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已經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听那聲音就知道來者人數絕對不少。 有牆壁擋著,我們才得以無所顧及的跑得更快,不過,待他們追上來,待他們的射程範圍里有了我們,那一切就麻煩了,所以此時,能跑多快就多快。 各自背著一個人的駱虎和肖強速度也是不減,轉眼間便已沖出了別墅的鐵柵欄,卻絲毫也不敢大意,我及時的按下了電話,示意老吳與另外一個司機趕緊來接應。 然而電話卻沒有任何的回音,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心里一急,卻不敢聲張,說不定是老吳睡著了也有可能。 出離了別墅,四周更加黑暗,也更加讓人看不清我們的方向,可是這樣子跑下去,吃虧的還是我們,因為兩個傷兩個背,這本身就弱了別人一招,好在,就快要到了我們藏車的地方了。 黯黑的夜里,當我終于看到草叢中停靠的那兩輛車時,就象看到了救星一樣迅速的沖過去,“老吳,快開車門。” 驀然,車燈一亮,眼前,是五花大綁的老吳,“洛傾安,把景子毅交給我,否則,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里。” 擰眉,身後是追兵,身前是白玫氣勢凜然的站在車前。 我眸眼輕輕一瞟,駱剛中了一槍,此刻半個身子都是血。 景子毅依然安靜的趴在駱虎的肩上,此刻五個人全部被籠罩在車燈的強光之下,再不決定,只怕所有的人都要面臨死亡。 我輕輕的笑,“白玫,這是白家的地盤,既然你這麼喜歡子毅,為什麼不自己動手,還要從我手上橫插一杠?”這是我迷惑不解的,是白玫第一個告訴我景子毅已經死亡的消息的,所以此刻當她再次出現時,我甚至在懷疑,那時候的她就想要激我出現來挽救景子毅,只是那時的我明明知道她與景子毅有一腿,又如何會相信她呢? 如今,事過境遷,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變得撲朔迷離,變得讓我難以捉摸。 “把景子毅交給我,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白玫依舊一字一頓的威脅著我,根本不理會我的問題。那氣勢讓我相信此時她的周遭我的周遭到處都是她的眼線,可是,她的威風僅限于這里,我身後的別墅里她必是沒有任何的優勢,否則她也不至于一直沒有動手。 我向駱虎瞟了一眼,“兄弟,背了那麼久,你也累了吧,不如,就將這負了我心的男人交給她,也省去我們的麻煩,更少了一個累贅,你看,成嗎?”我輕描淡寫的一問。 駱虎卻在車燈的強光照射下不疾不徐的搖了搖頭,“小姐,我們駱家的人,即使死也不會被人脅迫的。” 我挑挑眉,擠了擠眼楮,心里卻在數著時間,“白二小姐,真報歉,我的人不同意呢,你說怎麼辦?”腳尖再次悄悄抬起,腳趾向上一蹭,立刻幾枚飛針直指白玫的膝蓋,我還不想殺她,現在,她是我的護身符,這送上門的救命草,我不會放手的。 “啊。”當白玫一聲低叫出口時,我已如飛一樣的沖到了她的身前,任誰也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功夫,不過眨眼間,我的手臂已箍緊了她雪白細嫩的頸項,四周的草叢里黑洞洞的槍口指過來,我低聲道,“讓他們退下,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退……退下。”白玫還是怕死,她更不想死,她還年輕,這樣的她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來享受,也是這樣的她才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只是,她棋錯一招,她以為肖強背著駱剛,駱虎背著景子毅,所以根本不會有人對她動手,卻唯獨忽略了一個我。 “快。”我低喝,其實還沒等我出口,駱虎與肖強已迅速的沖上了車子,駱虎更是坐在了駕駛座上而將景子毅丟在後車座上,當肖強迅速的把駱剛與景子毅並排扔在後排座位上時,他拉了老吳坐在他的腿上,而我則趁勢拉了白玫一起坐在副駕駛座上,很擠,可是,我不願松開她放開她,時間真的來不及了,就在我坐上車子的時候,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身後的追兵了,另一部車唯有拋棄了,因為,時間不允許。 我的寶馬被駱虎迅速的啟動了,車內,肖強手拿著槍一雙眸子盯著車窗外,幸好...那些黑暗中的人顧及白玫的性命,所以並沒有開槍,而當追兵趕到的時候,車子已開出了兩百多米,這樣的射程就算他們的槍法再準,也難以打到寶馬車厚厚的輪胎,而車內的白玫卻成了我的救生符,車子揚塵而去時,我不由得輕松的笑了,手中的力道依舊不減,“白玫,真要謝謝你幫我脫險。” 