就不姓顧。
呸，是不姓林，她現在不叫顧瀟瀟，叫林瀟瀟。
肖戰給她解開繩子之後，顧瀟瀟直接抄起通知書走到報名處，狠狠的把通知書往桌上一砸，冷著臉說︰“老子要報名。”
報名處的教官︰“……”
這邊顧長生離開之後，看著被打碎的玻璃窗，砸了口煙︰“這丫頭大象投胎呢？”
小張憋著笑︰“瀟瀟這是還在氣著呢？”
顧長生當即踹了小張一腳︰“廢話，老子不知道她生氣呢，這小牛脾氣，也不知道像誰。”
小張被他踹的“哎喲”一聲，從後視鏡里瞥了幾眼他的老黑臉，愣是沒敢說“像您”。
為了防止顧瀟瀟使⼳蛾子，顧長生刻意打電話給自己的幾個老部下，特意囑咐他們，務必拿下這頭倔牛。
接到老首長的電話，各個軍校的領導們均一臉便秘的表情。
他把自個兒閨女五花大綁丟到學校的事兒，現在全校師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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