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穿耳禮
寂靜的夜空下,于吉左慈二人並排而立,仰頭看著天空,良久後于吉突然間未然一嘆︰“哎,天下將亂,黎民遭災啊,不知這次亂世會持續多久,希望這隱龍能給我們帶來些驚喜吧,早日結束這亂世大劫。”
左慈卻在一邊突然間哼了一聲︰“師兄,別說你沒有看出來,這哪里是隱龍,明明是條偽龍,想不到上天如此玩笑,竟然讓一個女人出來救世。”
于吉听後臉上顯出惶恐之色,急忙說道︰“師弟豈可質疑上天的安排,上天如此安排,必有其道理,你就莫要妄言了,小心遭了天譴。”
左慈原本那如木雕一般的臉上此時也有些驚慌,抬頭四周看了看,才舒了口氣說道︰“我這不是一時嘴快嗎,上天不會怪罪我的,不過師兄啊,我想咱們那小師弟這次也一定不會安分,這事情你我可要插手?”
于吉輕輕搖頭說道︰“此乃隱龍必經大劫,但是料想有天殺星在旁,定能護隱龍周全,還不是我們出現的時候,還是不要出頭為妙,以免打亂了上天的安排。”
左慈听後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楮,良久後重重的呼出,才睜開眼楮點頭道︰“好吧,一切都听師兄安排。”
按下于吉左慈這邊不表,就在天象突變的時候,遠在冀州巨鹿一個偏僻的村莊中,在一間漆黑的民房之中,正圍坐著一群人,坐在上首的那個人因為屋中黑暗,也看不清楚什麼樣貌,但是猛地他心中突有所感,猛地起頭看向天空,只見那微弱的星光和紅光一閃,月光下原本消瘦陰鷙的面容上猛地出現了一陣驚懼之色,但是很快他臉上的驚懼之色就被陰戾所取代。
下手一個青年看到上首人臉色狂變,急忙問道︰“大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嗎?”
上首那陰鷙的中年人緩緩收回視線,眼中滿是殺氣,他猛然站起,對下面一個青年說道︰“唐周,我命你立刻啟程前往隴西狄道,在那附近探查有什麼奇異之事發生,一旦發現,立刻將那事之人殺死,你可多帶些人去,從我們訓練好的黃金力士挑500人去,務必將此事做的漂亮。”
下面一個席地而坐的書生模樣的人听後微微一愣,隨即立刻站起身來拱手抱拳道︰“是,尊大賢良師法旨。”
說罷那青年書生也不耽誤,轉身出了那民房,原來這房中之人正是黃巾賊張角三兄弟和重多主要渠帥,黃巾軍中眾多骨干都在座其中,這些人中程志遠、于毒、張牛角、馬元義、張曼成、張白騎、波才、高升、趙弘、韓忠等人都赫然在列。
張角看唐周去後,目光陰鷙的掃視了下方一遍,開口說道︰“你等按照我剛才所說,現在就前往各地,抓緊時間積蓄糧草,訓練士卒,待我大旗一舉,你們就地起事,你們都明白了嗎?”