白玫咬了咬牙,她的膝蓋還在流血,我卻無動于衷,“放心,不是什麼致命的地方,所以你的腿都會無事的,你來救我,我怎麼會痛下殺手呢。”輕輕的笑,此時的白玫已再無用處了,她們姐妹兩個人的事情就由她們自行去處理,我何必要多淌一趟渾水,“白玫,送你下車吧。” 白玫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扭頭看了看後座里依然還在昏睡中的景子毅,“洛傾安,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親手把他交還給我,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她霸道性的宣布時,一張美麗的小臉上寫滿了執著與熱情,那執著,那熱情,都是為了景子毅。 “好吧,我拭目以待。”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她的怒氣看在我的眼里是那麼的賞心悅目,“白玫,那一天的事情,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那一天,根本就不是景子毅。”我冷冷說完,手指用力一推一送,飛行的車門瞬間開啟的時候,白玫也被我推了出去,是死是活是她自己的事,沒有殺她,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迎著風,我大聲道,“下次再撞見你,飛針刺傷的就不是你的膝蓋而是你的眼楮,我會讓你永遠也見不到景子毅。” 討厭她的卑鄙,讓我誤會了子毅,讓我也傷了我與他的感情,想起在y城醫院里我對他的絕決,這一刻我真的有些汗顏了。 手腕一帶,立刻寶馬車的車門就關得嚴嚴實實的,也擋住了車外的一切。 再往前,就是公墓了,想到公墓里的那個替死鬼,我的心一緊,那人不知是哪一家的可憐人,死了,連個尸首也找不到,就只能成為無頭公案了。 正自沉思間,手機鈴聲突然間響了起來,瞟了一眼號碼,竟然是景老夫人的,“洛小姐,你干得漂亮,把車開到公墓里,換上另一輛加長林肯,這樣就可萬無一失的回到x市了。” “為什麼我要相信你?” “因為,你手上的人是我親生的兒子,更是我唯一的兒子,所以,我不會讓他死。”景老夫人字字鏗鏘有力的說道。 “好吧,然後我與子毅就回去黑白間了,這是你答應過的。”想到他身上的天使塵,我便再也高興不起來,救他出了牢籠,可是那天使塵是遠比那牢籠還要讓人恐怖的東西,白湛,她真的太狠了。 “小姐,別答應她。那女人沒安什麼好心。”駱剛忍著痛意突然間插口說道。 我搖搖頭,“駱剛,就按她的做。”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如果我繼續坐在這部寶馬上,只怕下一刻就有白家的車將我們截住了。景老夫人說的對,她更是想得周全,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地方。 別墅里出了事,那些打手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向白湛稟報的,所以此刻,她的援兵正飛速向別墅的方向而來。 我估算了一下,如果再不換車,只怕真的會與白湛的第二撥人馬相遇,“駱虎,快把車開到公墓內去。”我不容置疑的說道,此時,只要再稍作猶疑,只怕,不用十分鐘,我們所有的人就很有可能斃命在這郊區的路上。 肖強沒有遲疑,方向盤一轉,立刻車子迅速的就駛進了公墓中,大門前的不遠處,一輛豪華林肯正乖乖的停在那里,來不及檢測了,我只想賭一賭,賭景老夫人對景子毅的親情,手一揮,立刻讓所有的人迅速的轉移,此刻老吳已被松了綁,他雖然從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但是這樣逃命的時候已來不及他多想,只隨著我們迅速的轉移。 守大門的老人家不知是睡了,還是得了景老夫人的好處,此時沒有任何的蹤影,只有大門洞開在那里,“駱虎,開車。” 兩個字出口,加長林肯車便迅速的沖出了公墓,此地不宜久留,我斷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一夜,已經有了n次的幸運讓我開始感恩了。 當林肯車沖出公墓駛向公路後不過一分鐘的光景,迎面...立刻就沖過來兩輛越野車,我看著那結實的車身,心里不由得慶幸,如果拿我的寶馬比這些越野車,那真的是相形見絀了,只需撞上幾下,我們也敗北了。 “除了駱虎,其它的人都趴下。”當看到那越野車的燈光時,我急中生智的說道。 此刻,我們的人傷的傷,昏睡的昏睡,再加上別墅里消耗體力的一戰,此刻真的沒有精力與這些白湛剛剛派來的生力軍一搏了。 身子趴在子毅的身上時,那熟悉的味道送到我的鼻端,躲過了一劫,我貪婪的吸了一口他的氣息,只想要證明他確切而真實的存在。 