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子對瞳瞳說完那一番話之後,直視著瞳瞳的眼楮,臉上還是保持的淡淡的笑容,這笑容讓安鐵感到親切,也感覺很困惑。
安鐵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辦工作桌前後的瞳瞳和揚子,心想,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和瞳瞳的生活一直處于這些高深莫測的老太太老頭子之類
的人物的監視之下嗎?
他們一直在自己和瞳瞳生活的周圍這點安鐵倒沒有疑問,恐怖的是,難道瞳瞳和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他們立刻就會知道,而且能立刻采取措施?
一個人如果總是生活在這樣的生活里,還有什麼趣味可言?
安鐵感覺今天陳媽的出現與這個揚子突然找瞳瞳看起來是巧合,實則稍微想一下一點都不是偶然,他們跟瞳瞳說的內容幾乎都是一樣,那就是都在鼓勵
瞳瞳使用慈善基金,很明顯,兩個人都在對瞳瞳示好。仿佛瞳瞳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奶酪,這些老人家都在爭搶一樣,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刀疤臉是瞳瞳
的外婆這情有可原,可這個揚子又是為了什麼?何況她還是個日本人!
這時,瞳瞳開口道︰“老師,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不過我覺得我的經驗還是太少,您以後一定要多指點我啊。”
揚子笑呵呵地說道︰“瞳瞳,以後千萬不要說自己不行或者不能,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老師的眼光不會錯,我相信你有能力把我交給你的事情
做得更好,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瞳瞳看著揚子的臉,猶豫了一下,笑道︰“嗯,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努力的。”
揚子見瞳瞳這麼說,也笑著道︰“呵呵。你是個好孩子,這就好,你也不要有壓力,工作學習都要力求快樂舒心,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重要的是不要
虧待了自己。那我先走了。這幾天你要是有時間我們在單獨談一下。”
揚子用披肩裹了一下肩膀,優雅地站起身。然後沖著安鐵的方向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安鐵見狀,趕緊站起身,跟著瞳瞳一起把揚子送出辦公室,這時,
站在門口的上官南看了一眼小影,小影目光一閃,迅速低下頭,上官南對安鐵和瞳瞳點頭道別後。然後便跟著揚子一起離開了。
安鐵注意到,上官南離開之後,小影也從辦公室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安鐵與瞳瞳回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瞳瞳情緒不錯地坐到安鐵身邊,道︰“叔叔,老師看起來人很好吧?”
安鐵想了想,道︰“嗯。很親切,也很有氣質,的確像個大藝術家,呵呵。”
瞳瞳看了一眼正點煙抽的安鐵,站起身,給安鐵泡了一杯茶。然後說道︰“是啊,老師是挺有氣質的,嗯,老師今天祝福我們了,我,我很高興。”說
著,瞳瞳把茶杯放到安鐵面前。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安鐵,坐在一旁扯了一下裙擺。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笑了一下,然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眼楮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陳媽給瞳瞳的那個資料袋,皺了一下眉頭,其實從福利院出來,安鐵
心里就一直納悶今天瞳瞳收下她外婆錢的這個舉動,按照安鐵對瞳瞳的了解,這並不是瞳瞳的作風。
“丫頭,你外婆的這筆錢你打算怎麼處理?”安鐵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心里的疑問,開口問道。
瞳瞳听了安鐵這麼一問,眼楮立馬看向那個資料袋,猶豫了一下,然後目光突然閃過一絲憂慮,說道︰“叔叔,我是覺得收下這筆錢對于我們來說並沒
有什麼大的影響,相反,我們收下我外婆心里反而會踏實一點,雖然我不是很了解我外婆,但我覺得她是那種非常不喜歡逆著她來的人,這一點她跟我老師
正好相反,老師為人親切,很好說話,但我外婆卻性格剛烈,極難相處,我怕如果跟我外婆鬧得太僵了,保不準她會做出點什麼事,現在,我心里有很多疑
問需要搞清楚,只要她不動,我就有足夠的時間!”
瞳瞳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冷靜,這感覺不像是在說她的外婆,而是在談論和分析一個外人一樣。
安鐵听了瞳瞳這麼說完,看了看瞳瞳,心里的感覺很復雜,剛開始安鐵還以為瞳瞳的這個舉動是對自己家人的依戀與認同,原來,瞳瞳是怕她的外婆對
自己不利。
安鐵抽了一口煙,然後對瞳瞳有些歉疚地笑了一下,說︰“嗯,這樣緩和也挺好,否則你媽媽夾在中間肯定不好受,走吧,丫頭,咱們去外面吃點東西
,今天就不去島上,吃完東西早點回家休息,昨晚你肯定也沒睡好。”
瞳瞳笑著點點頭,看到那個資料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那個袋子拿了起來,然後皺著眉頭把那個資料袋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幾分文件和一個支票
本,還有一枚水晶印章。
瞳瞳先是快速瀏覽了一下那資料,臉色一變,然後遞給安鐵,道︰“叔叔,你看,那個什麼基金會都已經弄好了,她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
安鐵把那份資料拿過來看了一眼,只見那份資料的第一頁寫著,“瞳瞳慈善基金會副本”,安鐵翻開到下一頁,看到了部門和慈善協會的相關批文,一
應手續俱全。
安鐵也對這個刀疤臉老太太的霸道和做事的干脆有幾分意外,但扭頭看著瞳瞳還在那生悶氣,安鐵道︰“丫頭,這個對于你外婆來說太容易,不過說到
底也就是一個形式而已,具體實施全在于你自己,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有自己的想法,這些東西存在與否就不那麼重要了。”
說完,安鐵把茶幾上的那枚印章拿了起來,印章是以水晶為材質的,上面沒有多余的花紋,很簡單。上面用繁體字刻了瞳瞳的名字,這名字就有點意思
,居然刻的是“林瞳”二字。
這時,瞳瞳也注意到了那上面的字,伸手拿過那沒印章仔細看了看,然後把那枚印章使勁攥在手心里,道︰“太過分了。叔叔,你說她到底會不會尊重
人啊。就算我不姓童,那我親生父親也是姓陳啊,他們是什麼道理?!簡直不可理喻!”
