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
破爛老人吹著口哨，雙手枕放腦袋，在多寶界內閑逛。
路過幾處仙場、仙人街，受到眾多仙人的指指點點。
因為，其裝束實在太古怪。
乞丐似的，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難，仙人大多很注意自身形象，如此另類的打扮實在是異數。
虛空中漾起一縷金光，很微弱，像細絲，連仙人都難以覺察。
破爛老人停住腳步。
四方時空，從真實的世界漸漸消匿，仙光沉浮，虛空重塑，陌生的地域在腳下蔓延。
這種神通很不可思議。
數個呼吸過後，破爛老人立在白茫茫空間中。
金光如漣漪，從遠處擴散。
一個清秀的金袍男孩，眼楮明亮，環繞寶氣，氣質稚嫩又有些許威嚴。
他踏著仙光而來。
破爛老人摳鼻，打趣道:“這不是多寶界的小界靈嗎，都一把歲數竟然還裝得這麼嫩。”
金袍男孩臉色一黑，道:“我初誕生就是如此模樣，不會隨年歲的生長而改變，倒是你，凡天仙帝，一個修真紀元不見，你竟然淪成這幅模樣。”
多寶界靈道出破爛老人的身份。
其身份令人震驚。
破爛老人是凡天仙帝，六大仙域無上仙帝之一。
“消失了一個紀元，若不是留下的仙靈牌未滅，還以為你已經隕落在無盡的神秘中。”金袍少年盯著破爛老人，目光復雜。
要知道，凡天仙帝可是與多寶齋主同時代的存在，同是年歲最悠久恐怖的仙帝之一。
破爛老人氣勢一下子變了，雙眸變幻，時而綻放精芒，時而閃過黯然，道:“我回來了，也變強了，為了那些回不來的人。”
听聞，金袍男孩渾身一震，似听到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他眼神復雜，遲疑了會，試探問道:“真的回不來啦？當初那一批仙帝可是有不少仙靈牌未滅。”
破爛老人搖頭道:“軀殼而已，真靈已滅。”
沉默。
許久後，金袍男孩搖頭嘆息道:“算了，不是這個修真紀元該操心的。凡天仙帝你來多寶界何事？為了那些回不來的人，你似乎應該去履行諾言。”
破爛老人笑了笑道:“不小心窺見一絲天命，想得到一樁因果，這多寶界自然是非來一趟不可。”
听聞，金袍男孩眼楮微眯起來，道:“你指的是青族？原先我以為你只是心血來潮，如今听起來，你似乎給了那個孩子了不得的東西，是什麼？”
破爛老人笑哈哈道:“種下一粒種子就不要期待它去發芽，順心意而為，沒那麼多講究。”
怎麼听都有些敷衍的味道。
金袍男孩不信，覺得這當中肯定有深意，但凡天仙帝不願意說，他也沒追問的必要。
“你可要見見老頭？同為最古老的仙帝，又是剛從無盡的神秘中歸來，應該有很多話想說。”
“原本想見，不過既然他忙著拍賣那就下次吧，替我向齋主問聲好，我在凡天仙域等他。”
破爛老人聲音漸漸漂渺，邁著黑草鞋，踩著一縷縷虛空道力，衣衫襤褸的破落身影漸漸消失在霧氣中。
他走出了這片白茫茫的空間，也走出了多寶界……
“可怕！”
金袍男孩低語，如此評價。
就憑凡天仙帝能輕易離開此處，他的修為就遠遠不是上個修真紀元能相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