下方眾人都忙站起,拱手躬身道︰“是,謹遵大賢良師法旨。”
說完眾人就魚貫而出,民房中只剩下了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張梁見眾人出去,忙開口詢問︰“大哥,剛才見你臉色有異,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讓大哥如此驚慌。”
張角看了張梁一眼,但是還是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站在窗前仰望星空,心中默默想到︰老天,你這個時候讓隱龍出世,還讓天殺星護持,到底是意欲何為呢,哼,我就不信我不能成事,隱龍,那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活過這次劫難吧。
唐周接了接了張角命令,立刻來到周邊樹林中,從一千黃巾力士中挑選了五百身強體壯的,化裝成客商模樣,星夜啟程,向西而去。
任秀和趙氏回到了屋中,當秀兒小臉微紅的脫去了身上的衣服時,徹底讓趙氏驚呆了,秀兒身上的肌膚讓趙氏都不禁羨慕,簡直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看著眼前變的秀美無雙的女兒,趙氏眼中有高興也隱隱有著一分擔憂,現在如此世道,秀兒又生的如此動人,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又過去了幾天,這幾天到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不過鄰里間都知道了秀兒的事情,都跑過來看看這新出爐的小仙女,一時間都贊嘆不已。
任昂還是每天教導呂布戟法,呂布也很用心的學著,但是每當秀兒無意間走過的時候,呂布的視線都會牢牢的黏在她的身上,而且他不敢正大光明的去看,但是有些畏畏縮縮的偷看,只要秀兒回頭看這邊時,他立刻會將視線挪開,生怕被秀兒發現。
對此任昂又怎麼會看不出呂布的心思,但是最後都無奈的苦笑,自家丫頭是真的看不上這孩子,雖然自己看著不賴,但是總不能逼迫自己女兒吧,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孩子,在自己孩子和別人孩子的選擇之間,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將呂布拋棄。
這天清晨,秀兒起床後幫助趙氏做好了早餐,一家人坐在案幾上吃飯的時候,趙氏突然對秀兒溫柔一笑,將兩個雞蛋拿出放在了秀兒的碗中,任秀微微一愣,不解的抬起頭來看向趙氏,趙氏滿是寵溺的笑了笑說道︰“秀兒,今天是你的生辰,從今天開始,你就六歲了。”
任秀微微一愣,原來貂蟬今天生的啊,這個歷史上都沒有記載,趙氏一邊幫秀兒剝著雞蛋,一邊溫柔的說道︰“秀兒啊,你今天開始就六歲了,本來呢,為娘一直還在為難,其他家的女兒一般四歲就行穿耳了,但是你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為娘一直舍不得你受那份罪,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今天為娘就給你行了穿耳,你覺得可好啊。”
任秀听了又是微微一愣,穿耳她當然知道是什麼,所謂穿耳,就是給女孩扎耳朵眼,以便將來女孩戴耳環之類的飾品,穿耳在中國有很長的歷史,最早可追溯到遠古期間,先秦就有記載,說南方人不知禮法,不修剪指甲,不穿耳洞,可見早在秦代,穿耳洞已是女孩的必須之事。
說到穿耳的起源,一開始穿耳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在遠古,只有身份卑賤的女人才會穿耳,穿耳後會戴上特制的耳環,並且耳環上拴上繩索,一是以便控制,二是說明其奴隸的身份,到了後來,隨著歷史的演變,穿耳卻成了標志女孩身份的必須品,女性穿耳,男性留須,成了一種風尚。
一般女孩最早家人還在她三歲生日的時候就開始行穿耳之禮,以示對女孩的重視,但是民間因為女孩普遍身體條件不好,所以很多家會將穿耳一直拖到女孩10歲才穿耳,越晚穿耳,越說明女孩在家中的地位不高。