安鐵看著瞳瞳攥著那枚印章不斷使勁,趕緊把瞳瞳的手掰開,把印章拿出來,然後看看瞳瞳的手掌,只見瞳瞳白皙稚嫩的手掌上已經被那枚印章弄出來
幾個血印。
看來瞳瞳的外婆一直很狡猾,今天就是抓住了瞳瞳的心里弱點,一來瞳瞳並不是絕情的人。二來,今天在福利院陳媽自稱瞳瞳家人,家丑不可外揚,老
太太算計好了瞳瞳不會當面拒絕,所以讓陳媽過來親自采取飽心為上的計策,讓瞳瞳接受這個什麼慈善基金,計劃之周密。和估算之精確,讓人猝不及防,
真是一條老狐狸啊,安鐵再心里感嘆。
“丫頭,你也別激動,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把這個東西還回去,福利院的事情先做著計劃,你手頭不是還有阿波羅的慈善基金嗎,錢也夠了,何況,咱
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安鐵也覺得瞳瞳的外婆這麼做太武斷,這個老太太一方面示好。一方面還在強調她的**,給人感覺及其不舒服。
安鐵剛才想了一下,這個福利院的工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天道雖然沒有余地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做慈善,可投入一些還是沒問題的,尤其是分批投入
,更何況,這種慈善投資,還可以想辦法去籌款,廣告公司做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是白做的。
瞳瞳見安鐵這麼說,情緒也穩定了下來,看了一眼安鐵,說道︰“叔叔,你不用擔心,阿波羅拿出這筆善款也不難,特別是老師剛剛已經跟我說得很清
楚了,我自己會斟酌著辦,走吧,咱們出去吃飯吧。”
說完,瞳瞳眼神復雜地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堆東西,然後把那些快速塞進那個資料袋里,站起身,把那個資料袋鎖進了辦公室的保險櫃,直到保險櫃的門
關起來,瞳瞳才像是舒了一口氣似的,走到安鐵身邊拿起包,然後兩人便離開這個辦公室。
安鐵和瞳瞳出了畫廊,打了一輛車,瞳瞳自從發現那個資料袋里的印章就情緒非常不好,安鐵問了一下瞳瞳想去哪吃飯,瞳瞳興致不高地說︰“哪里都
好。”
安鐵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去啤酒廣場吃點烤串應該不錯,否則在正規的飯館吃飯,氣氛稍嫌有點悶了。
兩個人決定之後,就去了濱城那個以夜市聞名的啤酒廣場,印象中那里總是那麼熱鬧,小吃也很多,還經常有一些樂隊在那里表演,氛圍很不錯。
到了那個啤酒廣場,陽光已經落下去了,那些烤串的小攤上已經點上了燈火,安鐵帶著瞳瞳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干淨的小攤,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點完東西之後,安鐵把先上來的啤酒打開,然後沖小攤的老板要了一個紙杯,給瞳瞳倒上一杯,自己則對瓶吹。
小攤上的人一會功夫就陸陸續續地多了起來,很快,安鐵和瞳瞳附近的桌子就坐滿了吃客,在這種熱鬧的大氛圍的影響下,瞳瞳的的情緒好了不少,看
看安鐵給她倒的那杯酒,舉起杯子對安鐵笑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小口。
這時,串已經都上來了,安鐵把瞳瞳愛吃的素菜放到瞳瞳前面的餐盤里,到︰“吃吧,空肚子喝酒容易醉。”
瞳瞳“嗯”了一聲,拿起一串蘑菇吃了一口,哪知道,那串上的醬料太多,再加上瞳瞳有點心不在焉,竟然搞到身上去了。
瞳瞳今天穿的白裙子,這麼一大塊醬汁落在胸前,搞得瞳瞳低呼一聲,然後拿起桌子上餐巾紙準備擦。
安鐵見到那濃稠的醬汁,連忙制止瞳瞳,道︰“等等,先別擦。”說完,安鐵開始摸口袋,在口袋里找出一張自己的名片,然後伸出胳膊,對瞳瞳到︰
“丫頭,你扯一下,抻直了。”
瞳瞳愣了一下,但還是按照安鐵說的,把染了醬料的那塊布抻直,這時,安鐵拿著那張名片快速地把那塊醬料刮掉,然後才對瞳瞳道︰“行了,這回再
擦擦,應該就不那麼明顯了。”
瞳瞳看看痕跡比之前淡了很多,總算高興地笑了一下,然後抬頭對安鐵道︰“叔叔,還是你英明,呵呵。”
安鐵見瞳瞳美麗動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今晚最開心的笑容,總算松了一口氣,舉起酒瓶子跟瞳瞳喝了一口酒,然後兩人繼續吃了起來。
就在安鐵打算招呼老板再上來一瓶酒的時候,在不遠處看到小影似乎在周圍轉悠著,安鐵正想跟瞳瞳說讓小影過來一起吃點時候,眼神一飄,又看見張
生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看見他們同時出現在了自己周圍,安鐵馬上警惕起來,心想,他們平時一般不會出現的,今天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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