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江市陵園,此時已到夜半,密密麻麻的墓碑在夜色下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在其中,一座剛立起來的墓碑表示這里又多了一個成員。
墓碑上,照片里的年輕相貌讓人知道他何其不幸,年紀輕輕就己經落入黃泉。
寂靜無聲的夜里,一個身影俏然出現,看著墓碑面帶不甘,灰暗的眼神滿是絕望。
仔細看去,此人相貌竟同墓碑上的照片一樣。
柳歌手帶著些顫抖,緩緩的朝墓碑上的照片摸去,好似想確認些什麼。
待看到手穿過墓碑之後,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盡管再不相信,柳歌此時也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已經死了,而眼前墓碑下埋著的正是自己的骨灰。
良久,柳歌回過神,轉身離開。
或許,我得回家看看,若真有輪回,也得報了父母雙親的生育之恩。
生為人子,生不能膝前承歡,愧為人子。如今身死,不知我可否為他們做些什麼。
三天之中,柳歌一直渾渾噩噩,一縷幽魂一直飄蕩在尸身周圍。
眼看著父母垂淚,尸身被火化成灰,直到徹底下葬,這才清醒過來。
回到家,柳歌站在門外,柳父柳母此時還未睡覺,滿臉憔悴。
“睡吧,睡吧,你都已經三天沒合眼了。”房里傳來柳父的聲音,看得出他滿是疲憊。
“小碗兒死了?”柳母嘴角呢喃著這句話,語氣猶不願意相信。
屋外,柳歌身體微抖,小碗兒正是自己的乳名,眼淚簌簌落下,在半空中散成點點幽光,吼嚨中傳來無聲的嘶啞。
“小碗兒死了,小碗兒死了……,嗚嗚嗚……。”
柳母低聲哭泣,柳父抽出桿煙,點燃過後深吸了一口。
“別哭了,睡覺吧,現在不晚了。”
柳歌走進屋,看著雙親,溫柔細語低聲道“爸,媽,我回來了。”
可惜柳父柳母沒什麼反映,盡管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柳歌也不由得一陣神傷。
人死如燈滅?柳歌極為不甘,之前,柳歌是一個無神論者,但如今自己這個例子罷在眼前,柳歌不願前往輪回。
輪回了的自己,還是自己嗎?更惶論,到如今,自己雖為陰魂,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活著。
而且,到現在為止,柳歌入眼所見,沒有陰差,沒見到其它陰魂,更別說怎麼輪回了。
時間過去,柳歌一直陪著父母,雖然他們看不見,也摸不到自己。
但是這樣,柳歌自己心里會好受許多。
不知不覺,窗外夜漸明,看見父母親終于睡下,柳歌也松了一口氣。
突兀的炎熱讓柳歌一愣,就像是整個人置身于火爐一般,讓人極為不舒服。
看向屋外,這才發現天快亮了,而且,柳歌發現自己的身體俞發透明。
“如果太陽出來,我就死定了,”心中閃過這個想法,柳歌看了父母一眼,果斷出屋。
出門之後,發現情況並未好轉,仿佛整個天地都已經變為洪爐,柳歌更是發現自己全身都在冒著黑煙,好似快要燃燒一般。
要知道,現在太陽都沒出來,路上也只是隱約可見,如果太陽出來,柳歌可以肯定,自己死定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前三天自己渾渾噩噩無意識的時候,自己怎麼沒消散?
被火燒的�炙m 梟 懊懷 衷諏 杈兔靼琢耍 m……難受。
雖然現在沒有火,但柳歌感覺四面八方都有如烈火,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忽然,柳歌心中一動,有一種冥冥之中感覺傳來,在東南方向有救命的東西。
柳歌朝東南方飛奔,大概跑了一里路,迎面赴來一股清涼之氣。
柳歌也因此腦海清醒了許多,這才發現眼前雜草叢生,全是殘垣斷壁,只余半面稍稍完好的破屋。
顧不得許多,柳歌一頭扎了進去,倦縮在陰涼處。
望著自己若隱若現的身軀,柳歌心有余悸,如果再晚些,可能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算如此,情況也極為不妙,他感覺自己虛弱無力,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
直到此時,柳歌才感覺一陣困倦,模模糊糊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柳歌醒了過來,感覺好受了許多。
抬眼一看,天已經黑了。
在這破屋之外,始終給柳歌一個炎熱無比的感覺。
白天的一幕讓柳歌不敢妄動,只得留在原地,雖然想不通為什麼三天之中都沒事,獨獨現在出事,但他可不敢拿生命開玩笑。
現在回過神,柳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里他也很熟悉。
在小時候,柳歌經常到這里來玩,是一處不知名的破廟,早就不知道荒廢了多久。
如今到是托它的福,讓柳歌得以暫時的安生。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倒塌的石像,石像腦袋早已經不翼而飛,看不出供奉的是那位神明。
時間如流水,眨眼間三天已過,算上死去的那天,正好是第七天。
而柳歌也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妙了,第四天柳歌試了一下,就算是白天,也能在陰涼處活動一下。
夜晚也不能走多遠,離破廟越遠,就越難受,身上也會冒煙,如火燒一般。
時至今日,除非靠近石像。
才能好受一些,而且,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柳歌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今唯一的可能……,柳歌想著把眼神投向倒塌的石像。
夜色又臨,白天柳歌不敢輕舉妄動,一旦石像出了問題,可能就要當場去世了。
柳歌將手伸入石像,果不其然的一穿而過,但柳歌並不氣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