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不下來！”
依澈感覺哥哥炸毛了，見到哥哥危險的向自己走來。連忙把左手放在身後藏起來。
兩人打鬧一陣，哥哥無果之後放棄。冷哼一聲，冷冷的盯著徒弟，徒弟被他盯得背脊發寒。
接著父母給了依澈一個十分難得的藍品丹藥丹方和配套的藥材。
依澈剛拿到藥方就愛不釋手地準備研究，藥方卻忽然從指尖滑走。
依澈順著藥方飛走的方向，看向始作俑者。
一身黑衣，若不是院中燈火通明，估計他都可以融進夜色之中。
隨意靠在院中的一棵樹上，手上正拿著那張丹方。挑逗地看向底下眾人。
神色桀驁，眸中含血。
“你來做什麼。”哥哥見到來人，立刻站在依澈前面護著她，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呵呵。”魔王見到眾人防備之色和明顯不歡迎自己的語氣，沒有在意，“听說小藥宗這幾天心情不好，我特地來看看。”
只是為了看望依澈的，這麼簡單？
眾人想著，但是並沒有放松戒備。
依澈推開哥哥，嗔怪道︰“哥哥，他都說了是好心看我，怎麼還露出那種他會吃了我的表情。”
魔王看到依澈靠近自己，手上光芒一閃。
手上便多出了一樣東西，依澈還沒看清是什麼，徒弟就大聲喊出來。
“月餅！竟然是靈虛的月餅。師傅，好東西。”
“這是吃的？”依澈拿起一塊，小心翼翼的聞了一下。
沒毒，淡淡的清甜的想問縈繞在鼻尖。
魔王見依澈嘗了一口後，眼楮發光，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從盤子中隨意拿起一塊，入口前忽然想起什麼，打了一個響指，成功把依澈的注意力從月餅上吸引過來。
“依澈，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月餅不就是禮物嗎，我很喜歡？”依澈嘴巴里被月餅塞滿，聲音含糊不清。
魔王邪笑，“只是月餅怎麼夠。”又是一個響指，忽然之間周圍被煙霧籠罩。
哥哥見此冷哼一聲，故意搗亂，大袖一揮，煙霧立刻消失無蹤，但是魔王臉上笑意不減。
依澈抬頭，四周景色倏然變化。
皎潔的滿月高掛枝頭，依澈不自覺的伸手，踮起腳尖，仿佛立刻就可以觸踫到月亮。
伸出的手，竟然可以隱約感到月亮釋放的絲絲寒意。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忽然周圍星光大盛，星辰輝映，忽然變成一匹白馬，忽然又變成玄奧的文字，流星雨時不時滑落，點綴其間，如夢如幻。
“游離星辰……”哥哥喃喃道，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游離星辰不是靈虛才有的景色嗎！怎麼會……”
看見依澈沉迷景色，無法自拔的神情。哥哥一陣不爽，就怕魔王有詐，正要叫醒依澈，徒弟卻拉了拉他的袖子。
“是千幻煙。”
千幻煙是什麼……
哥哥心中迷茫，但是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不知道，一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依澈脖子看酸了才回過神，一臉興奮看著魔王︰“怎麼做到的！”
“是千幻煙。”哥哥一臉傲嬌，“拿不出手的小玩意罷了，你想要我以後找一堆給你，天天放著玩。”
“咳咳。”徒弟差點被口水嗆到，他很不想拆某人的台子，看著魔王唇角的冷笑，他覺得自己還是有解釋的必要︰“千幻煙只存在于靈虛界。靈虛界幾乎是絕跡了。可能嗯……沒有第二個了……”
哥哥怒不可遏︰“他又不能到靈虛界，哪來的千幻煙！還有你的淺色錦，哪來的！”
徒弟脖子縮了縮，還沒有來得及回答。
魔王就掏掏耳朵，表示一臉嫌棄，“上一屆蜉蝣宴，靈虛界的那個什麼寒什麼給我的。這個月餅也是他帶給我的，今天想起來順便帶過來了。”
“幾十年前的東西！你敢帶給我妹妹吃！”哥哥說著就要上前打翻魔王手中的那一盤月餅，卻被魔王先行一步。
甜膩的香味在齒間散開，從來沒有過的奇妙味道，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依澈看著魔王把月餅塞到哥哥嘴里後，哥哥突然就順毛，不由痴痴的笑了。
目光靜靜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雖然寒月略顯淒涼，但是嘴邊笑意溫暖。
就算不能當當藥宗又怎樣呢，至少她還有眼前這些人。
唇齒間輾轉著月餅的香甜，眾人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游離星辰也在肆意變換著，給人無限遐想。
依澈想到什麼，輕輕戳了戳徒弟的小腦袋︰“徒弟，你說的‘最令男修頭疼的東西’，除了淺色錦，雙勾玉，還有些什麼？”
徒弟見自己竟然知師傅所不知，立刻挺起了胸脯，一臉自豪︰“師傅有所不知，最令靈虛界男修頭疼的東西有十個，分別是幽檀花，駐顏丹，淺色錦，測謊石，月壁香，雙勾玉，千幻煙，禍水珠，舍命橋，無音竹。”
“噢，千幻煙原來也是這個排行榜上的，那徒弟，你不能到靈虛，你送我的淺色錦是哪來的呢？”
徒弟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本想蒙混過關，卻見師傅一雙明亮的眼楮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一臉誓不罷休的模樣，只能弱弱開口︰“我讓你哥哥幫我帶的。”
“所以，我可愛的徒弟等于是借花獻佛咯。”依澈聲調一揚，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突然耳邊響起清亮的笛音。
笛音忽而高亢若大海滔滔，時而低沉如小溪潺潺。
依澈回眸，見月下那人嘴邊含笑，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竟然有著意味不明的深情。夜風吹，只見他衣袂飄飄，似要就此隨風而去，不問人世。
笛音渺渺，情深不解。
正當依澈準備上前，整個世界忽然地動山搖。
猛然睜開眼楮，看向周圍。
原來只是一場夢……
手撫著額頭，墨色的發絲從指間穿過。
悠揚的笛音正在腦海中漸行漸遠，任依澈如何仔細想要回憶，都如擴散的漣漪，轉瞬即逝，再無蹤跡。
依澈下意識抬起左手腕，這里應該有一個碧瞳鐲，但是被顏漠穸隱去的原型。
原來，夢里，竟然是前世發生的事嗎。
難道因為年代久遠，那些記憶都已經被塵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