強光弱去,所有的人這才慢慢的起身,這加長而寬敞的車內,得以讓肖強將駱剛放倒在後面的座位上,駱虎審視著駱剛的槍傷,然後低聲笑道,“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傷了大腿不怕,別傷了五髒就好。” “先去醫院吧。”我向駱虎吩咐道。 “不了,小姐,你放心,這子彈我們自己就可以取,小姐要去黑白間嗎?”駱剛還清醒著,他思路清晰的向我追問道。 看他如此,我才放下了心,“好,那就送我去黑白間,然後你們再送老吳回去,駱剛,把天使塵給我。”真怕景子毅醒來向我要的第一件東西就是天使塵,但其實,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是必然的。 駱剛忍著劇痛手臂探向了上衣深深的特制的口袋里,一忽兒,一個針頭,一包東西就送到了我的面前。 伸手接過,輕輕的掂了又掂,這麼輕的東西,卻足可以讓人一輩子也無法再為人而成為毒品的奴隸。 子毅,不管有多麼難,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過。 當黑白間的門開,當熟悉的一切再現在眼前時,除了我的王子,所有的一切都如昨天一樣仿佛時間從未曾走過。 景子毅靜靜的躺在那張我與他曾經恩愛過無數次的大床上。 駱虎走了,替我背了他上來再離去,當門關闔的那一刻之後,讓屋子里靜靜的連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駱虎只是在他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按照我的猜想,也許不用半個小時他就會醒了。 我坐在床頭,看著黯淡燈光下的那一張熟悉的容顏,他是我唯一的男人,也是除了洛傾恆以外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洛傾恆才執意的要把我推給他吧。 不想發短信,真的不想,此時,我把洛傾恆摒除在我的世界之外,我的心里眸中都是景子毅。 那一天,果然不是他,努力回想中的每一個瞬間,都可以篤定。 那是伍英凡,那個該死的,討人厭的家伙。 雖然他為我而流血,可是現在我並不感謝他了。 伍英凡與陳琳,我不懂陳琳為何要如此之做,可是伍英凡卻甘願為她所用,殊不知,他父親的醫藥費全部都是洛傾恆代為墊付的,那女人根本什麼也沒有做。 手指輕輕的落在景子毅的面頰上,他瘦了,消瘦的面容顯得他更加高大,不喜歡他身上的那一身衣物,那是代表白湛的一切。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黑白間會給我安全的感覺,但是一直有第六感告訴我,無論景子毅在哪里白湛都會動他,卻唯獨不會在黑白間下手,這里似乎代表了某種意義。 至于具體是什麼,我怎麼也猜不出。 從床上,再到地毯上,我吃力的拖著景子毅高大的身子終于到了浴室里,他還沒有醒,我卻禁不住的要為他洗去過去這幾個月經來他曾經發生的所有難過。 浴缸里傾注著溫熱的水,我輕輕褪下男人的一身衣物,當男人的肌膚一寸一寸的在我面前展現時,我驚呆了,一個又一個的煙頭傷過的痕跡不住的從我眼前晃過,那是誰的杰作? 是白湛的嗎? 她為何要如此的殘忍呢? 那是怎樣的疼痛,可是他卻不知反抗,天使塵早已讓他喪失了理智與智慧吧。 從前那個精明睿智的景子毅早已不在,有的只是一個被天使塵蒙蔽了的男人,他再也不是他自己。 當熱水包裹住他的身子時,他飄浮在水面上,我拖著他的頭靠在浴缸的邊沿上,此時他的安逸背後,誰知道又會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安靜的一顆心,只有欣慰而沒有渴望和悸動,只想讓他舒舒服服的重新回到從前的那一個世界...,即使難,我也要爭取。 看著那點點煙頭灼燒的痕跡,我又是忍不住的心疼。 浴缸里,男人的身子微微動了一動,手指感覺到的時候,我的心里一跳,真怕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索要天使塵,那些人說了,只要這最後一個針劑用完了,從此後他便再也難以擺脫開天使塵的束縛了。 當他的眼楮緩緩睜開時,我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動作,靜靜的彼此對望著,就仿佛天荒地老的那一刻,希望時間可以就此打住,希望所有的磨難都不要來臨。 眼睫輕輕閃動,他定定的望著我,仿佛如夢一樣的感覺,然後他的大手向我伸來,手指觸到我的臉上,溫暖的感覺四溢,“安安,真的是你嗎?” 他認得我,他還是清醒著的,因為那一句安安,我喜極而泣,拼命向他點頭,“子毅,你終于醒了。” 他淡若一笑,隨即卻是皺起了眉頭,“安安,你出去,快出去。”