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計,雖說名正言順,卻是戰果不明,一旦有所失利,則恐傷筋動骨也,其次,陛下囚禁于李榷、郭汜二人之手,其假借天子之名,則主公不得不退矣。第三計,曹操此前發布徼令討黃巾,伐董卓,于天下有賢名,若攻擊之,只恐授人以柄,加之除袁紹、公孫瓚之外,又立一強敵。故而,吾諫主公選第二冊,如此可也。其一,韓遂身在九原,多有九曲之稱,臭名昭著,失信于天下,主公討之,無他人閑言耳。”
趙信呵呵一笑,心道果真如此,便答應下來,詢問詳細。
了空又道︰“欲要行第二計,主公當等待時機也。”
‘若何?’
“若西涼馬騰、九原韓遂引兵舉旗號為‘舉義軍,勤王室’,正義之師。或可李榷會假借天子之名,調度他方諸侯阻擊之,屆時主公方可出兵也。”
“如此甚好,暫听候消息便是。”
……
且說西涼馬騰、九原韓遂二人是為結義兄弟,舉兵十余萬,往長安而來,早在出兵之時,馬騰便暗中聯絡朝中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肇、左中郎將劉範三人為內應,共謀李榷、
馬宇三人乃忠漢之臣,秘密告知漢獻帝,漢獻帝當即秘密寫書,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韓遂為鎮西將軍,馬宇差人秘將密詔送出城外,約定並力討賊。
李榷、郭汜、張濟、樊稠听聞馬騰舉兵而來,忙連同一處商議對策。
堂內,謀士賈詡躬身站于堂側,諫言道︰“敵軍遠來,只需深溝高壘,堅守可拒也,不用白日,其糧草盡,必將不戰自退,然後引兵追之,必火全勝。”
李榷幾人听著甚一為妙,李榷剛要拍馬決定,賈詡又道︰“只恐城內諸多老臣各懷心思,早與馬騰、韓遂勾結矣,不可不防。”
帳下李蒙、王方拱手出列道︰“此非妙計,願借精兵萬人,立刻斬殺馬騰、韓遂之頭顱獻之麾下。”
賈詡道︰“今日若戰,必敗無疑。”
李蒙、王方二人大怒,王方更是道︰“若吾二人戰敗,當提頭來見!吾若能勝,公亦要取首級與我!”
賈詡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轉頭對李榷、郭汜道︰“長安西邊二百里匡山,其地險峻,可使張、樊二位將軍屯兵遇刺,依據艱險固守之;待得李蒙、王方自引兵,可也。”
李榷、郭汜推敲一番,便是拍案定下,照著賈詡之計行事,點兵一萬五千,交付李蒙、王方統領。
二人信欣喜拱手而去,離長安五百里地下寨。
西涼兵馬來到,李蒙、王方不等對方落寨,便引軍殺去。馬騰麾下斥候早探听到李蒙、王方率兵殺來,便鳴戰鼓,麾下西涼兵不到半個時辰,便是擺開了陣勢。
馬騰韓遂二人並轡而出,馬騰指著李蒙、王方罵道︰“反國之賊,誰與我擒之!”
話音剛落,其身後沖出一少年將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手持長槍,跨坐軍馬,直往對方陣中沖去。
王方冷哼一聲,大笑道︰“馬騰無大將也,遣一黃毛小子來受死耶?”
說著,便是一拍戰馬飛速迎接去,二人交手,不到數合,便被少年將軍一槍刺于馬下!
“吾乃西涼馬孟起,何人來戰!”少年將軍單手斜提長槍,半倚于身,虎眸怒瞪對方,睥睨天下之氣息勃然而出。
馬超,馬騰長子,字孟起,年方十七,英勇無敵,在其十歲之時,便雖父親馬騰出戰胡人,十二歲殺胡卒三人,奪戰馬一匹,十五歲,帶十五精兵,破胡兵三百人營寨,威名頓起!
李蒙見王方死于馬下,大怒,騎馬沖來,馬超卻是冷哼一聲,牽馬轉過身去,李蒙大怒!
門旗之下韓遂見馬超如此大意,急忙大叫︰“背後有人來追!”
馬超呵呵一笑,全當不知,李蒙頓覺無限侮辱,呀呀之聲越重,眨眼臨近,李蒙手中暢想必然已然對著馬超後心悍然戳來!
只見馬超一個揮手,虎頭湛金槍猛然震開李蒙手中長槍,戰馬轉頭,猿臂猛然探出,竟然是將李蒙生擒與腋下,韓遂震在當場!