任秀想到自己耳朵上竟然也要打耳朵眼,不禁嘴角微微抽搐,靈動的大眼楮微微一轉,立刻撒嬌道︰“娘,秀兒怕疼,要不,就別穿耳了好不好。”
秀兒的話音剛落,一旁的任昂率先斥道︰“說什麼胡話,女兒家哪里有部穿耳的,很多家的女兒都巴不得家里給她早些穿耳呢,你有這機會還推三阻四的,真是的,讓外人看到你如此年紀都為穿耳,還不以為家里看不上你這個女兒,我們苛責于你了,會讓外人看不起你的,秀兒乖,其實沒什麼,只是輕輕一下就好了。”
見到自己是沒有機會逃脫了,任秀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趙氏看著如此的女兒,不禁心中溫柔,輕撫著任秀那順滑的頭發說道︰“秀兒要明白,家里將你視作珍寶,怎麼忍心你出去受人輕視呢,你就忍一下,等穿耳好了以後,年輕給你找一對漂亮的耳環給你戴,好不好啊。”
知道自己反對無效,任秀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飯後趙氏找來了四粒豆子,又將家中最粗的針準備好,先用豆子至于兩指間,再秀兒兩個耳垂上輕柔的揉搓著,過了好一會任秀覺得自己的耳垂已經失去了知覺時,趙氏將針拿起,慢慢的靠近了,當針尖靠近秀兒耳垂時,她的手卻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她一臉不忍的抬起了頭,看向任昂說道︰“昂哥,我、我還是下不了手,我怕我手勁不穩,將秀兒扎疼了,要不,你來吧。”
任昂愣了下,隨即一臉為難的說道︰“呃,這那行啊,你也是斷字識文的人,當知道哪有父親給女兒穿耳的啊,這不合禮法啊。”
在古人禮法中,女性穿耳也為一禮,都是當娘的出手,女性的耳垂也是女性身體中的禁忌之地,輕易不能給男人觸踫,哪怕是當爹的也不可以。
在一邊的呂布看到如此情況,眼珠一轉,突然計上心頭,站起身來對趙氏說道︰“嬸嬸莫慌,要不讓布來為秀兒妹妹穿耳。”
趙氏听後不禁猶豫,忙開口說道︰“那怎麼可以,怎麼能讓賢佷做此等事,傳出去對賢佷名聲不好的。”
古人男子給女人穿耳是被視作下作之事,對自身的名聲極為不好,呂布全然不當回事,嘿嘿笑道︰“我等又不是什麼世家大族,哪里在乎得那麼多的禮數。”
說著不等趙氏答應,就走上前去,將趙氏手中的針拿了過來,輕撫著秀兒那小巧的耳垂,眼中滿是狡黠,他猛地用力,又快又準的將針穿過了任秀的耳垂,任秀只是覺得一陣輕微的刺痛,耳垂就已被長針刺穿。
任昂本已站起身來阻止,但是卻是晚了一步,見此情景無奈的一拍大腿,坐在那里嘆氣起來,呂布也不以為意,又快速的給秀兒將右耳扎好,趙氏滿是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忙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登草,小心的穿過了秀兒的耳洞,以防耳洞再次長死。
穿好以後趙氏用帕子擦去任秀耳垂上的些許血絲,又將任昂拿出的金瘡藥挑出了一點,給任秀抹在耳垂上,才舒出一口氣問道︰“秀兒,疼嗎?”
任秀搖了搖頭道︰“尚可,不算太疼,沒事的娘。”
冉昂見秀兒沒事,輕咳了一下對秀兒說道︰“秀兒啊,和為父出來下,我有事情和你說。”
任秀不解的跟在任昂出了屋子,來到庭院之中才問道︰“爹,怎麼了,有何事說與秀兒。”
任昂回頭看了一眼方面,嘆了口氣說道︰“呂賢佷今天幫你穿耳,如果說出去名聲大損,現在為今之計,你只能嫁與他,才算是事情有了回轉的余地,你可願意。”
任秀不禁愕然,難怪呂布這小子如此積極,原來是算計自己啊,想明白一切後,任秀生氣的嘟起了小嘴︰“我不,這有什麼,憑什麼為了這個我就要嫁人,我才不願意呢。”
任昂發愁道︰“你呢讓我如何對他死去的爹爹交代啊,這不是...”
任秀眼珠微微一轉,有了定計,嘻嘻一笑對任昂說道︰“爹,咱們家人少,無非就你我和我娘,你不說出去,我不說出去,我娘更不會說了,所以就當時我娘給我穿耳不就可以了,你別操心了。”
任昂無奈一嘆,此時正在屋中躲在門邊偷听的呂布听到秀兒的話以後,遠門滿是希冀的雙眼中,眸光漸漸暗淡了下來,最終化作無奈一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