從溫柔到他突然間歇斯底里的怒叫,我迷糊了。 可是隨即,他略顯灰白的臉讓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的毒癮發作了。 沒有出去,我只是把手遞向了他,“子毅,我帶你出去。”想象著所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突然間的忘乎所以,甚至于已經喪失了理智,不知他是哪里來的力氣,他抓住我的手一拉,立刻,我整個人便被他送入了水中。 泡泡,無邊的水泡淹沒了我的身子,一身的衣物濕濕的粘在身上,我掙扎著想要從水中站起來,卻又是他用力的一帶,頃刻間,我軟軟的身子便被他摟在了懷中,“安安,你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該來的。”他的嘆息伴著輕狂,不住的搖頭中我分辨不清他眸中的是淚亦或是水珠,濕了的發與身子滌蕩在水中雪白一片,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悸動,我把自己輕輕輕輕的貼在他的身上。 仰頭,對上他黝黑且慌張的眸子,“子毅,你很難過嗎?”我看得出他在努力壓制的表情,青色的血管幾乎暴裂一樣的讓我心疼。 “安安,為什麼你不出去?”他低吼,全身都在顫抖。 “子毅,戒了它,好嗎?”我柔聲勸道。 景子毅搖頭再搖頭,猛然松開我的身子,然後搖搖晃晃的從水中站了起來,從浴缸里沖出去的時候,一雙眼楮在四處搜尋著什麼,“子毅,要打針嗎?” 他听到我的問話,猛然轉身,然後抓住我不住滴水的手臂,“安安,我要打針,我要打針。”他**的眼楮里已看不出任何的情愫,有的只是對天使塵的渴望。 被他抓緊的手臂泛起疼意,我卻不知要如何對待他,難道,要把他綁起來,然後隨著他的痛苦而痛苦隨著他的難過而難過嗎? 我不知道,我心狂亂。 驀然,臥室里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拖著濕濕的身子越過景子毅,那鈴聲就仿佛是一道救生符一樣在誘惑著我沖過去,那不是洛傾恆就是景老夫人的電話,而他們兩個我相信誰也不想景子毅死,景老夫人是因為一份母子間的親情,而洛傾恆是一心一意要把我推向景子毅。 看到那個電話號碼,我開心的笑了,按下接听鍵時,是洛傾恆低醇的嗓音傳來,“安安,你還好嗎?” “小叔叔,救他,他被白湛注射了天使塵了。”除了洛傾恆和白湛以外,我找不到可以救他的人了。 戒了,那需要多大的毅力與精力,很難相信景子毅可以做到,但是我想要一試,還沒等到洛傾恆的回應,我又已出口道,“小叔叔,幫他戒了吧。” “安安,如果他實在挺不過,那麼那針管里的天使塵就打三分之一給他,讓他暫時的先鎮定下來,這天使塵是剛剛駱虎告訴我的,我要研究一下,暫時還沒有那麼快解決,記住那最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倒掉,千萬別給他打了,否則就真的永遠也別想戒掉他的毒癮了。”洛傾恆在電話的彼端囑咐我。 “好,我知道了。”正要繼續說話時,景子毅也沖進了臥室,他還在四處搜索那針管和天使塵。看著他的大手隨意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扔到地毯上時,我知道他的心已狂亂,已經完全被天使塵控制住了。 “小叔叔,我要掛斷電話了,明天晚上,你給我一個可以...幫他戒毒的辦法,否則我真的怕我與他都挺不過了。”一針三分之一的量,我真的不知道可以維持多久。 “好。”簡短說完,洛傾恆便掛斷了電話,顯然他也在想方設法的為我尋到答案,只是,毒梟們精心研制的毒品豈是在短時間內就可以戒了的,手機放下,我搖頭,全身都是無力感。 “針,我要打針。”臥室里是景子毅不停的叫囂聲,那每一聲都讓我頭痛。 坐在床上有些無助的望著他時,似乎是因為難以忍受,所以他的雙拳不住的捶到牆上。 我怔怔望著他,看著他的拳頭上漸漸出現的血紅點子,我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難過,“子毅,我來為你打針。”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洛傾恆的身上,兩天,希望兩天後他可以幫我為景子毅戒了毒,明明知道沒有那麼簡單,我還是努力的幻想著景子毅在幾天之內就戒了毒。 “針,我要打針。”景子毅听到了我的話,對于打針他此時尤其的敏感,他轉身面對我,滿目中都是對天使塵的希翼。 我慢慢起身,不情願的繞過他來到客廳,從櫃子里拿出我藏好的天使塵,笨拙的弄好了一切,景子毅已跟了過來,手臂乖乖的送過來,無限期待的望著我,“針,我要打針。” 更新3更快2 手機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