馬騰哈哈而笑,拍了拍韓遂肩膀道︰“兄小瞧吾兒也!”說完,大手一揮,喊道︰“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聲猶未結,馬騰已然帶頭沖出,韓遂回過神來也急忙跟隨著,十多萬士卒嗷嗷叫著悍然殺出,但見李蒙大軍無主,慌做一團,望風奔逃。馬騰、韓遂帶兵一路掩殺直殺至隘口下寨!
寨子剛定,馬騰大手一揮道︰‘當斬李蒙首級以震士氣。’
李蒙首級被斬,馬騰親手將之掛在寨門旗柱之上,腦袋里尚有未干涸的血跡,順著柱子往下流著,留下一道道血印。
李榷、郭汜二人听知李蒙、王方皆被馬超所斬,方信賈詡有先見之明,日後對其言出即行,身為順從。
眼下先鋒大軍已然戰敗,李榷只得下令緊守著關隘,由著馬騰、韓遂如何叫戰,皆不出兵也。
未到兩月,馬騰、韓遂兵馬便糧草具乏,馬、韓二人便在帳中商議回撤兵馬。
便是這時候,侍中馬宇家已家僮泄露家主與劉範、種肇外聯馬騰、韓遂為城中內應等情,李榷、郭汜大怒,後腦勺盡出冷汗,更為賈詡所料震驚。
李榷下令,盡收三家老少,不論婦孺,皆于鬧市斬殺之,以三顆首級掛在門前,回應馬騰掛李蒙頭顱之事。
馬騰、韓遂見錢糧已經耗用見底,內應又死,若要攻入長安雄關,非短日可成也,只得退去。
李榷、郭汜二人當即令張濟統兵追趕馬騰,樊稠引軍追殺韓遂。
韓遂抵擋樊稠不住,大敗而去。
馬騰率領兵馬先行撤去,其長子馬超在後軍死戰抵擋,張濟與之廝殺一陣,並未逃得好處,便引兵屯扎,不再追擊。
再說樊稠第一鎮殺的韓遂抱頭鼠竄,又是一路追趕,直到陳倉境內,韓遂見逃走之路危也,便勒住戰馬,回望樊稠道︰“吾與公皆同鄉之人,今日為何如此無情,趕盡殺絕耶?”
樊稠也勒住戰馬,拱手道︰“軍命在身,不敢不為。”
韓遂道︰“吾來此,亦為國家也,公何故如此逼迫!”
樊稠听罷,嘆息一聲,撥轉馬頭,守兵回寨,放韓遂去了。
剛回了寨子,確定外部有使者來見。
樊稠心道,難道消息傳遞如此之快耶?也罷,吾不願做一無情之人,讓家鄉父老責吾無情也。
心中想法已定,樊稠便是親自出門迎接之,卻見一士卒,見其衣甲形式卻是並州兵馬。樊稠疑惑道︰“汝非長安軍卒耶?”
“在下,並州晉陽參簿,王德,奉主公之命,前來教樊將軍活也。”
“大膽!汝求死耶??”樊稠听得此言,大怒,指王德罵道。
王德搖頭,道︰“吾主料定,樊將軍重情重義,如若追擊韓遂,則必念及同鄉之情而放之也,李榷疑心,更甚于董卓,樊將軍莫非以為,此時李榷能與將軍善了耶?”
樊稠冷哼一聲,道︰“汝真乃胡言耳,當可速去,遲則性命難保!”
王德仰天哈哈大笑,搖頭道︰“吾已經主公囑咐交付,將軍欲活命,當可速做決斷,告辭。”說罷,王德大步出了寨子大門,便飛馬而去。
且說李榷之佷,李別也在帳中,本見樊稠自作主張放了韓遂,便心中不喜,加之王德所說,心下更加憤怒,將此事回報其叔李榷。
李榷見了書信大怒,當即欲要揮兵討伐樊稠,賈詡听之,忙來勸道︰“眼下人心未定,頻動干戈,深自損也。樊稠、張濟大聲,不若借此名,設酒宴桌席,為樊稠、張濟二位將軍慶功也,就席間可擒拿樊稠殺之,如探囊取物耳。”
郭汜道︰‘若樊稠已有反心,必推辭不至,若公到,則其心明也,何故殺之?’
李榷冷哼一聲,道︰“樊稠與那韓遂同鄉,今日放之,日後,汝敢報其不與韓遂聯同耶?今日不殺,突留後患也。”
“一切但听將軍行事。”郭汜自知失言,忙拱手道,同時心中,已有深深戒心。
李榷听賈詡之言,設宴請張濟、樊稠二人。二人欣然赴宴。
酒至半酣,李榷面上笑容猛然變為猙獰,指樊稠道︰‘汝何故聯同韓遂,欲要造反呼?’
