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出，將整個森林襯得越發詭異。
陰森幽深的土地裂縫上聳立著一座石橋，石橋上有兩人。
一人坐在地上抱著另一人的腿，面色悲戚︰“夫人那，老婆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千萬不要和老婆子一般見識啊，看在老婆子孤苦無依的份上，就饒了老婆子吧。”
月嬋氣定神閑的听著老婆子的求饒，手上轉著被她縮小的拐杖，笑道︰“知道怕啦？”
“怕怕怕。”
月嬋︰“沒少殺人吧？”
老婆子狂搖頭︰“長的不美的老婆子都不會看第二眼。”
呦呵，還挺會拍馬屁啊。
月嬋勾勾嘴角︰“你是什麼東西？”
“啊？”王婆子茫然的抬起頭。
月嬋︰“哦，你不是個東西，我問的是，你是什麼物種？”
“……其實，老婆子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
“嗯？”
王婆子又要哭天喊地︰“夫人那，老婆子真的沒騙您啊，老婆子記事起就在這，就長這個樣子，只有靠熬制湯藥才能活下來啊。”
月嬋睨了她一眼︰“你也百毒不侵啊。”該靠毒藥才能活。
王婆子愣了愣，隨即趕緊搖頭︰“老婆子倒不是百毒不侵，而是除了喝那湯藥，吃其他東西就會生病，還是幾百年前遇到了一位仙人才得知此方子。”
月嬋點點頭︰“那你又為何要殺害年輕貌美的女子呢？”
王婆子這才扭捏起來，好一會兒才尷尬道︰“女人嘛，都是愛美的，反正閑著也沒事，就。”
“……閑的沒事殺人玩？”
“不不不，不是殺人，是讓她們的美貌永世長存。”
“呵呵。”月嬋覺得自己可能還遇上了一名藝術家︰“就是把她們做成人偶啊。”
就是藝術的方式有點變，態。
王婆子點頭，臉上不禁露出點點笑意︰“如果是喝了湯藥的，就會沉浸在美夢中，會露出最美麗的笑容。老婆子就在這個時候剝下她們的皮，然後……”
“停。”月嬋心中惡寒，不想再听下去，讓她最在意的是︰“你怎麼會懂得馭鬼術？”
王婆子卻是一愣︰“馭鬼？老婆子不會啊。”等等︰“這世上還有鬼？”
月嬋微眯眸子︰“別告訴你看不到從橋底上來的東西。”馭鬼者，定先開眼。
王婆子故作疑惑︰“從橋底上來的是有毒煙啊，和湯藥的效果一樣。”
月嬋不懂測謊術，只能緊緊盯著王婆子，但還是沒有看出端倪，便道︰“這也是那名仙人教你的？”
“夫人怎麼知道，您認識仙人嗎？”
無視王婆子激動的目光，月嬋問道︰“你可知那仙人姓名，或者長相？”
王婆子想了想，微微蹙眉，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婆子自是極為感激仙人大恩，但事情已經過去幾百年，仙人沒有透露姓名，長相嘛，老婆子當真是不記得了。”
月嬋瞥了她一眼︰“看來那仙人長的不怎麼樣啊。”
王婆子一愣，隨即臉色微紅︰“老婆子只記得，仙人身著一襲飄飄白衫，仙風道骨，柔和溫暖，長相更是驚人之姿，老婆子確實不該忘記的，但就是忘了呀。”
月嬋挑挑眉。腦海中竟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白衫，不會是川河吧？（www.101novel.com）