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著一個的火球從投石機發射，向著喧鬧的共濟會陣地飛去，在人群中掀起死亡的烈焰和慘叫聲。
“進攻！”斯巴達尼昂舉劍高呼，“殺光貴族的走狗！”
“殺！”蘭瑟尼斯和數千士兵一起狂呼著向羅馬尼亞軍陣發起沖鋒。
“他們缺乏能夠進行遠程火力投射的兵種，但是近戰的人數倒是和我們不相上下。”夏伯陽指點著敵人的行動對蕭衍說道，“他們需要盡快逼近，然後用那些狂化的戰士撕開我們的防線。這一行動是我們戰前就可以預料的舉動，我們可以針對性地做出布置。”
蕭衍點點頭，虛心接受伯爵的指點。在埃爾文統領和其他軍官、軍士的指揮下，羅馬尼亞軍團排成寬闊厚實的方陣。
在步兵的隊列間隙海布置了大量的弩炮，向沖鋒的共濟會士兵射擊。
兩米長的巨大長矛被彈射出來，呼嘯著劃過戰場刺穿了共濟會士兵的胸膛，將他和身後的士兵們一起釘在地上。
“ ！ ！ !”伴隨著一聲聲沉悶的響聲，共濟會的戰線上頓時綻開了十幾多血花，但是其他人還是在狂呼著直撲過來。
“雙方遭遇後弩炮就沒用了。這些武器在面對以弓箭手和投射騎兵為主的敵人時不可或缺，”夏伯陽對蕭衍說道，“如果戰線夠穩定的話，我們位于兩側的弩炮能發揮更多的作用，不過面對狂戰士的突擊我們不能奢望太多。”
“嗯。”蕭衍點點頭，“共濟會的狂戰士是關鍵。就看我們的布置能否生效。”
三百多名赤裸上身的壯漢混雜在步兵的行列里向羅馬尼亞撲去。眼看就要靠近陣地，這些隱藏的戰士紛紛掏出酒壺，喝下加了秘藥的烈酒。
騎在馬上的蕭衍甚至都能看到這些戰士在人群里開始轉變。他們的皮膚變得如同沸騰的鐵水一樣赤紅，體型暴漲了一倍，呼嘯著推開擋路的同伴，大步撲了上來。
“投槍準備！”前排戰列的百夫長們喊道，“齊射三連！”
犀利的哨音響起，數百支投槍呼嘯而出，在共濟會鋒線上掀起一片死亡的血雨。
“呼啦啦啦啦！”狂戰士們根本無懼向他們投來的鋼鐵和死亡，狂呼著撲向近在咫尺的羅馬尼亞步兵。
“盾牆！頂住！”
飛快地投出標槍的羅馬尼亞士兵豎起大盾，後面的士兵頂住前面的士兵，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狂暴沖擊。
“轟！”
狂戰士們狠狠地撞上了羅馬尼亞軍隊的盾牆，就像是山洪撞擊岩石一般。
好些羅馬尼亞士兵都被撞得飛了起來，剩下的人仍然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
“打穿他們！”蘭瑟尼斯手舞雙劍沖了上來，每一劍都能擊倒一個羅馬尼亞士兵。
成百上千的共濟會步兵也趕了上來，和狂戰士一起猛砍猛敲眼前的盾牆，然後將失去保護的羅馬尼亞士兵一一殺死。
“差不多了。”夏伯陽揮手道，“遠程火力打擊敵軍兩翼。守住我們的防線。發信號，中路步兵緩慢後撤！”
紀律嚴明的羅馬尼亞重步兵們一絲不苟地執行了統帥的命令。
他們在兩翼堅守陣地，較少的狂戰士短時間還突破不了他們的防線。而中央的羅馬尼亞步兵維持著陣型開始緩緩地倒退，就像是被共濟會打退了一樣。
杰弗遜、斯巴達尼昂、蘭瑟尼斯都和他們的士兵們在一起，執行他們習以為常的戰術——全軍壓上，以狂戰士為先導進行中央突破，然後只要追殺潰敗的敵人就行。
一旦敵人最強的中央集團被擊退，敵人的士兵就會陷入動搖，讓士氣如虹的共濟會穩穩地拿到勝利。這一招屢試不爽。
但是拉莫爾和夏伯陽旗下的步兵不同。他們堅韌不拔，而且事先知道統帥的安排。在統帥的士氣加成下，哪怕同伴在眼前被殺死分尸，己方的陣線不斷後撤，士兵們也和兩邊、背後的同袍們緊靠在一起維持著牢固的陣線。
共濟會始終未能擊穿羅馬尼亞軍隊的防線，只是將中央戰線向後推。在兩翼的戰線維持不動的情況下，整個陣線逐漸被拉成一條兩翼突出中間凹陷的弧線。
羅馬尼亞的後備兵力一個大隊接著一個大隊地被排上前線，填補薄弱的地方。
“這就是後備部隊的作用。”夏伯陽向指揮經驗不那麼豐富的蕭衍介紹道，“事先對戰局有所預測並且在可能的薄弱地點布置後備兵力，這是我維持陣線的秘訣！”
“也要歸功于敵人的指揮官把自己當作了大號的步兵使用。”蕭衍淺淺地笑了一下。
他們兩人雖然戰斗力不俗，但是此時此刻沒有一點上陣搏斗的打算，而是悠閑地騎在戰馬上觀察著戰場。
“正是如此，強大的英雄固然能夠對戰局發揮決定性的作用，但是不能忘記了指揮才是自己第一位的責任。如果我們要在這個世界中生存下來活到最後，務必不能忘了這一點。嗯，差不多了。”夏伯陽對掌旗官說道，“下令騎兵出擊，攻擊敵人的側後方。格里菲斯，指揮騎兵的事就拜托你了。”
“不必客氣。”蕭衍拱拱手策馬離去。
掌旗官揮動信號旗。300多名騎兵從隱蔽自己的山腳下沖出，向著共濟會軍隊的後方包抄過來。蕭衍繞了一個圈掠過戰場，來到這些騎兵的最前方。
……
“進攻！不要松懈！”斯巴達尼昂狂呼著。今天戰場上的形勢有些怪異。盡管自己一直在前進，敵人一直在後退，但是這支羅馬尼亞軍隊沒有一點崩潰的跡象。
反倒是己方的狂戰士們由于焦躁和長時間的戰斗開始失控，對敵人和自己人不加區分地瘋狂殺戮。
“這是怎麼回事？”斯巴達尼昂越來越感覺不對。盡管鮮血和殺戮讓他氣血上涌，但是強烈的危機感還是強迫他逐漸冷靜下來。
這是陷阱？
斯巴達尼昂沒來由得脊背發涼。
“騎兵！騎兵！”遙遠的後方突然傳來模糊的喊聲，混雜在喧囂的戰場上幾乎無法辨識。但是心生警惕的斯巴達尼昂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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