樊稠大驚,未到回話,其身後簾帳中出數名刀斧手,當場將其頭顱斬落于卓下,嚇得張濟面色煞白,慌忙伏于桌下。
李榷笑了笑,將其扶起道︰“樊稠欲要謀反,故而誅殺之,公乃吾心腹,何須驚懼耶?”說罷,李榷又下令將樊稠麾下兵馬盡數調度至張濟管領,差其趕回弘農鎮守。
且說李榷、郭汜二人擊敗西涼十幾萬大軍,一時間威名無兩,周遭諸侯,皆心顫也。
馬騰、韓遂退兵之時間,趙信已帶兵至安定,距陳倉不過三百里之路也。韓遂已然戰敗,趙信當即領兵而出,直逼韓遂退路。
卻是不想,韓遂卻是脫離了大部人馬,自抄小路而走,趙信所率三千兵馬,未見韓遂,便未動手,只得返回並州。
回到並州之後,了空來至書房,求見趙信。
入房一番行禮之後,了空滿面愧疚道︰“請主公責罪,此戰無功,實乃吾之錯也。”
趙信哈哈而笑,站起身來,拍拍了空肩膀,道︰“大師所言差也,此乃吾之定也,大師所說自然妙計,只是吾臨時未從也。”
說著,趙信笑了笑,拍著了空肩膀,語重心長道︰“直到臨戰之時,方得花月(上官秋字)情報,馬騰被密封為征西將軍,韓遂為鎮西將軍,實乃帝王之封,吾不可出兵也。至于奔襲救援,自能取下九原,實則吾不願也。”
了空疑惑問道︰“為何主公不取?”
趙信眯了眯眼楮,道︰“實不相瞞,吾得上官樓密報,青州黃巾余孽,將出動也。”
“便是青州鬧的天翻地覆,與並州何關?”了空越加疑惑。
趙信笑了笑,未置可否,並未回答,岔開話題道︰“了空,這里諸多正政務,且與我一同處理才是。”
了空見趙信不想多說,也識趣的未再追問,輔佐趙信處理,還別說,有了了空的輔佐,趙信處理政務的效率提高了許多,了空更是交會了趙信諸多的‘辦公’技能和技巧。
且說李榷、郭汜擊敗西涼軍,威勢更甚,越加看高自己。賈詡屢屢勸告二人,當安撫百信,接納賢士,收用豪杰,但二人卻是充耳不聞,左耳進右耳出,賈詡身為心寒。
一日,李榷卻是不知吃了什麼藥,忙召賈詡,詢問眼下該當如何,賈詡以此前之言告之,李榷竟然是一絲不苟的執行。
郭汜也覺奇怪,便問李榷緣由,李榷卻支吾不言,只和賈詡說起過,原來是那李榷做了個夢,夢里他無人可用,身邊皆為混吃等死,只懂馬屁之道,腹無實策,手無實干的酒囊飯袋,面對強敵,李榷無力反抗也,故而性情大變。
李榷照著賈詡吩咐行事,朝廷之中,漸有生意,似要恢復往日清白朝廷之象。然而好日子還沒過幾日,青州黃巾余孽又起,聚眾數十萬,頭目不知凡幾,劫掠良民,攻伐官府,擅殺官兵,各地烏煙瘴氣,大有燎原之勢。
太傅朱�y因李榷邀請,共主朝政,便保舉一人,聲稱此人必破群賊,李榷忙問何人。
朱�y道︰“要破山東群賊,當可屬子麟與孟德也!”
話音剛落,賈詡卻道︰“非也!”眾人目光投來,等著下文。
賈詡道︰“近年來,趙信接連攻伐劉虞、張揚,其勢力已涉幽、並二地,兵精糧足,區區黃巾豈是對手?”
李榷听得這話,疑惑道︰“自然有把握更好,公之言語,究竟何意?”
賈詡眯眼道︰“趙信養精蓄銳半年之久,其野心漸露,眼前尚有袁紹、公孫瓚相持之,若其借討伐黃巾之機,大肆收編戰俘,佔領青州,則其大有池魚化龍之日,屆時,其必然屬清君側大義而伐長安,屆時袁紹、公孫瓚、曹操皆非其敵手,此乃效無謀何進之策,驅虎吞狼也!”
李榷一想,的確如此,便道︰“以公之見,此職該當何人?”
賈詡笑了笑,看向朱�y道︰‘太僕大人早有名言,當屬子麟與孟德,眼下子麟不行,自選孟德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